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血腥味混杂,成了一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
林湘蹲坐在牢门口,背死死抵着栅栏, 捂着脖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警惕地看着角落里坐在稻草堆上的那几个妇人。
没能将那个所谓的大姐杀死, 她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一条什么路。现在有狱卒看着, 她们都露出这般要撕了她的眼神, 若再不想办法出去, 等狱卒一走,自己不死也要残。
漆黑的走廊壁上点着几盏油灯,火苗随着人走动间带起的风扭曲摇晃,将人影拉得极长, 两旁关押着的犯人见有人过来,齐齐扑到栅栏上伸长双手, 嘶哑喊着冤枉, 被狱卒抽了一鞭子后, 又惨叫着收回手。
“闹什么闹,滚回去。”牢头大声呵斥一声,才转过脸谄媚笑道:“县主,便是这里了。”
顾怀瑜点了点头:“多谢。”说完,绿枝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牢头手中。
“小的替您在门口看着,有什么事您喊一声我们便过来。”牢头受宠若惊将银子拢在袖袋里,小声说了两句后,挥了挥手将狱卒们招呼走了。
林湘被带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中,看着幽暗光线下的人影,隔着牢门沙哑地说:“你终于来了!”
顾怀瑜打量了林湘一眼,囚服已经被她穿得乌黑不堪,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脸上淤青密布,少了两个门牙后说话露着风,指甲内更是陷了厚厚一层黑泥。
“找我来何事?”
她身上是整洁的衣袍,发间簪着几只碎玉簪,一双桃花眼仍旧明亮,不论处境与容貌同自己都是天壤之别。
林湘脑后的伤突突疼了起来,只恨不得现在关在牢房受罪的是她,死死扣着牢门,道:“带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顾怀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她:“给我个理由?”
“我知道你的秘密,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将它宣扬出去,我想这个结果你是不愿意看到的。”林湘故作镇定威胁道。
顾怀瑜冷冷地看着她,墙上的烛火投射在眼中跳动,似两团森然的鬼火,语气更是让人生畏:“秘密?说来听听,看值不值得换你这条命。”
林湘被她浑身的阴森之气吓得瑟缩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若我记得不错,顾氏原是奴籍,那么作为她养大的你,自然也改不了卑贱的身份。你以为老夫人寻回你为何说是在庵堂养大,甚至还同意我留在府中,就是想要替你盖着这层遮羞的布……你也不希望这件事被人知道吧?”
顾怀瑜忽然笑了笑,她原本还担忧着林湘也如她一般,知晓了重生的秘密,如今听她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
“你笑什么,这是你欠我的!”林湘怒道:“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欠你?”顾怀瑜嗤笑:“你愿意说便去说,我也好叫世人评评理。顾氏贪慕富贵将本是奴才的你换到府中,鸠占鹊巢享了不属于你的一切,还害死了王妃,与兄长乱/伦,几次三番栽赃构陷我,你信与不信,单是其中一条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林湘的心陡地沉了下去,奴才一词深深地刺痛着她,可更令人心惊的是,顾怀瑜居然知道她害死张氏一事。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害死……她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吗?”顾怀瑜凑近,居高临下勾了勾唇角:“一整瓶赤隐散的滋味,想来王妃做鬼也记得。”
林湘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我没有……”
“好好受着吧,你的好哥哥已经派人将顾宅收拾了出来,回去后记得祭拜一下你真正的母亲。”
顾怀瑜说完便头也不回朝着外头走去,留下绝望的林湘,惊恐地看着隔壁牢房的几个人。
绿枝随着她出了大牢,刻意慢了两步,停在牢头面前:“这段时日辛苦各位了,我家主子说了,日后不必再管她死活,身子弱熬不过来死在牢里也怪不了谁。”
牢头侧目看了一眼阴暗的尽头,小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既是不论死活,那意思就是要让她多受些折磨了!
“把她带回原来的牢房,我请哥几个吃酒。”
狱卒们笑了两声,立时明白过来:“马上去办。”
……
连日阴沉的天终于晴了起来,阔别已久的阳光穿透过云层照在大将军府门前。
那里被重兵把守着,个个人高马大身带煞气,好些人宁愿多绕一截路也不愿从府门前经过,生怕不小心好奇看上一眼,就被人斩杀在当场。
昔日迎来送往的大将军府,如今已是门雀可罗,牌匾上铁画银钩依旧,朱红色的大门却锁住了里头的辉煌过往。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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