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头,马车前开路的侍卫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一见这么大的阵仗,三人差点被吓得尿裤子,当即点头哈腰:“军爷恕罪,军爷恕罪,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等等!”护卫瞟了一眼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问道:“怎么回事?”
“这狗东西,偷了小人的东西,所以小人才……”其中一人赶忙解释:“小人不敢了。”
“滚吧!”不欲再多耽搁时间,护卫挥了挥手,那三人便屁滚尿流地跑了。
马车缓缓驶过之时,卫灵绾正巧看到地上那人抬头,立马跟见了鬼似的将帘子放下,捂着心口舒气。
卫尧凑过去,准备再撩开帘子,却被卫灵绾一把拉住:“别看,怪渗人的。”
柳贵妃笑了笑,缓缓道:“你可知她是谁?”
卫灵绾摇头,那人没有头发,脸上全是扭曲的疤,只有一只浑浊的眼睛睁着,另一边是黑洞洞的眼眶,看起来极其恐怖,她可以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不然她不会忘记。
“林湘。”吐出两个字,柳贵妃懒洋洋地靠在车壁上,“这样都不死,当真是贱命好活啊。”
卫灵绾目瞪口呆,惊讶的嘴里可以塞的下一颗鸡蛋,不过再一想她做的那些事,方才不知情时对她的可怜又化成了一句:“活该!”
而地上的林湘则挣扎着起身,拖着瘸了的一条腿飞快躲进巷子里。
她在牢里这三个月过的可谓是生不如死,那日顾怀瑜来看过她之后,牢头便不再管她,由着那些妇人折磨自己,活生生打瞎了她一只眼睛,踩断了她一条腿,好几次她都被打到晕死过去。
她怎么出来的她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的地方是城郊的乱葬岗,到处散发的腐臭味和森森白骨,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在里头躺了一天后,她身上才有一点力气。她没有生活的能力,也不想死,这时她想起林修睿说要放她回顾家,所以啃了些树皮填饱肚子后,她偷摸来到了城里,谁知却听说林修睿谋反被判了剐刑,她怕被人发现后自己再次被关,所以仓惶躲了起来。
没有吃的,她便去偷,哪知道第一次就被人逮住了,一点没有吃着不说,还被人打了一顿。顾怀瑜要与宋时瑾成亲的消息她也听说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丝毫敢去找麻烦的心思,只能暗自嫉恨,背地里诅咒。
正靠墙喘着粗气,就听得旁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林湘心里一紧,那人已经停到了她跟前。
来人是一个中年壮汉,皮肤黝黑浑身泛着臭味,瞧见她时嘴角一咧,露出满口黄牙。
“货色不错,再砍去一双手还能多讨点钱。”
林湘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可她连救命都不敢喊,官兵一来她死的更惨,“你想干什么……我这么丑,你就是捆了我也没人要的……你放过我……”
“呵呵。”那人笑了笑,取了个麻袋出来兜头就拢了过去:“要的就是你这种又丑又残的!”
待男子扛着林湘离开后,巷尾忽然飞下一人悄悄跟了上去,晨曦将他的五官照得清晰,正是瞿轶。他原还不明白为何主子最后改了主意,又留了林湘一命,现在想想,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时至今日还不悔改,出来后竟然敢诅咒夫人。
看着那人七拐八拐钻进一间平房,瞿轶笑了笑。但凡繁华之地都有一项买卖,术语有称“采生折割”,他已经暗中摸查了许久,让林湘多受点罪顺便借机摸到他们的老巢,能一网将之打净,也算是一举两得。
顾怀瑜用完简单的早膳,柳贵妃一行便到了,所有宾客都已入了席,命人将首饰交给卫灵绾三人,听得乐曲声一响,她才自东厢房出去。
笄礼需得换三套衣服,由简单至繁复,由素雅至精贵,耗时长久。
顾怀瑜梳着少女发髻穿着简单的襦裙缓步而来,跪坐到笄者席上,视线一转便看到了正前方的宋时瑾,不由莞尔一笑,又飞快正神,一脸端庄。
宋时瑾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眸中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毙。柳贵妃的母亲唐氏以盥洗手,拆开她的头发,一边说着祝词一边替她将青丝挽成繁复的髻,他细细看着,心念不由转到了成亲的时候,这般简单的服饰穿在她身上都美的令人炫目,若可以,他都想在那日将她藏起来,只能自己一人瞧见。
众人视线在宋时瑾身上停留片刻,又慌忙撤开眼神,万不想冷血冷面的靖王,也会有此种表情出现。
柳贵妃坐在主宾席,待唐氏念完祝语,方才起身盥手,接过陈欣澜捧来的发笄替她簪上,“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而景服。”
这只是初加,回了东厢房将衣服换成素色曲裾后,顾怀瑜又缓缓而出,她没有父母,只向着老夫人行了跪拜礼,柳贵妃摘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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