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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反派修为尽失后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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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绝正在骂娘。
    他也在等酆聿捞自己,但身上大氅太厚,浸了水后硬生生拽着他往深不见底的下方坠去。
    奚将阑挣扎着脱掉外袍,只着单衣往上游。
    但他这具身体太虚弱,后肩处还残留着隐隐的酸疼,又无灵力闭气,才奋力两下便泄了力气。
    水面似乎近在咫尺,但奚将阑却已没了力气,身体越来越冷,像是有一股奇怪的寒意缓缓往他心脏中钻。
    那是……冰冷的死气。
    奚将阑呛出一口气,耳畔逐渐嗡鸣,无数人的声音嘈杂而至。
    “奚绝……!”
    “奚家屠戮,可与你有关?!”
    “你的相纹是什么?是否是你的相纹失控,才导致奚家遭难?”
    “你那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迭声的质问充斥着他的脑中,好似要将他的神识击碎。
    奚将阑眼眸逐渐涣散,神智模糊间,不可自制地想:“这世间当真有公道二字吗?”
    人人都说盛焦奉公守正,但为何獬豸宗只凭着那颗天衍珠,就认定自己有罪?
    奚将阑被水包围,气息越来越弱,只能循着本能将手往上抬起。
    他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像是在向不知存不存在的天道寻求一丝公道。
    只是摊开五指,却连掌心最后一点温度都留不住。
    就在他即将窒息之际,一只手突然从水面探来,用力扣住奚将阑纤细的手腕,硬生生将他拖了出来。
    奚将阑骤然得到呼吸,猛地喘了一口气,却又被冷风灌入肺腑,当即呛了个死去活来。
    “咳……!”
    猛烈的咳嗽把脑袋震得一阵阵发疼,奚将阑的墨发被水浸透更显乌黑,不住往下滴着水,眸光清凌凌好似要落泪,双颊带着一抹病态的潮红,连呼吸都是一截一截的,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酆……”奚将阑跪坐在地上,下意识伸手抓住旁边人的衣摆稳住摇坠的身躯,断断续续地道,“我……咳我迟早死你手里。”
    谁家会把传送阵放水面里?
    酆聿就不怕他淹死吗?
    没有等到回答。
    奚将阑后知后觉不对。
    若是寻常,酆聿早就咋咋呼呼地回怼他了,这次怎么……
    耳饰还在耳朵上,隐约能听到墨发滴水到地面的轻微声响。
    奚将阑心脏一跳,茫然抬头。
    视线所及,先是自己微抬的手——他正抓着一件厚厚鹤氅,半个身子都挨在那人腿上,苍白的五指细细发着抖微微一动,露出拽着的衣袍上那抹熟悉的……
    神兽獬豸暗纹。
    奚将阑一呆。
    他许是在水里被冻懵了,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柄寒光肆意的剑悄无声息落在奚将阑脖颈处,带来的森寒凉意让他无法自制打了个哆嗦。
    “奚绝。”那人说。
    奚将阑浑身一抖,单薄的后肩处再次袭来一股灼烧感,疼得他浑浑噩噩的神智瞬间清醒。
    隔着湿漉漉的衣衫,肩上那枚烙下已久的獬豸宗黥印微闪出幽蓝雷纹络。
    ——那是一个“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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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奚将阑:常在河边走,掉、掉水里了…………
    第6章 定情信物
    奚将阑五指猛地一蜷。
    又是獬豸宗的人。
    明明命悬一线,奚将阑第一反应竟是厌烦。
    獬豸宗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迟早有一天得想个法子杀了盛焦。
    剑刃锋利冰冷,紧贴着奚将阑脖颈的血脉,将他脖颈处的水直接冻成薄薄的冰。
    奚将阑一袭湿透的单衣病骨支离,感受此人恍如森罗地狱而来的气势,内心也毫无波澜,甚至大着胆子将视线微微上移,终于落在那人的脸上。
    呵,平平无奇。
    此人墨发半束,手中只是寻常凡剑,却寸寸充斥森戾寒芒,居高临下注视他时,压迫感十足。
    他腰间悬着一枚玉令,微闪着幽蓝雷纹光。
    ——那是奚将阑的搜捕令,肩上的獬豸宗黥印也是因这枚玉令才起的反应。
    奚将阑的心瞬间放下一半。
    不是盛焦。
    也是,盛焦无论做何事全都用“堪天道”一天雷劈死完事,没必要易容掩藏身份。
    只是奚将阑还没松一口气,突然看到那人握剑的虎口此时正缓缓往下滴血,一股熟悉的剑意随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奚将阑心中一咯噔:“完了。”
    是春雨的剑意。
    奚将阑的本命剑名唤春雨,凡被它所伤,伤口处皆会残留锋利剑意,很难痊愈。
    这人不仅是獬豸宗的人,竟然还是被他伤过的仇家?!
    少年时他虽纨绔,却不爱用春雨,奚将阑绞尽脑汁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用春雨伤过什么人。
    这时,平平无奇的男人又开口说了什么。
    “奚绝,你……”
    奚将阑的璎珞扣耳饰浸了水,运转得也不怎么灵敏,耳饰“滋滋”几声,后面半句话奚将阑没听清楚。
    他下意识去看那人的唇形,但因抬头的动作冰冷的剑刃贴着脖颈直直划出一道血痕。
    那人稳如磐石的手倏地一顿。
    奚将阑眸瞳轻转。
    怕伤他?
    方才那个名唤上沅的少女也是,看似招招凌厉,缚绫每每落在自己身上时却又迅速收回,唯恐碰到他。
    他们在忌惮什么?
    刹那功夫,奚将阑脑子像是被人抽了一鞭的陀螺,飞快转起来。
    “大人,你可知道十三州的獬豸宗搜捕令,为何只有我的特意注明活捉?”
    冰冷剑意微微一凝。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许久终于开口:“为何?”
    只是两个字,他仿佛说得很是艰难,薄唇轻动,一字一顿。
    奚将阑心道:“还真是活捉啊,蒙对了。”
    他高深莫测地轻笑一声——即使还跪坐在那扯着人家衣摆勉强支撑身体,依然不失风度:“自然是你獬豸宗内有人对我私心过甚,不舍得我死。”
    那人的声音似乎很古怪。
    “……谁?”
    奚将阑从容不迫:“我的搜捕令是谁下的,自然就是谁。”
    那人眉头轻皱。
    “对,你想的没错。”奚将阑说,“……是盛宗主。”
    那人:“……”
    奚将阑看着人似乎被震住了,再接再厉信口胡诌。
    “盛焦对我情根深种,他英明神武,修为当属十三州第一。你若伤我,没好果子吃。”
    那人:“……”
    奚将阑靠着这张嘴在十三州招摇撞骗,躲躲藏藏六年都没被獬豸宗的抓住,能耐可见一般。
    反正只要来的人不是盛焦,天皇老子他也敢信口胡诌。
    那人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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