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霆匀上前坐到了风露重的对面,问道:“您在这边呆的还习惯吧?”
玻璃落地窗外,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雪,今年的雪仿佛格外的多。
瑞雪兆丰年,这可是个好兆头。
风露重指着窗外的雪道:“看看,这就是我喜欢来北方的原因。雪一下啊,人间的百态之美就尽显。能感受冷暖,还能体验疾苦。所以习惯不习惯的,倒也没有多重要。人活着,是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你。”
可能是年纪大了,风露重忍不住的就想说教,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纪霆匀每次都是虚心的听着,直到他说教完才接一句:“风老说的是。”
风露重也才在心里开解自己,纪霆匀是这世界上少有的优秀人才了,怕是任何一个人也挑剔不出毛病来。
风露重问他:“纪家最近怎么样?”
纪霆匀想了想,答:“有点小麻烦,但是能解决。”
上次开车撞他的人,他已经查出来了,是个绝症患者,想留笔钱给妻儿。
但他找到人的时候,人已经死在医院里了,大概钱也没到手。
人死了,线索就断了,但他猜也能猜到是谁在下黑手。
纪家的内斗,不死不休,这是顶级豪门的悲哀。
只是到现在纪霆匀仍然不是很懂,二叔这么做不是杀鸡取卵吗?
风露重知道,纪家这些年内斗的有些厉害,拿这次航天服订单为例,伤的都是纪家自己的根基。
从这势头来看,是要鱼死网破?
风露重一直很欣赏纪霆匀,想到这里便道:“有事就开口。”
纪霆匀却摆了摆手:“这点事我还是能搞定的。”
风露重点头,便见江岑昳端着一盘拍好的黄瓜冲他们招手:“吃饭啦!”
两人听到他召唤后立即起身走了过去,去了早已布置好饭菜的餐厅。
餐厅比江岑昳想象的大好多,而且布置的很有田园气息。
据说是这边的负责人亲自下乡收的老旧物件儿,一看就是老木匠手工打造的。
江岑昳把自己亲手拍的黄瓜放到了桌子上,说道:“听说这道菜还有一个名字叫凉拌前男友。”
纪霆匀:……
风露重被江岑昳给逗乐了:“那看来小江也不是个受气的,前男友都碎成这样啦?”
纪霆匀瑟瑟发抖:“谁敢给他气受?他不给别人气受就算客气的。”
江岑昳一直都是只小老虎,欺负过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但无疑他也是顶顶善良的孩子,他施予的善意总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江岑昳夹了一口脆爽的凉拌前男友,笑眯眯道:“我这个人呢,从来不欺负人的。除非被欺负了,我才会还手。”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这一餐吃的真的非常舒服,砸开冰捞上来的鱼,挖开冻土刨的莲藕,结了霜的柿饼子还有秋收时冻进冰箱的嫩玉米。
还有冻梨,小核桃,春日里老人自己捉的金蝉。
风露重道:“冬天可吃的少,都是早先囤的了。除了大棚里这些,没啥新鲜的玩意儿。来年开春儿,爷爷带你去抓金蝉。”
江岑昳瞬间来兴趣了,说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欢这种活动了。”
隐约的记忆里,江岑昳也跟爷爷手拉手一起抓过金蝉。
但上一世的记忆不知道是时间越来越久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然有些记忆模糊了。
反而这一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比如午夜梦回,他经常想起母亲。
甚至,还会出现一些与江柏年相处的和睦时光。
这是原主记忆深处的温暖,这温暖里有江燕,也有江柏年。
他们在风露重这里玩到天黑,临走前风老又给他们塞了一车吃的。
纪霆匀说:“够了够了,太多了也吃不完。”
江岑昳说:“不够不够,给大家都分一下啊!”
这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处事风格,一般大家会觉得前者更好相处,更客气。
但实际上并不是,一般后者才是大家乐意相处的性格。
临走前风露重还问了一句:“是不是你那官司快开庭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江岑昳道:“不用不用,都不用纪霆匀帮忙,我自己能搞定!”
见他这么自信,风露重也就没再多问。
坐上车后纪霆匀把江岑昳搂过来,迫不及待的便给了他深深一吻。
江岑昳被吻的喘不过气来,说道:“你疯啦?”
纪霆匀挑了挑眉,问道:“凉拌前男友?”
江岑昳被他给逗笑了,说道:“那肯定不是你。”
纪霆匀却不悦道:“不是我难道是那个死了的许君安?不行,前男友必须是我,现男友也要是我。”
江岑昳道:“你好霸道哇!怎么还要占一个前男友的名额?”
