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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呀?”
叮叮遗传了顾渐的长相,皮肤白得像牛奶似的,睫毛黑长浓密,眼睛乌溜溜的圆润清透,歪过头盯着程希觉,一脸认真地问。
程希觉蹲下来,摸摸软和的小脸,“叮叮是不是小英雄?”
叮叮低头掰着稚嫩的手指头,颤巍巍的小奶音说:“daddy的歌里说我是小英雄。”
“小英雄很勇敢,哪有三岁了还会挤在大床上睡的?”程希觉循循善诱地说。
叮叮抽下鼻子,委委屈屈地说:“好叭,叮叮一个人睡觉觉。”
话是这么说的,叮叮从小就很黏顾渐,顾渐写歌的时候就趴在他怀里,往五线谱上吐奶,顾渐弹钢琴时钻在琴下面,抱着大腿死死不肯松开,顾渐上晚会直播唱歌,叮叮趁经纪人不注意,噔噔噔从后台跑上去,拽着裤子要daddy抱抱。
这下全国观众都知道叮叮是个黏人的宝宝,他上的幼儿园里,小朋友跑到他面前喊羞羞羞,叮叮才不在乎呢,他见过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没有一个比得上daddy。
哼,叮叮就要黏人。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叮叮抱着小雪豹,费力踮着脚敲响卧室房门。
里面哐啷哐啷地响,桌上的东西掉了一地,爸爸的声音不耐烦中透着隐忍:“谁?”
叮叮认真地回答:“是我呀!”
安静了几秒,细碎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叮叮把耳朵贴在门上,爸爸和daddy好像在吵架。
“操!你不是说叮叮睡着了吗?”
daddy的喘息不太均匀,似乎刚刚长跑运动完。
爸爸的声音也不太稳,“刚哄他睡着,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弄快点,弄完你去开门。”
“急什么?让他在门口等着。”
“唔……你轻点,等会叮叮哭了你去哄。”
叮叮是小英雄,才不会哭呢,立刻大声地喊:“叮叮不哭!叮叮勇敢!”
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daddy和爸爸都不说话了,走廊上的壁灯投下一盏光明,四周黑漆漆的,叮叮抱紧怀里的雪豹玩偶,脑补黑暗里有专吃小孩的章鱼怪物,小小身体吓得瑟瑟发抖。
过了几分钟,他伸手叩叩门,眼泪汪汪地说:“爸爸是大坏蛋!爸爸欺负叮叮!”
话音落下,面前的房门打开,爸爸的睡裤扯得乱糟糟,衣衫不整,沉着脸问:“谁是大坏蛋?”
叮叮立马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腿,不敢惹爸爸生气了,“呜呜呜,叮叮是大坏蛋!”
行吧,到底是亲生的,程希觉抱起他走进房间里。
顾渐坐在书桌上,秀挺的双腿耷垂在桌沿,地毯散乱的台灯和摆件,身上的睡袍揉皱成一团,白皙的脖颈上浅红的斑斑点点,半闭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处在余韵里回味。
叮叮趴在程希觉肩膀,朝顾渐伸出圆乎乎的小手:“今晚叮叮要和daddy一起睡!”
顾渐拿他没辙,缓了一阵上床,把软绵绵的小崽搂进怀里,摸摸头发说:“好,今晚是最后一次。”
程希觉抱着手臂,眯着眼睛盯着把脸埋在顾渐胸口蹭来蹭去的小崽。
叮叮偷偷看他眼,雪白的小脸蛋黏着吓出来的泪痕,委委屈屈地问:“爸爸不想要叮叮,因为叮叮是大坏蛋吗?”
“你刚不是承认了么?”程希觉系上睡裤的系带,坐到床边冷声问。
叮叮伸手揪住他的衣服袖子的一角,轻轻拽了拽,“爸爸以后不给大坏蛋讲睡前故事了吗?”
程希觉心底叹口气,端起床头桌上的故事书,手臂一伸搂过顾渐的肩膀,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宝贝,今天想听哪篇?”
叮叮眨眨乌溜溜大眼睛,希冀地望着顾渐。
在这个家里,叮叮只是叮叮,宝贝是喊daddy的。
顾渐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叮叮,学着程希觉溺爱的语气问:“叮叮,今天想听哪篇?”
“嗯…克……鲁鲁神话。”叮叮抱住他的手臂,奶声奶气地说。
程希觉合上童话书,静静地瞥着顾渐。
顾渐轻哧,抬头亲一口英挺的下颚,“我给他讲克苏鲁神话,他很喜欢的。”
叮叮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身子往被窝里一钻,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在外面,眨啊眨地看他们两。
万物相生相克,顾渐拿叮叮没辙,程希觉拿顾渐没辙,从书房里拿回了克苏鲁神话,一本正经地三岁的孩子讲恐怖故事。
程希觉喜欢叮叮,可叮叮太黏他老婆了,没日没夜地黏在身边,这样对小孩子的成长非常不利。
当然,也有大部分其他的原因。
于是刚刚满三周岁的叮叮,报了钢琴、小提琴、跆拳道、绘画、乐高、法语的兴趣课,每个周末都在各个兴趣班来回挪腾。
顾渐觉得太残忍了,叮叮都没有童年可谈了,直到在钢琴班,见到叮叮无师自通,照着谱子就能弹下来基础曲子,从小在钢琴下面耳濡目染,学都不用学就会了。
其他的幼儿课程对叮叮亦很简单,毕竟,爸爸是常青藤培养出来的贵公子,daddy是娱乐圈里的鬼才歌手,随便抽一点智力值都秒杀大部分人,叮叮学习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某个假节日,叮叮不用去上课,顾渐调整录节目的档期,程希觉提前回家,计划一家三口去度假。
叮叮好开心,趴在画板上涂蓝天白云和大海。
顾渐挑几件夏天的T恤,随手撂在床上,闲散地聊道:“我还挺喜欢科尔马那个庄园,还能在爱彼迎租下么?”
程希觉将衣服叠得四四方方,整齐地收进行李箱,淡定地睨他眼,“那是你名下的房产之一,你没看过资产清单吗?”
“……太长了。”
顾渐回答得理直气壮,坐在床边手臂向后一撑,抬眼瞧着他,“我们去哪儿玩?”
“对于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地方。”程希觉撂了衣裳,抬起他清瘦的下颚。
顾渐思考几秒,挑着眉头说:“结婚的那个什么岛?”
程希觉掐着他的两颊,命令地语气说:“再想。”
“一周年在威尼斯。”
顾渐懒洋洋依着他的姿势,不咸不淡地说:“我第一次说爱你的地方。”
程希觉在他柔软的嘴唇提示般点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是第一次,但不是说爱我的地方。”
顾渐一扬下颚,眼梢冷淡地弯起来,“我醉酒才那样,别想再来一次。”
程希觉摩梭他的清冽的唇线,慢条斯理地道:“杂志评为最想让人吻的嘴唇,鬼才歌手的钻石嗓子,怎么能让我不想呢?”
“谢谢你告诉我。”顾渐故作客气疏离地语气回复。
程希觉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真的不行吗?”
顾渐推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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