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斯坦皱起眉头，有些不安：“……我，我工作很忙，很少和利兹交流，但我有见过他偷偷在星网刷你和临夏的……宣传视频，他关注了你们。”
    “关注……关注什么？”林宇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扒皮抽筋的利兹是他和临夏的cp粉吗？
    “临夏元帅的日记。”斯坦打开了通讯器，点开了一个网页：“临夏元帅受命撰写你们的恋爱日记……做宣传，每一个联姻的雌虫都会写。”
    林宇凑近去看，看到临夏的头像高居榜首，有些奇怪：“既然每个虫都写，临夏的日记为什么点击量这么高……”
    “因为大部分虫过得并不幸福啊……”斯坦叹息了一声，往下点开了利兹的头像，“……利兹在这个网站上写了很多甜蜜的事，比如我帮斯纳换尿布，比如我给斯纳讲故事……其实没有，是他编了写给别人看的。”斯坦眼眶微微一红：“当时我发现自己生不出雄虫，情绪非常暴躁，对斯纳非常冷漠，对利兹也非打即骂。直到有一天……我半夜醒过来，发现利兹跪在墙角，偷偷地流着眼泪写这个东西。”
    “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意识到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
    斯坦侧过头，眼泪从他的眼里流了出来。
    林宇默然不语，缓缓地握紧了他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承认。”斯坦微微抬高了语气，“我第一次点进临夏元帅的日记，确实是怀着恶毒的心思。”
    林宇猛地抬起头来。
    “临夏声名很高，几乎是我们的拦路虎。”斯坦冷冷地说：“我们早就在研究，应该把他嫁给一个什么样的虫，最好是我们的心腹，才能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林宇看着斯坦，眸光渐冷。他收回了放在斯坦膝头的手，慢慢坐直了：“然后呢？”
    “然后他遇到了你。”斯坦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要高兴疯了，江廷一直把你捏在手心里……白松和我都很高兴，直到我发现江廷并不愿意。”
    “艾尔是你的雌君，江廷在需要联姻的雌虫里精挑细选，选了他给你。”
    “年轻，温柔，沉默寡言，在军部的级别又不高，他的雌父又被江廷的心腹管得乖极了，哪怕你活生生打死艾尔，江廷也能让你太太平平的再娶一个。不出他的意料，你很快厌倦了艾尔，要把他降成雌侍，江廷已经按着计划开始给你物色下一个雌君了。”
    听到这，林宇的脸上有点绿。
    “但是到了你明确表示要临夏的时候，”斯坦闭着眼继续说：“江廷很愤怒，他不愿意让临夏嫁给你，甚至安排了那次非常拙劣的刺杀。”
    “他本来就没有指望杀掉你，只是希望你因为临夏救援不力，或者再次发狂，打消你的念头。”
    “我曾经很疑惑……他为什么这么愤怒，直到我读到了临夏写的日记。”
    “他轻松，快乐。文字可以骗人，但他看你的神情却是伪装不出来的。他爱你，他甚至曾经偷偷问过江廷的雌侍他什么时候能生孩子。”
    “艾尔和他的日记不同，虽然也能看出是编的……但是提起你的语调却不一样了。”
    “江廷不情不愿地宣传你们俩的故事，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斯坦微微叹了口气：“直到有一天，他们说你死了。”
    “江廷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想直接安排人活活打死临夏。”
    “他想什么？!”林宇提高了声音。
    “想不到吧？”斯坦睁开眼，微微偏过头，居然在看见他愤怒的眼神时笑了起来：“我想过你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的反应，你知道……江廷是一个冷血得近乎刻薄的人，临夏当时还是他稳定局势的重要棋子……他能震怒到要打死临夏，还是在你尸骨未寒的时候……可以说是，为你放弃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后来临夏身边的人传话给我，说临夏失魂落魄，夜夜梦魇，在西线战事重燃以后才勉强重整旗鼓，从那以后，他的日记就充满了……编故事的味道。”
    “我想你应该很爱临夏，起码是让他觉得你很爱他。所以……我对你好奇极了，当我筛查到克莱恩的那架飞机是从哪儿出发……我心里就有了猜测。”
    斯坦举起手，摸着林宇的脸，轻声说：“你让我太好奇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虫。”
    “……你见过的虫那么多，可惜一大半都是唯唯诺诺，不如我胆大妄为。”林宇拍开他的手：“你现在说了这么多…开诚布公到了这个地步…是想关我还是想杀我？”
    “都不是。”斯坦收回手笑了笑：“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利兹，也不关心他爱不爱我。这个字眼太奢侈了，不适合我们。我关心的是……你。”
    “我？”林宇笑了：“关心我什么时候死？”
    斯坦笑了一声：“你的爱情可比你的命令人赞叹得多。”
    “既然你爱得这么天真，作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我有必要加以褒奖。”
    斯坦微微歪过头，轻声说：“我借纳礼的事，搭了一台戏给你赔罪……你敢不敢看？”
    “我虽然胆大妄为，但害怕的事情也很多。”林宇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只这一件……我想我可以奉陪到底。”
    “好啊……”斯坦笑了笑：“且看你的爱情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