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聘的大掌此刻找到了好去处,已无暇为她拭泪擦汗,“酥酥,我只是想尝尝有没有馅。汤圆不都有馅的吗?”
苏云卿让他这句激得恼了,脸红道:“没有没有,你别这样……不能咬……”
程书聘嗓音沙哑:“小汤圆才没有馅,大汤圆怎么会没有呢?酥酥,要不要哥哥给你浇上,嗯?”
苏云卿心跳起伏得厉害,指尖几乎要将枕头撕出了裂缝,竟罕见地求他:“东西在兜里……”
她似乎有些急促,软白的脚后跟在真丝料上磨了磨,好像比起眼前,倒不如一刀给她一个痛快。
程书聘却掌控着她,钓诱着她,轻叹:“酥酥,小了,不合适。”
他话音一落,苏云卿愣愣,“什么不……”
睡袍的腰带让人轻抽出来,而后蒙在她眼睛上,男人俯身说:“怕吓到你,先不要看,好吗?”
苏云卿被他的话说得紧张,不由自主地去抓眼睛上的带子,手腕却让一双大掌钳住往下,心口瞬间被炙热覆上,刹那的挤压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下颚往上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气,呼吸早已紊乱,窗外的大雨纷乱地拍打,暴雨如水柱攒进沟缝里,几乎没有停歇地加聚冲刷,将这扇窗压得瑟瑟而鸣。
雨声中,她的视线一片漆黑如夜,感官放大,手心是温软,手背是他压来的滚烫掌心,她就像甘愿献祭的俘虏,不知此刻有多堕落。
“酥酥的汤圆煮沸了。”
男人的嗓音在她耳边缱绻,“好热,都要烫到哥哥了,怎么这么坏,别松手,捧紧一点,把哥哥烫死吧,反正你也从来没爱过我,不高兴的时候就要离婚,要走,最后看我可怜又给一点糖吃,这糖里还有砒.霜,能把我弄死。”
苏云卿的下巴仰起,她不敢放低收下,生怕碰上他,“现在是你折磨我……”
男人语气克制温柔,但行止却粗鲁愈重:“你每次有求我的时候才肯,第一次为什么愿意,还不是看哥哥可怜,在冷水里泡了一夜,而我无故被你冤枉却一点气都不敢出,你点一点头,我就弯腰了,好像得了天大好处……酥酥,你说一说好话哄哄我,不成吗?”
苏云卿眼泪洇在蒙住她的软布上,“你明明是趁我心软,每次等我想明白的时候你已经得手了……”
“那是我找办法哄我自己,当作是酥酥给我的补偿。”
他越说越委屈,动作却越狠,疼得她心口发麻,水声零落:“我哄,我哄,你松开我……”
然而压着她的大掌一紧,肺腔挤压的刹那,唇畔压来一道热软,将她的声音悉数吞咽,她听见程书聘亲吻时低紊的气息,性感透骨,颤入心头。
眼睛上的腰带被摘下,光晕刺入,男人替她擦拭脖颈上的水流,哑声说:“酥酥的汤圆流馅了。”
苏云卿气恼地推他,但那结实胳膊仍有青筋贲张的余力,推也推不动,她骂道:“如果我是读圣贤书的子弟,此刻必定要抱柱撞死。”
程书聘低声一笑,“我给酥酥柱子抱。”
说着他双手穿过她嘎吱窝,把她像小孩一样抱了起来,睡裙皱扒扒地垂了下去,这是件对襟的纯白连衣裙,此刻衣领上的纽扣也好端端地系着,掩盖了程书聘的恶行。
她“呸”了声,“你就是流氓!亏我姐姐还说你斯文,斯文什么啊,都是骗人的!”
她一边控诉一边让他抱坐在怀里,她不肯,要走,男人压了压,哄道:“不是不喂酥酥,实在汤圆太美味了,哥哥久了一些。”
苏云卿被他糊里糊涂地偷换概念,“都不能用……我不要了……”
程书聘大掌轻拍了拍她后背,诱:“刚才哥哥不是给你做了示范,酥酥冰雪聪明,一下就会。”
苏云卿让他一说,脸颊猝然红起:“我才没你这么下流!”
“是吗?”
程书聘笑眼看她:“每次是谁弄得床单都要换的?”
苏云卿吸了吸鼻子,“那是因为你有东西盛……”
她话到这里,语气竭住,怎么她也跟着程书聘说一些不害臊的话了,实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此刻他的手拉了拉她的睡裙,说:“都挡住了,哥哥不看你。”
两人就像初见的拘谨,总是不愿显露太多,谨慎又怕令对方耻笑。
程书聘的大掌轻推了她后背一下,说:“自己来,还是哥哥帮你?”
苏云卿掌心立马捂住他的嘴巴。
程书聘那双桃花眼掩着笑看她,她有些招架不住,低着头脸红道:“你、你怎么那么多花样……”
“因为想让酥酥快乐。”
他的手指轻勾起她垂下的长发,另一道长手将床头灯关上,房间陷入寂静,只有一扇窗淅淅沥沥地落着水声,男人的嗓音在黑夜里落来:“哥哥不看你,别怕。”
程书聘在做这种事上总是言语温柔宽慰,引她深陷,而他关上灯的一刹,令苏云卿想起几个月前,也是在苏溪,也是在这样的大雨里,他将车厢的窗帘都关上,让她哭够了跟他去结婚。
和煦的,宽容的品格是苏云卿对他最初的印象,可她被那盏灯骗了,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要自己跟他结婚,一切的温柔都藏着刀刃一样的目的。就像此刻,她软在他怀里,经受不住地求他,才是他的目的。
“酥酥好难受是吗?可是哥哥这样进去,酥酥就会有小酥酥了。”
他在夜里附耳问她,屋外潮湿的雨水自窗缝间涌出,她仿佛浸在水里,听他问:“要小酥酥吗?”