纪霆匀的呼吸渐渐凌乱,说道:“因为你只能吃我一个人的……”
江岑昳:??
靠,纪霆匀,你好黄!
与此同时,农庄里,金管家冲风露重使了个眼色,从怀里掏出一根仔细包裹好的带发根的头发。
第105章
这俩人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非法交接。
金管家捏着头发道:“我都觉得我这把年纪跟你一起疯,实在有点过分。”
风露重嗨了一声,说道:“过分什么?万一是真的,我白赚一个孙子!”
金管家道:“是是是你说的是, 可是如果不是, 您也千万别失望。我答应帮你, 只是觉得试试也无妨。但这种事,就是一个怀疑, 您老可千万别当真了。”
风露重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你怎么越老越啰嗦?”
世人皆道世外高人风露重,金屋之主金老板, 谁能知道俩人私下里是这种性格?
金管家又道:“还有, 我劝你也别再想着那个人了。你因为他,耽误了一辈子,现在就认倒霉,咱俩一起孤独终老。我才不信, 有人能傻到睡一次就生个孩子出来!”
风露重还想狡辩, 想说小江不也是这样吗?
他们这样的体质,真的很难保证的。
但他没说,因为他也不想给自己太高的期待值, 到时候失望还是自己承担。
金管家收了头发,说道:“给我一根。”
风露重也拔下了一根自己的头发, 说道:“你别去纪霆匀的医院, 让他知道了, 又要笑话我痴心妄想。”
金管家笑道:“得了吧!纪家主从来没笑话过你, 是你没事儿总是挑逗别人。”
风露重否认道:“别瞎说, 我那是提点他呢!你别忘了, 纪霆匀也算我的得意门生。要是没有我,你觉得他当年那一关怎么过?”
金管家懒得再和他争辩了,只道:“是是是,你最厉害……”
说着,他便出门去给风露重办事儿了。
这边江岑昳和纪霆匀也已经回到了别墅内,却发现房间的正中间摆了一盆缸莲。
那缸莲是粉粉嫩嫩的粉白色,一茎双生花,竟是他们在庄园里看到的那株并蒂莲花。
江岑昳惊讶道:“哇,那位伯伯真的把这盆缸莲给我们送来了!”
纪霆匀上前,只见缸莲的缸沿上还坠了一张小卡片。
他拿起那张小卡片看了一眼,说道:“他还给我们写了缸莲的水培方法,这下你不用担心被养死了。”
江岑昳也看了一下那张小卡片,看得出是刚刚手写的,因为笔迹还新,油墨未干,甚至还透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而且难得的是,那字迹非常娟秀柔美,不像是个农村老汉的笔迹。
可见人不可貌相,你看到的,也未必是你看到的。
江岑昳很珍惜的把小卡片收了起来,说道:“纪霆匀,我们既然和这缸莲花有缘,就好好养着它吧?”
纪霆匀点头:“看上去也不难养,而且这边阳光和朝向都不错。”
江岑昳笑眯眯道:“不如搬去你卧室,有个大落地窗,阳光更好。”
纪霆匀赞同道:“可以,而且放在那儿,更能见证我们两个至死不渝的爱情。”
江岑昳嘲讽道:“谁跟你至死不渝?”
纪霆匀道:“我对你至死不渝,可以了吧?”
江岑昳觉得现在和纪霆匀吵架吵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自从他知道小奶昔是自己生的以后,每次吵架都仿佛和一团棉花吵。
气的他忍不住上前捏了纪霆匀一下,说道:“纪霆匀你的斗志呢?”
纪霆匀却顺势把他搂进了怀里,在他耳边道:“斗志没有了,全都化作了欲求,老婆,可不可以……”
这个样子的纪霆匀,怕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江岑昳能见识到了。
嗅着他发间丝丝缕缕的同款洗发水香味,心跳和呼吸都有些加速。
佣人们把缸莲抬进了纪霆匀的卧室,放在了偌大的落地窗阳台上。
一般缸莲是不适合养在卧室的,但纪霆匀的卧室不是普通卧室,而是整套下来近一百平米的总裁套房。
单单这个阳台,都有十几平米之大,养个缸莲绰绰有余。
而且厚重的繁复欧式丝绒窗帘拉上,也可以让它自己呆在一个空间里。
崽的亲爸竟是顶级豪门大佬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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