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笑道,“这一番隐情,我也是今日头次听闻。”
叶霄讽刺道,“只怕顾相是四年前就已知晓,自忖身份不能服众,才干脆杀人灭口,竟没预料到顾籍黄雀在后,反叫雀啄了眼。更没料到当今这世间还有第二人知晓你的身世吧?”
叶渺冷冷道,“霄长老慎言。”
叶霄颇不甘心地闭口坐下,一旁的方昕道,“一人之言毕竟不足以采信,霄长老可有别的证物?”
叶霄道,“证物没有,证人却还有一个。”他拂袖转身,向主座拜下,“先顾家主的贴身婢女卫珂,此时正关押在水牢之中,于当年顾家内乱一事,她无疑所知最清楚,还请家主允准,放她出来与我对质。”
叶渺一言不发,二长老见状道,“卫珂虽是罪人,眼下除她之外却也没有别的证人,还请家主恩准,也不必解开禁制,着人押她上堂来对完质就是。”
叶渺转向叶霄道,“你今日当众指认的,是当今顾家家主,帝国首相。”
叶霄傲然道,“不错。”
叶渺缓缓道,“若你今日敢有半句构陷尊上,本座必亲手了结你这桩不敬之罪。”她一语既罢,也不再看叶霄,抬手在掌心化出一枚冰寒剔透的令牌,安雀起身接过了,吩咐道,“执我手令,你亲自去海狱中领人。”
二长老见她面色冷淡,心中微微一叹。顾叶两家素多姻亲,他生母便是顾家女,一向与顾家情好甚密。昔年顾籍上位引发断交之事,二长老就是头一个不赞成,要知此前顾叶两家关系何等亲厚,广漠堂与顾家执法堂的渊源姑且不提,脱离玄界的顾家有多少任家主都是香雪庭出身、拜过叶家长老为师的。故此番叶霄一请,他就来了,若顾家这家主交接当真有疑,他总不能眼看着传了那么多代的家主之位落入旁人手中,又如何对得起他那些早归地泉的故友们。
其余诸人,叶渺与公主霏自是一心惦记顾秀境况,方昕与叶霄各自暗暗盘算,叶伦低首不语,似乎沉浸于旧事之中。如此过了约摸一刻钟,安雀方带着卫珂进来。此人在水牢中被囚禁了数年,两颊枯瘦,素衣乱发,全无当年妩媚动人的风采,只一双眼睛仍旧明厉如电,脊梁停得笔直,朝叶渺看去。
叶霄道,“卫珂姑娘可还认得如今左首座上这人?”
卫珂盯着她看了片刻,缓缓笑道,“是顾大小姐,妾身没齿难忘。”
叶霄抖了抖衣袖,道,“既然卫姑娘还记得,那就再好不过。四年前云迹轩之事,还请姑娘与我等细说一二吧。”
卫珂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谨遵上命。”她朝叶霄一揖,转身对着众人,徐徐开口,“妾身卫珂,是先家主的一个婢女,向来侍奉家主汤药。先家主自七年前身子就不大好,常常要卧床数日调理。家主慈爱,不欲人担心,总是留在京中顾园自行修养,大小姐那时候尚不足加笄,家主便将她托付到叶家,免得她担心。因身不能至,就常常让手下密卫送了信来,借以了解大小姐的近况。这些信如今都收在顾园的昼影堂,因知道的人少,各位若去找,只怕还找得见。”
“然而放在顾大小姐眼里,这一番举动可就不是什么好意了,大小姐早慧,见先家主派暗卫追寻她,还以为是受了猜忌。开始查探先家主身边之人,也不知她查到了什么,往后十有叁四都要甩开了这些暗卫行动,待及这年除夕相聚,顾大小姐就以为父亲分忧为名,将顾家暗河的势力分了一半出去,费心筹谋经营,先家主又多年病弱,不过两年,身边近侍就都被她渗透一空。妾身一介孤女,寄人篱下,只有听从,先家主的用药行动,都要一一向她报备。到了四年前,家主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却还想来幽涉看看女儿,这一来不要紧,却让大小姐找着了替罪羔羊。那时候顾籍家主已然蠢蠢欲动,大小姐以侍疾为名清理了一波家主身边的侍女守卫,令我在家主身上下了一剂慢性的毒蛊,跟在顾籍身边挑动他出手。自己去了叶家香雪庭,只待这边事发,让顾籍冲进去,就治他的死罪。”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小姐回去哭丧守灵,竟没料到顾籍请来了叶家的擎苍长老,”卫珂语气讽刺,“这下形势逆转,顾籍家主下手之利落实是令人始料未及,叁天之内就将大小姐废去武功关进了请室。后来的事情,想必各位都比我这个牢里关了叁年的人知道得多些,就不必妾身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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