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谋逆?”云非寒冷笑一声,“当日他让我监国时,连斩墨司都交到了我手中,我如今把持着国都一切线报机关,北微三十六座城池,不仅知道边境大捷,西狄灭国,还知道,他们的国君,在最后一战中被困望月谷,殉国而死了。”
“......”
沈勾浑身恶寒,但他无法奈何云非寒。
“北微三十六座城池还会知道,湛缱死前,将北微托付给了云帝妃,他甚至愿意禅让皇权给云氏。”
“子玑,若你愿意,你可以是北微的皇帝。”
子玑惊惧地后退一步,把自己和二哥的距离拉开了一臂之远,云非寒还是那副子玑最熟悉的皮囊,但他的灵魂,云子玑已经不认识了。
“你不是我二哥。”
云非寒双眸一黯:“小玑,还记得你入宫前一个月我曾病过一场吗?就当你心里那个二哥死在了那场病里。今后我要做的事,爹娘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就算是大哥,也不能阻我!”
“我不信你能连家训都抛诸脑后!”
“忠君护国?”云非寒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这样的笑话从子玑口中说出,又令他心生凄凉与悲伤,“子玑,哥哥告诉你,忠君护国能换来什么。”
一幕幕前世之景浮现在眼前,云非寒眼里汹涌着恨与泪:
“换来一场家破人亡,换来爹娘死在冰天雪地,换来大哥客死他乡永不瞑目,换来你折翼三年被困冷宫,最后被害死在战场上,北微国内还要编排你死有余辜!”
云子玑怔在原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痛苦地威胁云非寒:“今夜我和月州城,和湛缱同生共死!你要杀就把我一起杀了吧!”
云子玑甩开云非寒的手,转身返回月州城。
云非寒怒声道:“拦住他!”
有士兵拦在前面,云子玑走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始终不敢真正动手。
云子玑认出这些士兵都是云家军中的熟面孔。
他呆愣一瞬,竟觉得讽刺至极。
湛缱因为爱他而全心信任的这支忠义之军,居然在战争结束后,挑起了手足相残的内乱。
云子玑抬起一脚,踹翻了拦在他身前的所有士兵。
这些人又哪敢反抗,往前五年,云子玑在云家军中的威望可与云非池相提并论。
他积威尚在,就算有云非寒的军令施压,谁又敢真正跟云三公子拔剑相向?
云非寒从后面拽住了子玑的手腕:“你该跟我回国都!”
他力道之大,几乎捏疼了子玑的手腕,云子玑被激怒,他抡起一拳朝云非寒砸过去,云非寒只是躲,并没有反击。
他知道子玑腰间有大哥送的软剑,他不知道子玑会不会向自己拔剑,无论会不会,云非寒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他攥着子玑的手腕将他按在马车上,周围的士兵哪敢上前帮忙?
云子玑没想到自己能被二哥三两招困住。
“子玑,你只记得我是文状元,忘了我的功夫也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吗?。”
真论起拳脚功夫,如今的云子玑根本不是云非寒的对手,哪怕他的双手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子玑心头:“二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从前是皇室过河拆桥。”云非寒道:“如今,换我来做拆桥的人!”
自刎进度:50%
第84章 在我这儿装什么?
云非寒取下落在子玑头发上的几朵雪花,告诉他:“今年冬天,还会有一场大雪。”
前世的这一场大雪里,云非寒亲眼目睹父母亲冻死在边境的冰雪之中。
他看到爹娘倒下,想要冲过去扶一把时,脚下被沉重的镣铐猛地绊倒,冻伤的膝盖令他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半个时辰后,宫中派来的人救下了他。
他醒来时,已在齐州的王府中,湛尧正为他手上的冻疮上药。
湛尧的人来迟了一步,只赶得及给云震和慕容淑收尸。
可笑的是,因为罪臣的身份,把权的燕太后甚至不让他们回京安葬,湛尧能给的,只是两座刻了名姓的边境孤坟。
他内疚地跟云非寒说抱歉,国都内一切实权都握在太后手中,他如今能做的只有保全云家还活着的人。
然而三日后,云非池在边境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齐州城。
云非寒曾以为,父母亲忠义一生得来两座孤坟已是对云氏最残忍的羞辱,后来他听闻大哥在边境因为拒捕而死在了中溱境内。
燕氏派人去讨要尸体,扬言乱臣贼子就该挫骨扬灰。
溱地的百姓仁义,念着昔年云非池曾为他们清过匪患之恩,联名修书,请了中溱的丞相出面,驳回了北微燕氏的要求,这才保住了云非池的全尸,为他立了一座坟。
而在北微境内,戎马一生的云非池死后被燕氏一句“逆臣贼子”定了罪,北微上下也选择性地遗忘了云家的一切功劳。
湛尧无力改变这一切,他只是保住云非寒一个人都已经万分吃力。
那时云非寒病得很重,几乎已是万念俱灰,被云家家训形塑而成的信仰早已在至亲的鲜血中塌陷成了粉末,但至少子玑还在。
湛尧答应他,等他病好了,就想办法还冷宫的云帝妃自由,让他们兄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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