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枚‘本质’互相围绕着另外两枚旋转，于是构成了复杂无比的运动轨迹。
    且三枚‘本质’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一片幻灭不定的光影。
    这三枚‘本质’分别是‘混沌’、‘吞噬’、和‘愚痴’。
    它们正是刹帝伽所掌控的，最基本的本质。
    很快天阳察觉到了那三枚本质，并且看到它们勾勒出来的光影迅速膨胀，仿佛其中有什么事物在生成。
    天阳眼神霍然凝重。
    “难道是刹帝伽？”
    “祂还没死？”
    疑惑间，就见那团光影破裂，从里面钻出来一团黑影。
    那是只巨大的怪物。
    个头几若小山。
    天阳在它面前，就像蚂蚁般渺小。
    它总体如狼却长着七八条腿。
    脑袋巨大如同海兽，这个大头旁边，又长着三四个小得多，像是狼一样的脑袋。
    那个大头上长着七八颗小得不成比例的眼睛，它们看向四面八方，似乎视线难以统一。
    头顶上则长着一根根或笔直、或弯曲的角。
    那些角上遍布神秘的花纹，不时闪烁着猩红的光华。
    脑袋后面，则伸出一根根长长短短的触手。
    这些触手数量极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近百根触手不断蠕动挥舞着，那些触手的表面长着一个个吸盘，吸盘中或长着眼睛，或裂开嘴巴。
    触手的末端则是一个个脑袋。
    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异形脑袋。
    这些脑袋有的在歇斯底里的叫喊，有的大声哭泣，有的如同野兽般嘶吼，有的吟唱着优美的旋律，有的则发出恶魔的低语，有的不断说着不知名的语言。
    这样的刹帝伽，充斥着混乱、恐怖、愚痴等意蕴。
    仿佛代表着宇宙阴暗面的那些规则。
    “这难道是……刹帝伽本来的样子？”
    天阳十分惊讶。
    之前占据了无花身体的刹帝伽，虽然行事方面也处处透着疯狂。
    可总归有神明的威势，更像是一位邪神。
    而现在的刹帝伽，与其说是神明，不如说是一头魔兽、凶物。
    它出现之后，没有攻击天阳，没有传达信息。
    而是突然从那海怪般的大头上，裂开一张血盆大口，喷出混沌灰光，泯灭了不远处一块残留的山体。
    接着才看向天阳，然后像看到了骨头的饿狼般冲了上来。
    此刻的刹帝伽，如同凶兽般的它竟然能够无视这个异度空间的规则，保持着自己的形体。
    天阳猜测，那应该跟它所掌握的‘混沌’本质有关系。
    那种本质有拒绝力量，拒绝规则影响的伟力。
    所以刹帝伽可以保持自己的形体，不受这个异度空间的影响。
    现在的刹帝伽，天阳相信，它已经没有理智了。
    就像记录者说的，这是最初的它，是一头疯狂的‘野兽’。
    刹帝伽是直到吞噬了‘欺诈’之神，才拥有理性，而且非常狡猾。
    至于现在的它。
    只是一头‘野兽’。
    另外。
    它现在的位格应该已经不再是‘支柱’，毕竟它只是掌控了三枚‘本质’。
    掌控三个‘本质’是神明的最低要求。
    当然，这‘野兽’也不会仅是下位神。
    ‘愚痴’天阳不了解，不过‘混沌’和‘吞噬’应该是上位本质。
    因此，哪怕仅掌握三个‘本质’。
    凶兽模样的刹帝伽至少也是个上位神。
    刹帝伽真是可怕。
    已经自爆的祂，居然还没死，而是以原本的模样出现。
    现在的祂，给天阳的感觉，就像当日展现了真神姿态的九幽。
    不过。
    刹帝伽的疯狂远超九幽，那凶戾的气息更是震慑神魔。
    看着它朝自己冲来，天阳穿梭空间，离开了这个维度。
    正想观察刹帝伽，突然发现，这头凶兽竟然尾随而来。
    它居然也能够穿梭空间！
    不过很快，天阳察觉并非如此。
    只是刹帝伽似乎能够利用自己使用过的能力，进行有限度的利用。
    但那不是复制，也不是掌握。
    更像是延长了自己能力的效用时间，然后作用在它自己身上。
    从而搭了个‘顺风车’。
    天阳猜测，那应该跟第三枚本质‘愚痴’有关系。
    至于具体什么情况，他就不清楚了。
    但通过这件事他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返回现实空间。
    那大概率会把刹帝伽也带回去的。
    回到现实空间，万一让刹帝伽吞噬了某个神明，它又会变得十分强大。
    哪怕现在刹帝伽的位格最多也就是上位神。
    可天阳不敢赌。
    “既然这样。”
    “那就只能够在这里干掉你了。”
    “这样也好，本来我也打算亲手替青冥报仇的。”
    “不假他人之手，很好！”
    天阳抬起手，调动了一个神印能力。
    ‘无限战场’！
    刹那间，这个维度空间就四分五裂，天阳和刹帝伽一下就出现在虚空里。
    出现在‘无限战场’上。
    但跟对付两个异神的时候不一样。
    现在由天阳神化姿态下使来的‘无限战场’，虚空已经并非一片虚无，有大片绚烂如同极光般的美丽光带，铺成了战场的‘地面’。
    至于头顶上，漆黑的天空中，则高悬着大小不一的星体。
    等天阳到战场上时，才发现这由极光铺成的地面并非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形。
    这里起伏崎岖，有裂隙和石岩。
    从那裂隙看下去，下方是无尽的虚空，如果不慎掉落，可能真的会永远消失。
    刹帝伽落到‘地面’上后，也没有立刻攻击，它的大头和其它脑袋，包括触手上那些。
    全都看往不同的方向。
    环顾着战场四周。
    突然，它朝着头顶上一颗较大的星体，喷吐出混沌光流。
    那光流直冲上天，可似乎无论怎么推进，也抵达不了星体，更别说破坏它。
    最终，那道光流的末端消失在漆黑的天空里。
    ‘无限战场’这个神印能力，是由‘噩梦’、‘战争-侵夺’以及‘升级’三个本质所构成。
    因此当刹帝伽进入战场后，它就被挖掘出心中最深沉的‘噩梦’。
    这让本来就漆黑的天空变得更加昏暗，并且战场上出现死寂荒凉的气氛。
    这种气氛天阳并不陌生。
    这是‘永夜’的意蕴。
    随后。
    天阳身边出现一道又一道漆黑的身影。
    这身影每一个都有烛阴有些相似，又似乎有天阳的特质。
    看起来综合了二者，混合出相似又有所区别的特质。
    这些身影无一例外，都全身漆黑，仿佛是黑夜的具现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