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桑一路辅佐裴枢登上家主之位,且不说叱咤南洋,杀人不眨眼是基本素养。
但是此刻,被姜泠抓个正着的他,还是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身高快碰到天花板的亚裔猛男这么哆嗦一下,地毯都在跟着震。
“啊!辣个……”
柏桑立刻开始张牙舞爪地比划,努力表现出自己国语不好的样子。
集中生智之下,他开始瞎编。
“我被客房电话叫上来的!走错了!”
客房服务。
姜泠目测了一下猛男壮实的肱二头肌,若有所思地颔首。
她听柳川说,柏桑一直都是拳馆里最拉风的头牌。
很多富哥富姐想约他都排不上号。
既然他人脉广,姜泠忽然想请他帮个忙。
当然,在帮忙之前,她要先确认一件事。
“桑老板,我之前应该没有见过你?”
“我的意思是,在槟城的时候。“
柏桑瞬间哽了一下。
他只会杀人,没读过什么书,用语言形容不出这一刻的心情。
就好像,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白骨精一样。
前世今生脱胎换骨,却还是同一幅皮囊。
认不出,不敢认。
在槟城的时候,她是被他套进麻袋掳到屿邸交给裴枢的。
他对她的敌意很浓,一直认为她是色诱裴枢的奸细,每天和她斗嘴,不客气地叫她“白骨精”。
对此,她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哦……你们国家又没有唐僧肉。”
他忽然懂了,为什么裴枢会在不经意间爱上这个女人。
他也懂了,为什么在她离开以后,裴枢会变得那么喜怒无常。
他更加懂了,为什么在来到内陆以后,裴枢会心性大改。
一番顿悟悠长,他拨浪鼓似的摇摇头,然后听姜泠吩咐。
“你这样……”
白骨精落下的耳语,非同凡响。
*
当天晚上。
领着任务的柏桑踏进迭山别院,管家看见他都发怵,躲得远远的。
柏桑哼了一声,直接走到屋子后的平地。
平地上,裴家的几个顶尖打手全被撂翻在地哀嚎,一看就输得极惨。
而站在正中央的男人,背影如同落寞枭雄。
强大到了极致,脆弱到了极致。
”家主,“柏桑显摆着道,“你猜猜,姜医生交给我什么任务?”
裴枢冷酷地转过身,眸中满是死寂。
“她派我来问你拿双肩包。”
柏桑磨了磨牙。
“她说,你不给的话,就打你。”
裴枢听罢,唯一的一丝寄望泯灭。
他坐到地上,似是自嘲地低下头。
“你给她吧。”
声线沙哑得厉害,颓唐至极。
他的姜医生不要她了。
他不配得到她的爱,他不配。
柏桑看着裴枢这副窝囊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不行了?怂了?
他是不是演惯了拖油瓶,真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只要动动手指,导弹从南洋轰过来,这座城市都能瞬间夷为平地。
“家主!”柏桑恨铁不成钢地劝,“你在这揍人解气有什么用!五天以后拿证据对峙,就差最后一口气了,咱们撑一撑行不行?”
裴枢眸色涣散,毫无斗志。
“可是她都说……”
“哎呀!可是什么可是!”
“您没谈过恋爱,不懂女人!”
“这样,您听我安排……”
*
姜泠给了柏桑一天半的期限完成任务。
她想,柏桑那么人高马大的,解决一个拖油瓶应该绰绰有余。
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柏桑是空着手来见她的。
“没啥事,”猛男大大咧咧地跟她讲,“就是曼诺先生快死了,我寻思着吧动手也不值,等他收尸了直接翻棺材比较快。”
姜泠的太阳穴突突跳。
“快死了?“
她的声线一下子拔高,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越界失态。
快死了……是什么意思?
“诶姜医生,你不是很讨厌他,想要他快点死吗?”
柏桑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你……不是……我的意思是……”
姜泠喃喃地有些语无伦次,认命地闭上眼。
去迭山合院的路,她做梦都记得。
她明明发誓要保持清醒独立,直到三日后看证据说话的。
但是,当她翻过半个山头,推开合院布满青苔的卧室门时,她忽然觉得心好疼。
男人浑身发冷地缩在床角,肌肉痉挛,高烧不退。
“你疯了!为什么不叫医生啊!”
她冲他吼,赶紧抬手探他的体温。
要死。
烧得跟烙铁一样。
他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了,耳鸣阻碍听觉,浑浑噩噩了好一会才看向她。
然后,他用脸蹭了蹭她的手。
烫烫的,凉凉的。
沙哑嗓音,更是卑微至极。
“老婆……”
他唤道。
——
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柏桑:
裴家二把手amp;暴躁天使amp;牵线月老
裴裴:看来以前我还是太要脸了
假裴(认真准备证据中):公平竞争。。。
发烧play·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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