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后来,殷子贤开始觉得想睡觉了。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时恩似乎有察觉到这点,不久之后就先行告辞,留他一个人继续睡觉。
时恩离开的时候还丢下一句「毕竟你也昏迷了整整三天,刚醒来就多休息吧」。听到那个整整三天,殷子贤忍不住感到惊讶。
三天?
但他感觉并没有昏了那么久的虚弱无力感,甚至连被咬到的痛楚,醒来之后也不復存在,就只有很想睡觉而已。
太奇怪了……就算自己还年轻,身强体壮没错,但也不该被咬了几下后跟没事一样啊!
盯着肩膀和腿上缠绕的绷带,殷子贤告诉自己,现在胡乱猜测也没用,他决定明天要把所有事情通通问清楚,不管是被那群野兽咬了,还是被那个孩子救了的事。
然后他很豪气地往后一躺,就这样睡他个一觉到天亮。
隔天早上,殷子贤醒来之后开始盘点他带来的画具,虽然昨天已经看过,貌似没什么损失,不过还是再检查几次比较保险。
他当天去写生时画下的月圆夜景也已经有不少地方磨损,看得他有点心疼,这个要补救可能得花上点时间……
门被轻轻地推开,走进来的是时恩。
关上门时,男孩顺手把一个像黄铜製的门锁锁上,殷子贤饶富兴味地看着,他不知道对方跟他讲话时有锁门的习惯。
「早安,殷子贤。你在看什么?」
时恩突然绕到殷子贤背后,速度快得惊人,殷子贤还来不及收起手中的画作,就被他瞧个正着。
……好快,也太快了吧!孩子你是不是有练过缩地?
殷子贤差点没忘记时恩那天救下他的经过,对方肯定是个剑术高手,搞不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就算练过也没什么奇怪的。
「好厉害……」
「咦?」
「你画得好像真的一样。」时恩指着他手中的画。
「喔,谢谢。」被美少年称讚,殷子贤感到与有荣焉。
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就该结束了,但是时恩似乎很认真想研究他画画的方法,一会儿瞇起眼睛从不同角度观察,一会儿盯着那颗大大的月亮,不得不说,那模样挺萌的。
「那个,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改天来当我的模特儿吗?
殷子贤总算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然而他突然开口似乎把时恩从他的研究事业中惊醒,以至于话还没问完,就被褐发男孩有点慌乱地打断:「啊,我不小心看太久……抱歉,我们回归正题。」
──真可惜。
殷子贤抿抿唇,掩藏心中的失望。
他暗自发誓下次一定要拐到时恩当他的模特儿,那么漂亮的脸蛋,肯定可以画出一幅非常棒的人像画!
就在殷子贤把玩着这近乎变态的念头时,时恩继续尽责地担任解说工作,他问:「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
「你刚刚跟我解释完穿越过来的原因,还说其他穿越者都会对你大吼大叫。」殷子贤回想了一下。
「对啊,事实上,紧急的穿越通道不只一个,所以像你这样倒楣的傢伙也不少。」时恩耸耸肩,殷子贤则哀莫大于心死的叹了口气。
「……好吧,我大概懂了。」殷子贤句点了这个话题,接着他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还有另外一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群野兽到底是什么东西?牠们看起来……并不像我所认识的任何生物。」
时恩点点头,「的确,硬要说的话,那种怪物比较像我们王国所特有的,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牠们是半兽半人,平常除了会咬人以外,还有其他的──」
「先稍等一下,」时恩疑惑地看着出声打断他的殷子贤,后者一脸热血沸腾的模样,「你说的那种怪物啊,牠们是不是会化身成狼,到处去咬人,然后被牠们咬到的人也会变成狼的模样?」
时恩摇摇头。
好吧,看来不是狼人梗吗?
