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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钱发愁,现在是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而发愁。
转眼到了除夕前一天,家里的仆佣放假回了家,空荡荡的大宅里剩下的人寥寥无几,程希觉下厨简单煎个爱心鸡蛋,点缀上培根叠成的蝴蝶结,一顿少女心满满的早饭诞生了。
顾渐仰头喝完一杯温度适宜的牛奶,搁下杯子问:“叮叮呢?”
程希觉捏着餐巾,轻柔擦拭他的嘴角,“和你一样,在楼上喝奶呢。”
“今天怎么不他抱下来?”顾渐下巴朝他一点。
程希觉顺势捏着他削瘦的下颚把玩,语重心长地说:“叮叮满两个月了,我们需要独处的时间,培养一下共同爱好。”
顾渐懒洋洋地倚在椅背上,半眯眼梢瞧他,“共同爱好,我们不是有么?”
“哦?”
程希觉挑起眉头,蒋佩清确实说对了,他和顾渐之间没有能促进感情的共同爱好,他喜好优雅的音乐,但那是顾渐最怕的东西,所以不能算共同爱好。
顾渐慢悠悠的眼光看着他,嘴里松散地说:“在电影院里乱搞,在叮叮的婴儿床上乱搞,在警局洗手间的最后一个隔间乱搞,不都是共同爱好么?嗯?”
“你太低俗了。”程希觉侃然正色地说,一字一顿地纠正他的措辞,“不叫乱搞,是深度交流。”
顾渐点下头,“一个意思。”
程希觉言归正传,“上次原本要教你滑雪,可惜当时你怀着叮叮孕吐了,你还想不想去滑雪?”
顾渐视线穿过他的肩膀,望向楼上婴儿房的方向,“滑雪要去一整天吧?”
自从生下叮叮之后,他有点儿分离焦虑,离开叮叮几个小时就开始想念这个小崽子,程希觉心知肚明,端着他的下颚循循善诱地道:“我们滑雪的时候可以拍很多照片,等到叮叮长大了可以指着照片和他说,你看爸爸和daddy的感情多好,你是因为爱情诞生的。”
顾渐被成功的说服了。
冬日的天气冰冷,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往山下开,而是沿着盘上公路拐上人迹罕至的山顶。
高耸的墙壁围住偌大的停机坪,一架雪白的飞机降下长长的舷梯,顾渐双手抄进口袋,立在停机坪上仰起头,“它一直在这?”
程希觉拽紧他羽绒服的拉链,含笑问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顾渐耸耸肩膀,直白地回答:“我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程希觉握着他发凉的手往舷梯上走去,明知故问:“裸/奔?”
顾渐轻哧,“我可没说。”
程希觉握着他的手往上一引,隔着衣服贴在紧绷的腹部,矜持地说:“放心吧,我的身体只给你一个人看。”
顾渐不接话茬,因为一接程希觉又要骚话连篇,他上了飞机放平椅子,戴上眼罩舒舒服服地躺下去,“到了在叫我。”
程希觉支着下巴,莫名乖巧地点头说:“好的。”
山坡上滑雪场里冰天雪地,银色在阳光下透出耀眼的亮光,细粒的雪花扑面而来,冰冷清新的空气沾着青松味。
下了飞机程希觉拎着装备直奔雪景酒店,在房间里换上黑白两色交加的滑雪服,穿在顾渐身上干净俊朗,漆黑的雪镜掩住大半张脸,显得下颚冷淡瘦削,光露下半张脸就知道是个帅哥。
同上次一样,顾渐坐在雪场入口的椅子上,程希觉蹲下来托着他的小腿搁在膝盖上,低头仔仔细细地扣上绑带。
今天难得好天气,来滑雪的人不少,有生意交集的大老板瞧见了这对引人注目的情侣,笑眯眯地走过来,“没想到能在这碰到程总。”
程希觉置若无闻,低头扣上最后一根系带,扶着顾渐的脚踝踩在地上,“试试舒服么?”
顾渐站起来走了几步,点头说:“舒服。”
程希觉起身,看向被晾在一旁,一脸尴尬的老总,“是,真巧。”
老总立即笑得只见鼻子不见眼,“程总和你的——伴侣也喜欢滑雪啊?没想到我和程总竟然有共同爱好。”
程希觉蹙眉,躬身拍拍顾渐小腿上黏的雪花,低声说:“等我一分钟。”
顾渐单手推起雪镜,露出整张标致的面庞,鼻子里轻轻“嗯”一声。
老总眼前一亮,感叹道:“程总的伴侣比网上更漂亮,真不愧是大明星。”
“说笑了。”
程希觉面无表情,高大身影挡在顾渐身前,遮得严严实实,“有事改日再谈。”
老总没注意到他的敌意,笑着说:“哈哈程总别急啊!我想投资这个滑雪场的生意,正愁没人帮我掌掌眼,程总您慧眼如炬,帮我看看这笔生意能不能做!”
如果不是考虑在顾渐心里的成熟可靠形象,程希觉早已经不给任何面子拖着顾渐走人了,敷衍回答:“不用看,不能做。”
“为什么啊?”老总锲而不舍地追问。
眼看要聊生意上的事,顾渐侧过身子看向程希觉冰冷的侧脸,“我先进去熟悉场地,一会你进来再教我。”
程希觉温笑一下,双手放下他的滑雪镜,柔声细语地嘱咐:“去吧,在里面不要推起护目镜,看雪时间长了眼睛会疼。”
顾渐拿起插在地上的雪仗,气定神闲地走进银装素裹的雪场里。
几条人影在山坡上划出一道弧度,飞驰进柔软雪堆里,笑声和尖叫声响彻云霄。
顾渐深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坐在雪地的木椅里闭着眼睛,感受这惬意的一刻。
“请问你是Bane吗?”
一道年轻的声音问。
大学生模样的男人站在旁边,满身满头都是雪粒,心潮澎湃地看着他。
顾渐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男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快速地说:“B神,我是你的老粉了,特别喜欢你的歌!”
“……谢谢。”顾渐头一回在现实里遇到粉丝,微微笑一下。
男人瞧着他手里的雪仗,朝他友好地伸出手,“B神,我们一起滑雪吧?”
顾渐敞开腿抵着椅子两侧,雪仗横到膝盖上,瞥一眼他的手,“不了,我在等朋友。”
如果让程希觉看到他和一个陌生男人滑雪,那醋意能把滑雪场淹没了,在床上非得把他折腾死,后续光凭着这件事能阴阳怪气酸上半年。
他可不想半年后往杯子里扔冰块时,程希觉在旁边慢条斯理说:“太太,冰已经够多了,比那天在滑雪场的天还要冷。”
顾渐可太了解程希觉了,能不惹他就不要惹他。
与此同时,程希觉一动不动地盯着雪场里和顾渐搭讪的男人,深深眯着修长眼梢,身后老总不识好歹地说:“程总,你说说看到底为什么不能做?”
程希觉回过头,哪还能见到方才和顾渐谈话时温柔和善的模样,森冷的目光几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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