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贝利亚纯纯是个意外。七天没有找到零工,最后的食物也在一天半前消耗完毕的江云远远地看见一群人聚集在巷子里。
理论上,最正确的选择是马上掉头离开。但她透过人群缝隙,隐约瞥见被围在中间的那人。
似乎有些过分年轻了。
“你个欠肏的xx,说,刚刚进我们那偷拿了什么?”
“大哥,我只是好奇才进的,真的什么都没拿。”
清朗的少年音包含浓重的哀求之意,星星点点参杂进周围粗粝的咒骂声中。
江云脚步一顿,没能离去。
哎,就当是正义感作祟吧。
少女转身冲向人群,两把匕首从腰间跳跃而出,被单薄的掌心分别握紧,然后扎进最外围两人的背心。
江云撞开尚未反应过来的几人,手臂穿过人体缝隙,一把将那个少年紧搂在身前。然后抬腿一踢,她抱着人跳跃攀上墙头,将其他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五分钟后,狂奔不止的江云终于放缓速度,她算了算距离,感觉已经逃开追击,便停下脚步,将人放了下来。
至此,她和救下的人才算真正意义上地“见面”。
少年比她想象的要更大一点,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红发被风吹得凌乱,右眼戴着黑色眼罩,仅存的左眼犹如一汪碧潭,泛着清透的水光。秀丽的五官还存有些许稚气,但已开始显出未来的英俊模样。他的右手从臂弯处消失,替换成廉价的金属义肢。
还挺可怜的。
这是江云的第一个想法。
虽然“可怜”这个形容在看清少年的举动后迅速消失。
他x的,这祖宗真偷了东西!
“我叫贝利亚,你呢?”
贝利亚将掏出藏在耳道内的芯片插进通讯器,资料写入传给雇主,令人愉悦的转账声迅速响起。他的脸上浮现一层喜意,语调轻快且跳跃: “见者有份,既然你救了我,这个好不容易搞成的大单分一半给你好啦。”
“不、不用——”
肠胃蠕动发出一阵哀鸣,并成功堵住了江云拒绝的嘴。
贝利亚打量一眼江云,眼尾弯弯地笑着:“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去吃点好的吧,我请客!”
江云很想拒绝。但是一天一夜没进食,她已经太饿了。“吃点好的”和“请客”这两个词语拼在一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她不由想到那些香喷喷的烧肉,清淡可口的炒菜,以及油脂丰厚的烤鸡——
以上的幻想皆毁灭在半个小时以后。
谁能想到,贝利亚说的“吃点好的”,竟然是去超市买营养餐!还是一盒高达十五点售价的“高档”营养餐。
再贵它也是营养餐啊?那黏糊糊的口感,又咸又淡的奇妙的难吃并不会随着它售价的提高改变多少好吗!
江云面露难色地挎了几口塞进胃里,勉强垫个肚子。一旁的贝利亚早已风卷残云般干光了自己那份,很是诧异地看向她:“咦?你吃不来吗?”
少女捏着勺子将盒子里的糊糊划分成块,心不在焉地道:“有一点吧。想吃肉或者炒青菜。”
“鲜肉和青菜?”少年惊到拔高了音调,仿佛惦念这些在普通不过的食物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你是哪个家族里被流放到零城的落难公主吗?”
“……啊?”江云愣愣地挤出一个音,茫然地回望他。
“行吧行吧。”贝利亚扒拉着自己那头红发哀叹一声,径直抢过江云手上的营养餐,几口将里边的东西扒拉下肚后,少年起身示意她跟自己走。
江云只好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边:“你又要去哪?”
“买肉去。走呗!集市应该还没关门。”
他们的交集从救与被救开始,顺着吃喝延伸,最后怀着某种“同是底层挣扎可怜人”的心态,两人渐行渐近。
熟了以后,江云才恍然,初遇时那些担忧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这小子不光成年了,还是个资深异能者,虽然杀伤力不高,但论溜门撬锁跑路苟命水平,那可杠杠的。赚钱全靠雇主委托,坑蒙拐骗样样在行,可谓是城西城北职业混子人,要是老板愿意加钱,宰个人为顾客庆贺也不是不行。
毕竟,对于一个超级财迷来讲,有什么是比赚钱更重要的呢?
两人熟络了以后,江云也调侃过他:“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会靠出卖色相挣钱。”
贝利亚却像是听到一个极搞笑的笑话。少年笑得滚进江云怀里颤抖,好半天才找回原本的声音:“我倒是想,可惜不会有人想买我的。”
“为什么?你长得挺好看嘛。”
贝利亚眨眼,撑起身凑近她:“你认真的吗?不会有嫖客愿意买一个身体残缺的男妓。”
“我感觉还挺色的呀。”
指尖点过眼罩与义肢,江云不由在心里暗暗吐槽:金属义肢,还有独眼,色,太他妈色了。人类的xp范围你这种少年根本想象不到!
“姐姐——”
贝利亚拖长了声音,凑近她耳畔低语:“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这样吗?”
“呃,还、还好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
红发少年没有骨头似的把半边身压在她身上,清朗的嗓音发出压根不该出现的淫靡话语:“我现在装的鸡巴,还没有做爱功能呢。”
番外贝利亚-另一种可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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