「那牠们是不是以喝人类的血维生,最怕被银剑戳到,只在晚上出没,平常千万不能晒到太阳?」
时恩摇摇头。
看来也不是吸血鬼梗,殷子贤遗憾地想。
倒是时恩这下就开始怀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对异形的了解,已经超出了我们团队的研究成果吗?」他瞇起眼睛,好像开始把殷子贤当成某种间谍。
「啊啊,怎么可能,我只是瞎猜的!」殷子贤连忙撇清责任,「是说……那怪物真的叫做异形喔?」
「没错,那是官方名称。」时恩淡淡地说,殷子贤的辩解似乎有稍微说服他,所以他并没有针对对方的「瞎猜」内容继续追究下去。
殷子贤倒是满惊讶的,原本他只是私底下乱叫,没想到怪物的名字真的就叫做异形。
「原来如此,所以是异形梗啊……」
「怎么了?」
「没事。」
时恩耸耸肩,继续说:「虽然我们叫牠们异形,但异形其实并不是完全的野兽,牠们本来也是人类,是因为被其他异形咬了,受到诅咒感染才会变成这样的。因为他们可以靠咬人来增加数量,被异形咬到而遭到同化的人类越来越多,简直像传染病一样爆发开来,所以现在,异形的族群已经庞大到对我们国家构成严重的威胁了。」
「喔,这样啊……」这堆资讯对殷子贤来说有点复杂,但当他听到一半,他心里便有底了:「这么说,我之前会……呃,变成那样,就是因为被诅咒感染的关係?」
他还是没胆说出「变得很想要咬你」,这种话实在太没礼貌了!
「没错,那就是因为你被异形咬到的缘故。」
「那,照你这样讲……我中了诅咒,为什么我现在还没变得跟他们一样?」殷子贤想到这个就心有馀悸。
「因为你喝了我的血呀,」时恩不假思索地说,「我身为王子,王族的血有治疗疾病和诅咒的功能。」
但他的话却让殷子贤瞪大了眼,「有吗?我不是坚决没喝吗!」
「这个嘛……因为你抵死不从,我都割腕了你还不肯乖乖喝下去,所以我乾脆把你打昏了,再直接灌比较快。」时恩耸耸肩,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殷子贤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他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感觉。
「时恩,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吗?」他认真注视着对方夜空色的眼眸,确定时恩有在听之后,他继续说,「拜託你,忘记我喝了你的血的事情,不,是忘记那天晚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就全部忘记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语毕,殷子贤吁了口气,当然讲这种话还是太夸张了,他已经完全作好被吐槽的心理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时恩听完只是歪了歪头,像在思索什么,接着面无表情说:
「你有喝过我的血吗?我没印象了。」
「……」
好、好可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小孩?
殷子贤这下是彻底被萌到,觉得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体贴,当然他感动之馀还是不忘再确认一下:「确定吗?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吗?」
「嗯,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喔。」时恩点点头,还是面无表情。
「很好,既然你都没印象了,我们就别再谈论这个话题吧!」殷子贤乐得跳过让自己尷尬的话题,当然也要感谢时恩的高度配合……
不过这下殷子贤也懂了,为什么他醒来时并没有很痛或虚弱的感觉,也许王族之血就是有那种效果。
「那就来说说其他的吧,你还想知道什么吗?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时恩说。
「唔……」被这么一问,殷子贤脑海里,顿时浮现的是对方刚刚带过的那个词:「那么告诉我,你说你是王储,所以你爸是这里的国王吗?」
「对啊,他是潘斯特?瑟法伊二十七世。」时恩说了一个很复杂的名字。
瑟法伊,所以果然是国王没错。
话说,为什么要用国家名来当作王族的姓氏啊?殷子贤越想越觉得不解。
瑟法伊是很好听没错啦,但如果套用在别的国家,比方说他自己的国家身上,那他不就变成「殷子贤?台湾」……
天啊,有够难听的!殷子贤全身僵硬,决定不要继续深思。
「所以你之后会成为国王吗?」他回头和时恩间聊。
「应该不会那么快吧?父王说过我年纪还太小,若真有必要,他会优先传位给他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时恩耸耸肩说。
闻言,殷子贤暗自松了口气。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继承王位,即使是像时恩如此早熟,负担也太大了些,幸好他父亲有考虑到这点。
「你有叔叔啊?」他随口问。
「嗯,我们感情不错,平常他都教我剑术。」
「看你剑术这么好,他一定是个很好的老师。」殷子贤这句话并不是客套,只要看过时恩当天一个人打十几隻怪的表现,都会忍不住感到佩服。
褐发男孩露出笑容:「谢谢,有机会我会告诉他的。」
「好喔……」虽然很想继续聊,但殷子贤也不知道该讲什么,「我想知道的都差不多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我自己待在这里没差。」
时恩盯着他,很认真的问:「确定吗?你不需要全天候专人看护服务?」
「那什么啊!」
看见殷子贤错愕的神情,时恩自顾自笑了起来,那笑容真是天杀的可爱。
「没事啦,只是开个小玩笑,毕竟以前有人这样要求过。另外……」
他微微頷首,「之前我忘了讲,欢迎来到瑟法伊王国,殷子贤。我很荣幸,能以本国王储的身分接待你。」
接着他就推开门,走出这个房间。
章之一 王子殿下驾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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