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已为她着迷疯狂。
那晚他在她家楼下抽了一包烟。
烟雾缭绕,似梦似真。
她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他深吸一口,觉得自己这长久以来的幽闭寂寞,甚至不见天日的黯淡生活,终于有了一个结束。
——还没有结束。
喉腔紧闭,鼻腔呼吸困难,甚至耳蜗处都发出嗡嗡声的时候,梁亦封脑海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他整个人在浴缸里坐了起来。
眼睫上一片洇湿,浑身发烫。
这看似光明实则没有任何期待的人生,他似乎活的体面光鲜,但常人不曾得知,在她离开之后的每一天里,他重复着每一天的忙碌工作,在黑暗中生活。
他应该告诉她的,关于他爱她。
可是他的爱,变态且自私。
他想要她,想要她所有的一切,颈间锁骨,纤细脊背,窈窕腰肢,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皆属于他。
“钟念,你敢看别人一眼,我就敢把他给杀了。”
这样病态、占有欲强的令任何人都无法喘息的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更何况是她。
但梁亦封想,得不到她,这辈子连死去都不甘愿。
爱过她以后,再也爱不了任何人。
·
隔天钟念醒的很早,家里有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早起熬了一点粥,下楼买了点包子油条榨菜。
回家之后,客房的门一直紧闭着。
钟念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前,礼貌的敲了三下门。
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梁亦封?”她试探性的叫他的名字。
时间不早了,她还要上班,她不习惯有人在自己的私人领域常驻。
钟念把手放在门把上,“我进来了。”
门缓缓打开,没有一点亮光的室内缓缓的注入光亮。
梁亦封的睡眠素来很浅,见不得一丝的光,这会儿听到动静,马上就醒了过来。刚醒的时候咳嗽相对会比平常更严重一些,他单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得像是喘不过气似的。
钟念连忙递水给他,冷水入喉,干涸的喉咙涌入一丝沁凉,稍稍好了些。
梁亦封捏了捏眉心,嗓音喑哑道:“几点了?”
“七点半了。”钟念边说边拉开窗帘,室外暖阳洒了一地碎金。
晨光唤醒万物。
梁亦封坐在床上,半靠着床头,他咳得比前几天都要严重了,大概是昨晚在冷水中躺了太久。
钟念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昨天好像没有这么严重。”
梁亦封拿起床头柜边上的眼镜,戴上,说:“家里有药吗?”
“没有。”她想了想,问,“小区有药店,你要什么药?”
梁亦封自己就是医生,快速的报了几个药名,继而想起了什么,说:“你上班会迟到。”
钟念拿着纸笔记下药名,边记边算时间,估摸着怕是真的要迟到。
她撕下便签纸,语气依然是往日的口吻,没什么情绪,清冷自持,“那就不上。”
要完成的工作已经提早完成,去了那儿也不过是整理昨天的采访资料,在哪儿整理不都一样吗?
她说完,去厨房拿了热水壶过来,在他水杯里倒了点,说:“生病了就别喝冷水。”
梁亦封看着热气氤氲的水杯,再看看一脸淡漠的钟念,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钟念说:“我先去买药,你再睡会儿吧。”
梁亦封鼻音明显的应了一声。
等到门合上,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要签的合同送到这里来。
喝了几口水,嗓子舒服些了,他把身上的睡衣脱了,换上钟念昨天拿出来的浴袍。
他站在窗边,俯视着窗外。
初夏时节,草木茂盛,微风吹来带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空中柳絮漫天飞舞。
高层往下看,人都变得渺茫许多。
她穿着白衬衣与高腰牛仔裤,长卷发披散在肩头。
扭头的瞬间带动着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痕迹。
这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
梁亦封想。
·
钟念下了电梯就看到有人站在自家门前踟蹰,她试探性的叫了声:“你好?”
“你好。”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转过身来,她的脸上画着精致而又美丽的妆,嘴角微往上翘,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来,“请问梁总在这儿吗?”
“在的。”是梁亦封的助理。
钟念打开门示意她进来。
“啊我就不进去了。”她也是受过培训的,知道行事的分寸礼仪,把一袋子的文件递给钟念,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钟小姐,这些是梁总今天要签好的合同,麻烦您转交给他。”
钟念接了过来之后,助理便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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