诺克斯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他妹妹和那个外来的女人亲亲密密的样子简直是在强奸他的大脑,还有她带来的弟弟和儿子,也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身边,把他都挤了出来。
他离家前和她弟弟在门口有过一个短暂的对视,他们姐弟俩长得并不像,看起来也像是陌生人。
两个男人的视线都在对方身伤停留了不到两秒钟,在空中交汇,然后默契的错开。
生命的轨迹也就短暂的有这一刻相交。
在桥的那端停留了十多天,脚步声终于传来,只有左侧宫殿二楼有盏灯还亮着,照着他进门的路,眼睛匆匆一瞥,就被躺在前厅软椅上的身影吸引了。
迦黎身上只套着层真丝睡衣,夜晚的山风吹得人头疼,她身上也只裹了个薄薄的毯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月光照着她安静的小脸,垂下来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底端甚至可以打在鼓起来的脸蛋上,看的诺克斯心里软的不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趴在爸爸的床边偷偷亲她的时光。
迦黎似乎是感受到了哥哥的气息,她朝着他的方向翻了个身,抱紧自己的胳膊伸出来,闭着眼睛攀上了他的肩膀。
“哥……你回来了……”
模模糊糊的撒娇,脸贴着他的脖颈蹭着,新长出来的小绒毛扎着皮肤,不痒,反到很舒服。
诺克斯吸了吸微微酸胀的鼻子,托着妹妹的腿弯将人抱起来,平稳的走向楼上。
妹妹自动往他怀里钻,脸颊贴着她最爱的胸肌。
“怎么这么傻。”
他终于抱着她平静的睡了一觉,那些不管是神仙是鬼魅都被他隔绝在被子外,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日子就这么平静过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不让他碰了。
“你去找别的女人啊。”
妹妹哭红了的眼睛扬起,泪水还夹在眼角,她的嘴角都在颤抖,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她从来都不和他说。
迦黎脚步沉重的朝餐厅走去,今天罕见的全家到齐,却唯独少了诺克斯。
“他呢?”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关心。
“有人给他介绍了合适的姑娘,他去见面了。”
诺亚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儿子,儿子的婚姻好像都与他无关。
桌上的盘子和碗瞬间被掀翻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倒映出女孩儿破碎的面容。
没过多久她就被不露面的哥哥送了出去,两人一直都没再见,直到今天。
他拉着一个女孩的手从丛林里走出来,看到她,也并没什么惊喜。
兄妹俩的重逢来的意外又狼狈,她盯着哥哥与陌生女人交握的手,眼睛都瞪出了血痕,轻飘飘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就冲向了桥边,要往万丈深渊里飞。
诺克斯在父母和女友的注视下,扑过去抱住了她,将她小小一团藏在衣襟里,消失在了丛林里。
今天是他带着妹妹在山间古堡里的第五天,这座城堡建在山中,而这座山就是一坐孤岛,进出只能乘坐直升机,四周海水日夜拍打着岩壁,拍进他们在这的每一个梦里。
“你为什么拉着她,你还抱了她?你怎么敢的?你不是说过只会抱我一个人吗?不是堵上你这一辈子了吗,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在……糊弄我吗?”
他的妹妹,他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妹妹,像个小疯子一样只会重复着这句话,在他面前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平静的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瘫坐在他身边,眼睛红红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他想抱她,她就蜷缩成一团的拒绝,他温柔的哄,她不吭声,他强硬的去拉,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把刀,直接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诺克斯连忙冲过去抢,掰着她的手腕,刀尖贴着她细嫩的胳膊划去,留下了长长的一道伤口,不重,但流了很多血。
刀子被扔到一边,妹妹又扑过来撕咬着他的脖子,两人的血液融在了一起,还有她的眼泪。
无奈之下,他用绳子缠住她的手腕,将人卡在怀里,疲惫的睡了过去。
入夜,诺克斯呼吸正沉时,一双冰凉的手掰开了他的胳膊,灵活的钻了出来,将浅浅围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套在了他身上,朝楼下跑去。
大门被锁住,还是密码锁,警铃安装在城堡的每个角落。
迦黎在一楼乱转,找不到一丝缝隙,却又带着咸味的风从头顶飞过。
她抬头,看到最上方一扇通气窗开着,木棍支起一个小角,那个缝隙,够她钻出去了。
女孩顺着家具爬了上去,光着的脚出了汗,一直打滑,她的头伸出了窗子,离地的距离让她眼晕,却毫不犹豫的一个挺身,像片叶子一样砸下去,落入了湿漉漉的草丛中。
茂密的不知名野草将她的身影完全隐匿,她弯着腰拖着一瘸一拐的残腿,朝前埋进。
凌晨的孤岛,一场无声的追逐游戏悄然拉开了序幕。
05那座卡在山巅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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