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叶温余:【可是她看起来很了解你。】
严琛:【小时候的邻居而已, 关系不错, 有什么事情你觉得不方便跟我直说的话, 都可以找他。】
严琛:【温余, 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叶温余不太明白他能有什么事不方便跟严琛说,还要去劳烦一个外人传话,接着又看到最后一句回复, 心头一松, 咕咚咕咚重新浮出水面。
但严琛紧接着发来的消息又让他表情一滞。
严琛:【你问完了, 该我了。】
严琛:【为什么问这个?】
叶温余:“?”
想问就是问了,为什么还要关注为什么?
他脑袋短路答不上来,所以他选择这样回复:
叶温余:【一会儿你比赛需要准备水吗?我可以顺便给你带过去。】
不能再生硬的转移话题, 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严琛纵容地遂了他的意思, 没有把上个话题接着往下。
严琛:【不用, 正要告诉你,比赛延后了。】
这个时间比赛延后?
他还打着严琛比赛获胜外加收到礼物好心情加倍, 面对他的欺骗可以少生两天气得算盘,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延后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没延后, 这么短的时间他好像也拿不出什么礼物。
叶温余:【延后到多久?】
严琛:【下周周一。】
喔, 那还有一个周末的时间, 足够他慢慢准备了。
已经隐瞒了这么久, 不急在这一时, 确实准备妥当一点比较好。
叶温余:【好, 那我周一再去找你。】
严琛见此, 不禁啧了一声。
为什么要周一再找他,周六周天见面犯法吗?
没等想好怎么回复,门外一阵急促敲门的动静,伴着男生扯着嗓子的吆五喝六,是隔壁那群闹腾鬼。
杨谅跑过去开门,跟人叽叽咕咕交涉了一会儿,关门回头:“老董,严哥,晚上去隔壁喝酒不?”
隔壁宿舍是个混合宿舍,一个体院的,三个别专业的,四个人臭味相投,跟周围几个宿舍关系混的都不错。
学校里头人员密集,一出什么事,消息就跟牵了蜘蛛网似的传得飞快,难免在清闲时候被摆出来做谈资。
七嘴八舌从沸沸扬扬的“你情我愿”事件,再到从前甄霖追严琛那股大张旗鼓劲儿,话题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刘冰然身上。
“事情闹这么大,刘冰然不可能不知道吧?”
“没见他出来冒过泡,估计是分手了。”
“再不分就异地了,这事传得快,对学校形象影响太大,甄霖就是能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学校也不可能留他。”
“一下两个麻烦精都解决了,这算不算双喜临门?”
“算啊,怎么不算,来,为双喜临门碰一个!”
“哦对了,还有件事,严哥你们宿舍不是空出来一个位置吗?我有个学弟正好想换宿舍,能商量一下不?”
“没空了。”严琛将面前倒了的一个酒瓶扶起:“会有人搬进来。”
杨谅这会儿耳朵灵得很,一下坐直:“谁?谁要搬进来?我怎么不知道?”
反观董希,则只小小意外了一瞬,很快眼里闪过了然,气定神闲拉了杨谅一下:“激动什么,淡定。”
杨谅迅速转向他:“干嘛,你不好奇?”
“我嘛。”董希拖长了尾音,笑眯眯地故作神秘:“还行,反正过几天搬来了不就知道了。”
“哎,好吧,那我回头跟小学弟说再重新帮他留意一下,问题不大,来咱们继续,刚刚抽牌抽到谁了?”
“严哥啊,该你了,来吧,挑张顺眼的,就是你的明日运势了。”
一副摊开的纸牌被摆到面前,严琛随手拿了正中那一张。
“我来看看我来看看。”
“芜湖,边三牌,女宜嫁,男宜娶,适合早恋,适合告白,严哥,你抽了张桃花牌!大吉,恭喜。”
“行了说重点,所以这张牌怎么玩儿?”
“我看看啊,规则上是说,抽到这张牌的人,如果身边有异性,就要喝个交杯,没有的话,就跟列表第一个联系人告白,如果二者都无,那就要翻牌底接受惩罚,外加吹光一整瓶。”
男生宿舍哪儿来的异性?
第一条行不通,那就只能看第二条了。
“严哥,怎么说?”
“列表第一个是谁?男生女生,适合告白不?”
严琛重新开了一瓶酒,仰头干净利落喝光了。
“哎,怎么喝了啊,没意思。”
“666,你有脸说严哥,你刚没喝?”
“你不看我刚抽到的什么!让我明天一早嘴动打鸣叫整栋楼的人起床,想得出来,真无语。”
“其实很简单啊严哥,就发个喜欢你,晚点再解释一下是开玩笑就行了,肯定比喝酒受惩罚强。”
严琛:“解释不了。”
“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不是时候。”
严琛放下酒瓶,没给这群粗神经患者仔细品读这句话的时间:“说吧,什么惩罚。”
-
叶温余在犹豫是选泳镜还是泳裤时接到了严琛的电话。
这个时间已经熄灯了,宿舍里原本只有电脑光亮着,现在又多了一道稍暗的手机光。
池冬亭的床上静悄悄,床帘也合得严实,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怕打扰他,叶温余拿上手机轻步去了阳台。
“严琛?”他接通电话。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声音在电流作用下徐徐传过来:“温余。”
像散入河底最细软的砂石,低哑又温柔。
虫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绿化带里高低起伏,叶温余耳朵贴近听筒,耳廓碰到冷冰冰的手机,忽然觉得这个夜晚格外安静。
“我在。”他这样应严琛。
严琛:“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叶温余想说没有,又听严琛接着说:“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是道歉的语句,但却不全是道歉的语气,懒洋洋的,散漫放松,像清醒着,又不是很清醒。
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粘人劲儿。
耳蜗似是被轻轻挠了一下,叶温余不自觉抬头朝黑夜里眺望,可惜西门和南门隔着太多建筑,他望不见严琛所在的那一簇灯光。
叶温余:“喝酒了吗?”
严琛嗯了一声,叶温余脑海中就自动浮现他此刻半眯着眼睛的模样,像只祈待被揉揉脑袋的大狗。
忍不住捻了捻手指尖,有点痒。
“我没有睡觉,可以陪你说话。”他将声音放得更轻了,哄一样:“你想跟我说什么?”
严琛:“在做什么?”
叶温余答得很诚恳:“在跟你说话。”
刚说完,就听见很轻而短促的一声低笑。
叶温余耳根蓦地一热,有些赧然地改了口:“不是,刚刚在给你挑礼物。”
这下哑然的人变成的严琛,没想到随口一问都能给自己问出一个惊喜。
片刻,他问:“什么礼物 ?”
叶温余:“还没挑好。 ”
严琛:“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叶温余:“现在还不能说,见面的时候会告诉你。”
严琛:“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叶温余:“周一你比赛,我就过去。”
严琛:“周末呢?”
“周末?”叶温余问:“周末怎么了?”
严琛:“周末不可以见面吗?”
周末不可以见面么?
周末当然可以见面。
只是叶温余不知道严琛这么问的逻辑依据是什么,不过想想喝醉的人应该没有逻辑这个东西,也能理解了。
不管怎么,顺着哄就好。
叶温余:“可以,我明天去找你,今晚喝了多少?”
挠心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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