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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病

    小船摇摆,不知何时藏入芦苇丛中,船上人衣衫凌乱,虽还好好穿在身上,但下身裤子已褪到臀下,而姜菱更是只松开腰带捞出肉刃,便挤进女人湿濡的腿间,顺利插了进去。
    两人迭在一起,即使有人凑近看,也只会以为她们抱在一起而已。
    纪行止仰着头,急促喘着气:“嗯……慢些……”
    “姐姐嘴上倒矜持。”姜菱亲了亲她湿润的唇瓣,有些羞恼道:“刚才那般做,不就是想让我这样吗?”
    她慢慢晃动腰肢,下身传来淋漓细密的水声,纪行止忍不住缩起肩膀,呜咽一声,眼尾泛起薄红。
    随着姜菱进出的动作,小船也摇摆起来,荡出一层层涟漪。纪行止心脏怦怦直跳,睁开眼茫然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姜菱呼吸微急,脑袋也埋在女人颈窝里,抬了抬臀,又深深喂了进去。
    “啊……”
    纪行止收紧抱在女孩脊背上的手指,揉皱了她的衣服,她侧过头,寻着少女柔软的嘴唇吻了上去,将呻吟全堵在唇舌中。
    小船摇摆的越来越剧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姜菱闷哼一声,便早早泄了进去,纪行止面色通红,眼眸晕着水雾,红唇微张着,整个人如同盛放的花朵,颤颤巍巍落下熟透的汁水。
    姜菱放松身体趴在她身上,和她一起平复呼吸,好久后身下的人才伸手在她脑袋上抚了抚,哑声问:“今日怎么这么快?”
    姜菱在她颈子上蹭了蹭,嘟囔道:“因为在外面。”
    纪行止听到便轻笑了一声:“瞧你做的那么大胆,我还以为你一点不紧张呢。”
    姜菱很没气势地横她一眼,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掏出手帕为她清理,纪行止放松身体,低声说:“我瞧话本上说,在这野外小舟上做别有一番滋味,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姜菱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目瞪口呆道:“你看的什么话本?什么话本上写这种东西?你堂堂一个宰相,还看这些?”
    “不行吗?”纪行止揪她耳朵,她从前理论知识可是很充足,只是从没实践过,现在尝了鲜,便都想来试一试,姜菱被她一揪,连忙服软:“当然可以,姐姐博览群书,自然什么都有所涉猎,是我少见多怪。”
    纪行止被她逗笑了:“殿下吃什么长大的,嘴这么甜?”
    姜菱也笑:“姐姐以为呢?”她说着便站起身,哪知蹲的时间久了,猛一站起来便一阵眩晕,惊呼了一声往后栽去,扑通落进水里。
    纪行止愣了一下,只以为她又在玩闹,便支着下巴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姜菱扑腾出水面,惊慌道:“救,救命!”
    纪行止懒懒打了个哈欠:“好了,别装了。”
    ——
    那厢,林躬自坐在湖边小亭下,不时朝空空荡荡的湖面看去,她对面的纪园倒是淡定非常,还朝她递了杯酒,问道:“尝尝?”
    林躬自摆手拒绝,说:“我不喝酒。”
    纪园嗯了声,将酒送至自己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林躬自忍不住问:“你就不担心下你家主子?”
    纪园疑惑地嗯了一声,抬眼瞧着她,问道:“有什么担心的,这是在京中,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危险?”
    林躬自:“……倒也是。”她不舒服地换了个坐姿,又说:“只是我从小时时跟着殿下,寸步不离,但来京城后这些日子,她却总不带着我,我心中免不了有些担心。”
    “原来如此。”纪园放下杯子,微笑道:“不过林姑娘大可以放心,听闻殿下武艺卓绝,我家大人却弱不禁风,即使该担心,也该担心我家大人才是。”
    林躬自:“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家殿下虽然确实厉害,但她……她不会水啊。”
    纪园又笑:“林姑娘说笑了,她们只是去泛舟,又不会掉到水里。”
    “说的也是,那是我多虑了。”
    水面逐渐没了动静,纪行止皱起眉,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她趴到船边,平静的表慢慢变为惊愕,眼见着浮上水面的气泡都不见了,她心里一慌,咬了咬牙,纵身跃进水中。
    秋水冰冷,纪行止入水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拨水往下,瞧见已经闭上眼下沉的姜菱,连忙游过去一把捞住人,又奋力抱着人往上浮。
    林躬自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皮子直跳,她心生不安,不断朝湖面看去,过了不久,终于瞧见那一叶扁舟重新出现,她下意识站了起来,对着越靠越近的小舟翘首以盼,等到靠岸了,才惊愕发现两个人几乎都成了落汤鸡。
    不仅浑身湿漉漉的,脸色也苍白得很。
    她连忙迎上去,又惊又怕:“殿下!你落水了?!”
