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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只是个落脚的住处罢了。走吧。”
以前连去上学也要带上好几车行李的小少爷,此时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无处是家。
盛焦沉默许久,无神的眼眸好似有道波光水纹轻轻一闪而过。
***
北境至中州上万里,就算坐行舫也要一日一夜才能到。
此地无银城没有行舫,须得坐船沿着长川顺流而下半刻钟到达北境另一处城池。
奚将阑对北境极其熟悉,一路溜达着带盛焦坐船进城,又买了两枚玉令进入前往中州的行舫,全程盛焦都安静无比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奚将阑是獬豸宗执正,盛焦才是那个被押送的犯人。
奚将阑连一块灵石都没带,却狮子大开口地要买两间最上等的行舫幽间,理直气壮地让盛焦掏灵石。
“快,我要宽敞的。”
盛焦默不作声拿出五枚灵石——两个大男人却只买了一小间行舫幽间,售卖行舫玉令的人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们。
好在幽间靠着窗,也不会太过憋闷。
奚将阑打量着狭窄幽间,老大不乐意:“你不都是獬豸宗的宗主了吗,一座灵石矿得是有的吧?酆聿还说现在中州三境都是你家的,怎么坐个行舫还要如此节省憋屈?这儿不好,我不喜欢,连腿都蹬不开。”
盛焦置若罔闻,盘膝坐在窗边蒲团,竟开始打坐冥想。
奚将阑在小小幽间转了两圈,又屈膝爬到窗棂上将象牙窗砰的打开。
行舫已经高高飞入天空。
今日天气极佳,云海如山峰层峦迭嶂,好似仙境,高空中风太大,窗一打开狂风呼啸而来,将旁边打坐的盛焦吹得长发胡乱飞舞。
奚将阑更是猝不及防被吹得往后仰倒,一头栽倒盛焦膝上,后脑被那坚硬的膝盖磕得一阵发疼。
明明是奚将阑自作自受,但他捂着发疼的后脑呆了半天,突然抿着唇踹了盛焦膝盖一脚。
盛焦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睁。
奚将阑只好自己去找乐子打发这枯燥的一天一夜。
他像是初到新地方的猫,左看右看什么都要扒拉两下,但却哪哪都不满意,嫌弃得眉梢都耷拉下去。
自己玩了一会,奚将阑越发觉得无趣,索性也坐到盛焦对面,和他膝盖相抵。
“盛宗主?”
“天道大人?”
“盛焦?”
“盛娇娇?”
盛焦不搭理他。
奚将阑想了半天,使出杀手锏。
“盛无灼。”
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有什么力量,充耳不闻的盛焦羽睫轻轻一颤,终于睁开眼睛。
“……做什么?”
盛焦的眼神有种侵略性的冷意。
奚将阑离他太近,直直对上湛寂眼眸,不知为何绷紧的腰身微软,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
退缩后奚将阑才后知后觉自己怂了,他重重一咳,熟练地扬起笑容,往前探身整张脸几乎贴到盛焦鼻尖,笑吟吟地道:“盛宗主身份尊贵今非昔比,在姑唱寺都能叫价六万灵石,想来不会吝啬这几十灵石,你……”
盛焦眉头轻轻一跳,下意识就要闭上眼睛。
——好像只要闭眼,就听不着奚将阑后面的骚话。
奚将阑低笑一声,转了个角度凑到盛焦耳畔,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暧昧的笑意。
“……不会是想和我共处一室亲密相处,才故意买这么小一间的吧?”
盛焦:“……”
奚将阑说完后,直勾勾盯着盛焦的眼睛。
盛焦瞳孔没有半分变化,甚至都没收缩,袖中天衍珠却一阵窸窸窣窣地乱转。
奚将阑隐约察觉到不对,但逗盛焦的乐趣萦绕心间,为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竟然用上“换明月”的“听之、任之”。
“盛宗主,回答我,好不好啊?”
语调呢喃温柔,像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盛焦嘴唇轻轻一动。
盛宗主守正自持,怎会使这种小计谋,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但奚将阑自己都费解,等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自己竟然莫名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
突然,狭窄空间中呼啸的风声、呼吸心跳声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停滞一瞬。
盛焦猛地抬手捂住奚将阑的眼睛,强势将他按在窗上,死死禁锢住。
砰的一声。
没被关紧的窗户被撞出一条缝隙,狂风再次拂来将两人长发吹得交织交缠,不分你我。
奚将阑眼前黑暗、耳畔死寂,只有触觉被放大数倍似的敏锐无比,感觉捂住眼睛的手宽大滚烫、似乎有冰冷的视线顺着他的鼻尖往下,悄无声息落在微张的唇上。
停下了。
奚将阑一愣,紧贴着他的胸腔微微振动一下。
……盛焦说话了。
是“换明月”的“听之任之”迫使他说出的答案。
奚将阑却没听到,也看不到。
他正呆愣着,盛焦已经松开他,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闭眸冥想。
璎珞扣耳饰上的天衍珠停止运作三息,再次如常运转。
奚将阑怔然看他,罕见地呆住了。
天衍在上。
他他他到、到底说了什么啊?!
第29章 法不容情
奚将阑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此番却像是心脏被猫拼命挠了似的,急切想知道盛焦到底说了什么。
不是?
那为何不明说?
是?
这明显不是盛焦此等正人君子能做出来的事,倒像是他奚将阑的做派。
奚将阑在角落咕囔半天,终于想通。
“……他可能是真没钱。”
天衍在上,盛焦就算当上獬豸宗宗主位高权重,却依然如年少时那般一穷二白囊空如洗。
奚将阑表示怜悯和理解。
搁他,他也不好意思哭穷。
盛焦沉稳爱静,在窗边打坐宛如一块巍然不动的磐石,似乎打算这样熬过行舫上无趣的一整日。
奚将阑偏偏坐不住,赤着脚在狭小幽间跑了好几圈,噔噔噔的动静让下层的修士气得上门来敲门骂人。
没办法,奚将阑只好消停。
幽间放置着一张小软塌,奚将阑如此纤瘦的身体躺上面都蹬不开脚,微微蜷缩着双膝,侧着身子才能勉强躺下。
行舫飞行速度极快,象牙窗上雕刻着丝丝缕缕的法纹将寒风和冲势隔绝在外。
狭小幽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奚将阑本是想睡一觉打发这无趣的行程,但软塌太窄,他蜷缩着胃不舒服,翻来覆去好一会,不高兴道:“盛焦,这床太窄了,我睡不着。”
盛焦阖眸,冷淡道:“只是一日。”
“那也不行。”奚将阑坐起来用力拍床,“又硬又小,硌得我腰疼。我这些年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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