她的理智在摇头,双手捶他的肩肌,硬实得像能让花蕊一碰就磨出汁液的石块。
“那以后呢?”
他问。
苏云卿没吭声,程书聘低头吻了吻她的脖颈,“酥酥,我爱你,远比你想象中的爱你。”
心头荡入涟漪,她颤着声说:“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云台馆,可第二天你就说要娶我,让我觉得不论谁向你借债,你都接受婚姻的抵押。”
滚烫修长的指腹往下,他问:“那现在呢?”
苏云卿仰头让肺腔吸噬空气,寂静的夜里,他们好似从未试过这样暗潮涌动的温存,她侧躺在床上,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能看见他的睡颜,深邃又迷人,反倒是这样的夜晚,他的伪装才卸下。
“知道你在背后做梗让我未婚夫主动退婚,让我怀疑,你早就别有用心……”
她指尖蓦地陷入他的宽肩上,用力扎着,吐不出话来。
程书聘沉声落了道笑,迷情又动人心弦:“酥酥聪明,那再猜猜,是什么时候?”
她吸了吸气,“我、我之前参加过几次活动……有一场拍卖展……是那次见过我……吗?”
“不对,酥酥蚌壳里的小珍珠要受到惩罚了。”
她吓得护着要推开他的手,程书聘高挺的鼻梁嗅了嗅她脖颈间的香气,说:“酥酥用了什么香水,怎么越出汗越香?”
苏云卿急得呼吸了几口气,却怎么都过不入肺腔,“没有……没有香,是你自己鼻子有问题……”
程书聘笑:“我听说真正的爱人会散发出令对方意乱情迷的味道,说不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为苏小姐倾倒了。”
苏云卿脑袋埋在他怀中,她现在极需要抱住什么,用力地抓住:“第一次见面才、才多大……”
“我说的是成年以后。”
苏云卿蛾眉婉转蹙起,湿发绵迭覆在雪白的肩颈上,“我、我不记得我们见过……所以是在很早之前吗?”
“酥酥宝贝真聪明,难怪让哥哥念念不忘,肖想了那么久。”
男人喟叹了声:“可是你却根本不记得我,实在令人伤心,你看,酥酥的小珍珠都掉眼泪了。”
恍恍惚惚的雨夜里,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男人的容颜,可心里却离另一道迷雾更近:“你、程书聘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还对我耍了什么手段……”
她不禁颤得咬紧唇,在这时承着男人落来的话:“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酥酥现在不是正体会着吗?”
作者有话说: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
——《小窗幽记》
饱读诗书程老板,扶眼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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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情趣
◎【一更】“是不是刺激了点?”◎
苏溪镇下了一夜的雨, 空气黏黏稠稠的,第二日天晴又能出太阳,好像水洗过一遍后又来一场暖融融的日照, 南方的天气总是令人琢磨不透, 但程书聘看见太阳时,想把苏云卿的小肚皮晒一晒。
小猫卷着被子不肯动, 她睡觉的时候特别安静, 呼吸绵绵细细的, 搂着又软又暖,程书聘的大掌一下下捋过她的长头发, 生怕压到又令她不快。
“太阳晒屁股了, 还不起来?”
她嘟囔地拧了下身子, “你的手是太阳吗,挪开。”
程书聘心里轻轻喟叹,得了她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爱不释手”。
他趁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问:“在寓园的时候让你再睡一会不听, 回了苏溪叫几遍都不醒,有这时间我是不是能再做点正经事?”
苏云卿脸埋进热暖的被子里,“在寓园不一样, 那么多人看着……”
程书聘心下微微了然,“原来酥酥脸皮这么薄。”
她背过身去, 程书聘又贴上来, 在她耳边咬话:“那你再睡会, 哥哥去买点东西就回来。”
苏云卿是有些操心的性子,“你买什么, 认得路吗?”
程书聘“嗯”了声。
苏云卿说话也软软糯糯地带着鼻音:“那你衣服呢……”
程书聘说:“让陈延给我送来了。”
苏云卿抱着他睡过的枕头, 脸颊压得嘟起一边, “那你买什么东西也让他带过来呗……”
睡着了也是聪明的小姑娘, 程书聘弯腰捏了捏她脸颊,低声道:“套这种东西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毕竟你先生在外人面前形象端正。”
他话音一落,苏云卿眼睛猛地一睁,那点睡意也没了,懒觉精捂着被子爬起来。
程书聘看她雪白脚尖在地上划拉找鞋子,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说:“不睡了?”
苏云卿瞪他一眼,“您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什么时候能睡个自然醒的整觉啊。”
程书聘把她放落了地,姑娘脚尖自己去找鞋,程书聘笑叹声:“昨晚是有多着急,鞋子在门口就脱掉了。”
苏云卿抬手捂住他嘴巴:“真想拿手机把你这些下流话录下来,我也算掌握了程老板的黑料了。”
“跟自己太太说下流话算什么黑料,顶多是情趣,夫妻感情稳健对一位生意人大有裨益。”
苏云卿“砰”地一声把浴室门关上了,不听他洗脑的鬼话。
低头洗漱时,睡裙衣领一坠,苏云卿从镜子里便能看见胸口中的那一片红霞,另一只沾水的手忙捂住,是连自己都不敢看的事后证明。
实习婚恋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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