    姜菱冻的瑟瑟发抖,眼眶红了一圈,睫毛也一绺一绺黏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她下意识看了眼纪行止,一想到这人刚才竟无视她的呼救,到最后才下来救她,她就气的不得了,一边裹紧林躬自包上来的干燥外袍,一边牙齿打架,磕磕巴巴说:“我,我们走。”
    纪行止跟在她身后,嘴唇泛白,闻言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却没说一句话。
    姜菱这次生了一肚子气,回府后一连几天都没出去,结果纪行止也一连几天没来找她,姜菱更生气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瞪大眼睛问:“她难道不会道歉吗?”
    林躬自一向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点点头附和:“就是!”
    姜菱:“这次我绝对不会主动找她!”
    林躬自十分赞同:“就该如此!”
    转了一会儿,姜菱忽然停下步子,犹豫道:“万一是她出了什么事呢?”
    林躬自:“说的对……不是,殿下,你怎么还关心她呢?”
    姜菱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对纪相有意见?”
    林躬自:……感情刚才不是你起的头。
    但她不敢回嘴,只委委屈屈道:“没有。”
    姜菱想了一会儿,说:“你去打听一下,纪相这几天在干嘛?”
    林躬自无语,只能任劳任怨去打听。没过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惊讶道:“殿下,还真让你给说对了!纪相连着三日没上朝了,据说是病了!”
    “病了?不会是因为落水才病的吧?”姜菱吃了一惊,又开始在房间里转圈,犹豫道:“要不我去看看。”
    林躬自:“……殿下,你刚才还说绝不主动去找纪相。”
    “那是刚才的我,又不算现在的我。
    姜菱虽然心里还生气,但又担心纪行止病情,踌躇再三,还是去了左相府。
    开门的是她第一次上门拜访时的那个管家,客客气气道纪相染了风寒,不便见客,姜菱听闻犹豫了下,道:“劳烦你转告纪相,是五殿下来看望她了。”
    管家打量她几眼,认出她是最近常来府里的那位,便答应下来。姜菱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那人便回来请她进去。
    姜菱熟门熟路地走到纪行止卧房外,守在门外的婢女见她来了,自然地打开门,姜菱瞟了她们一眼,刚踏进房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掀开珠帘走进内室,抬眼瞧见只着一身中衣的女人靠坐在床头,转头朝她看来。
    因为一直歇在床上,纪行止没有束发,一头青丝便尽数披在身后,脸庞也因为发热而泛红,平日里清明凌厉的眼眸晕了水汽,显得柔软许多。
    瞧见姜菱,她眨了下眼,用微哑的嗓音道:“殿下想起我来了?”
    姜菱脚步一顿,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她撇了撇嘴,道:“你身子也太弱了,我们都落了水,怎么就你染了风寒?”
    纪行止:“自然比不上殿下生龙活虎。”
    姜菱走过去坐到床沿,注意到床边小桌上放着的一碗药,似乎已经凉了:“怎么不喝药?”
    “太苦。”
    姜菱挑了挑眉:“纪大人竟然还怕苦?”
    纪行止神情倦倦,懒散道:“我怕的多了,要一一说给殿下听吗?”
