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文一下子坐直了,道:“今日一见将军,方知是误传。”
赖瑾道:“就是嘛,我打你干嘛呢。我要打也是打草原,陈郡多穷啊,打下来没肉,我还得担恶名,落人口实,给那些人打我的由头,我才不干呢,我又不是傻。”
谢有文心说:“理是这个理。换个人来,我自是不必担忧,可换成你,谁说得准。谁能带兵赴任把沿途的山匪和郡县都刮地地三尺的。”他的面上却是满脸认同,连连点头:“是这理,是这理!大将军所言甚是。”
赖瑾说:“我们两家当守望相助,以后有我守在边郡,管叫草原人再没机会踏足陈郡掳掠,你可放心地开垦种田养民。”
谢有文心道:“你有这么好心?”可一想,有赖瑾在边郡的话,陈郡确实免了草原犯边之险。他附和道:“将军说得是。”
赖瑾道:“边郡也穷,连做饭的柴都没有。我瞧过舆图,也打听过陈郡人烟分布情况,在距离边郡有五六十里的山林地界几乎都没有人烟。那些林子又深又密,人进去还经常迷路出不来,还有猛兽出没,是否属实?”
谢有文道:“大将军说的是野沟子山吧?那山跟边山接壤,为往来边山的经必之路,草原人到陈郡掠劫便得从野沟卫山过。以前那山常有商队行走,山匪亦多,后来商队被劫得多了,草原人做买卖又野蛮,动辄开抢,不仅抢货,还抢人去做羊奴,久而久之,商队便不去了,就连山匪也活不下去,消声匿迹了。偶尔有草原人翻过边山,到周围的村子抢盐、抢铁、抢粮、抢人,每抢一次,村子就得少大半的人,野沟子山及周围地界渐渐的就没人了。”
赖瑾道:“野沟子山连同附近的山脚,加起来得有一两县的地吧,俱都荒了?”
谢有文道:“荒了。从边郡过了野沟子山,有一道关隘,有县城驻军,我亦加了防范,小股的草原人进到县城讨不到好。若是大部落聚集起来,我们可以据城以守,骑兵打攻城战没优势,他们在城外劫到的,还不够路上吃嚼的。所以,如今草原人大多时候都是去打边郡的几个坞堡。”他的话音一转,道:“大将军,您这是……”
赖瑾道:“野沟子山荒着可惜,不如借给我呗。我们边郡有了人,往后少不得有商队从陈郡路过,你们陈郡的人在路边搭个茶棚食寮都能赚不少铜钱。你也能多些进项,是不是?”
谢有文瞪大眼睛看向赖瑾,问:“你要野沟子山?”当真不打陈郡?
赖瑾说:“是借,不是要!”顶多有借无还。要这个字,说出去,有占人地盘的嫌疑。
谢有文再次问道:“只借野沟子山?”
赖瑾取出齐仲早先派人去画好的陈郡地图,拿到谢有文跟前展开,将野沟子山连同其幅射的范围都圈起来,说:“只借这一片地方。”
谢有文长松口气,心说:“你早说啊。”害他白白担惊受怕许久。他握住赖瑾的手,道:“你我两郡比邻而居,还得仰仗你抵御草原人,区区一县之地,何足挂齿。”
赖瑾当即拿来笔墨绢布,书写借据,道:“口说无凭,回头人家说我占你地,我岂不冤。写张借条,我不怕别人污我名声,你也不怕我占你地,我们两相便宜。”他写完,给谢有文看。
谢有文接过,就见上面写着,今陈郡有野沟子山频频遭遇草原部落劫掠,已然荒废无人烟。陈郡为抵御草原入侵,愿将其出借给边郡以御边,互惠互利,结两郡友好之谊。
野沟子山原本就人丁稀少,一县之地,还不如一个大乡的产出多。赖瑾要这样的地,那比起要一个郡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谢有文痛痛快快地盖了印,把这地给……借给了他。
赖瑾也盖了印,收下了借条。这借条只有他有一份,谢有文是没有的。他成功借到地,格外大方地送了谢有文一两包装精美的茶叶,把他送走了。
边郡那地方,一下子拉二十多万人过去,风险还是蛮大的。有野沟子山所在的这一县之地作为缓冲,情况能好很多。这座山,也算是道关卡要道,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不然等到将来发展起来,万一陈郡要卡他,直接拉几千人过来驻扎在山上设关卡收税,他是打还是不打?给钱还是不给钱?那都是桩麻烦。
野沟子山跟三个县接壤,陈郡郡守想再收关税,那得在三个县都派兵,必然分散驻军兵力。边郡占着野沟子山,想打哪个县都便利,陈郡根本没法守。
事情搞定,赖瑾下令明早拔营启程。他又派人去知会方易一声,可以去给方士泽收尸了。
方易特意来向赖瑾道了谢,这才带着仆人去给方士泽收了尸,又托军医把脑袋缝回去,备了口棺材,派人运回老家,算是落叶归根。
他的心头挺感慨的,三品参军,一时贪念,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可惜。他随即一想,以大将军之才,谋士在此无甚用武之地的,叔父只怕也是待得憋屈,想是早有去意,方才如此。不过,人已经死了,再作猜想亦是没有意义。
将军没有因为叔父的事情牵怒他,还愿意留他,他亦想留下来好好有番作为的。
启程在即,赖瑾又跑去找萧灼华。
萧灼华不在营帐中,带着侍女去了制衣作坊驻扎的帐篷。大军休整,制衣作坊没闲着,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也在开工,就为了多缝几件衣服,怕再亏下去,作坊关门大吉,她们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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