    姜菱:……确定了,她就是在阴阳怪气。
    她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又觉得生气,但因为纪行止的病容不想和她发脾气,往四周环视了一圈,便干巴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多休息。”说着,她站起身,然而刚走出去一步就被扯住袖子,她回过头,顺着揪着她袖子的素白手指往上看,对上纪行止漂亮的黑眸。
    纪行止蹙了蹙眉,低声道:“殿下陪我睡会儿吧。”
    姜菱:……
    她忍不住开口:“你这人,你……”
    “殿下,”纪行止打断她,她低吟一声,拿起姜菱的手放在在自己脸上,闭着眼蹭了蹭,看起来又乖又软:“好凉……”
    姜菱一怔,心脏忽然怦怦直跳,一时间觉得什么气都没有了。
    半柱香后,姜菱只着中衣躺到了纪行止身边。纪行止紧紧挨着她,微烫的脸颊贴在她肩膀上,一条手臂也搭在姜菱腰上。姜菱任由她抱着,感觉像贴了个小火炉,她忍不住担心问道:“要不把药先喝了,你这烧迟迟退不下去也不行啊。”
    纪行止闭着眼,闻言只摇摇头:“不想喝。”
    姜菱转头瞧她,只觉得她鬓发濡湿,眉头微蹙,显然是难受的,但她又如此固执不愿喝药,简直像些三四岁的孩童,非要哄着抱着才能喝下去。
    姜菱思考了一会儿,又瞧了纪行止一眼,还是微微起身伸手将那碗药端了过来,自己饮了一口。而后她转过身,托着纪行止右脸,低头亲了下去。
    纪行止始终闭着眼,察觉到姜菱气息靠近,以为她要与自己亲热,便自然地启唇与她接吻,哪知刚一张嘴便有苦涩的药汁涌了进来,纪行止蓦地睁开眼,蹙眉要吐出去,却被姜菱捏住下巴深吻,嘴唇也被完全堵住。
    纪行止双手无力地推在姜菱肩上,只能闷哼着咽了下去,只是长睫一眨,眼里便起了泪,等完全咽下去后,她便气恼地咬了姜菱一口。
    姜菱嘶了一声,分开唇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红着眼气喘吁吁瞪着自己,竟觉得有些可爱。她忍不住继续低头亲她,被纪行止一掌按在脸上,女人好像恼火极了,骂道:“你混账!”
    “只是喝个药,怎么就混账了?”姜菱亲昵地亲了亲她的掌心,低声说:“再说,这药我也喝了,也算和你一起苦了,姐姐早点喝药就能早点康复。”
    纪行止眼神微动,面色却仍不好看:“我康不康复关你什么事?我若好不了,你也少受我折腾,岂不是更好?”
    姜菱笑了笑:“姐姐怎么这么说,我从没觉得你是在折腾我,这些日子都是我心甘情愿。况且,你受了风寒也与我有关。”
    纪行止哼了一声:“说得好听,也不知这些天对我不管不问的是谁。”
    姜菱默了下,桃花眼里溢出些许无奈:“好了,就算是我小心眼吧,姐姐后来也确实跳下水救我了,我不该怨姐姐的。”
    “本来就是……”纪行止绷着脸,把脑袋转向一边,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委屈:“云州可是鱼水之乡,靖城又傍水,谁知道你在那里长大,竟不识水性。我后来救了你,你还与我生气,现在才来看我……”
    说着说着,委屈下去了,气愤重新占据高位,她回头瞪姜菱,重又骂道:“你这人实在混账!”
    姜菱只能赶紧认错:“我错了我错了,等姐姐病好了再气我也不迟,姐姐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不喝,反正你又不关心。”
    “谁说的,你是因我生病,我怎么会不关心?”姜菱握着她的手,认真说:“即便你不是因我生病,我也会担心你,想要你好好的。毕竟你是我在这京中最喜欢的人。”
    纪行止听她说完后,忍不住扭过头,问道:“你这些话可是认真的?”
    “真心实意。”
    纪行止便轻轻一笑:“殿下胆子真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她最喜欢的人,其他人不怕我就算好的了,哪里会像殿下这样主动凑来。”
    “那岂不更好,”姜菱晃晃脑袋,眯起眼笑的像个小狐狸:“我在姐姐这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你想得倒美。”
    话是这么说的,但纪行止神色已放松许多,犹豫片刻后主动说:“把药端过来吧。”
    姜菱连忙把药端过去,絮叨道:“已经不烫了,来,慢慢喝。”
    纪行止就着她的手,蹙着眉一口气喝了下去,喉头起伏几下便全部咽下了,姜菱哇了一声,哄小孩似的夸她厉害,纪行止斜她一眼,扯着姜菱的衣领凑上去,启唇吻住女孩喋喋不休的嘴。
    入口皆是浓郁的苦味,姜菱轻哼了一声,揽着她的腰乖乖承受,半晌后纪行止才松开她,微喘道:“这才公平。”
    “嗯。”姜菱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又吻了过去,过了不久,纪行止药效发作,便困了起来,软绵绵歪在姜菱怀里睡着了,姜菱温柔地帮她理好凌乱的发丝,慢慢趴在床上,侧头瞧着女人精致的眉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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