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沈少爷,但是时隔一年,再次见到沈少爷,容存觉得对方更让人害怕了。
一身整洁笔挺正装的沈少爷坐在沙发上,别着一枚宝石胸针,他脸色冷淡,视线里只有跟朋友说话的付真,对其他人根本毫无兴趣。
不管是付真对朋友介绍他的时候,还是对他介绍朋友、朋友的女朋友的时候,他都毫无波动,只是微一点头,就神色冷漠地收回了目光。
除了容存,包厢里的其他朋友都是第一次见到付真的男朋友,虽然有传闻说付真的豪门男朋友背景相当不简单,但传闻跟真正见到是有出入的,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付真的男朋友,他们还是有种害怕的感觉。
比起冷淡的脸色,更让人害怕的,是那一双没有温度的瞳孔。
其中一个经常关注新闻的朋友看了付真男朋友几眼,对容存低声地道:“付真他男朋友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容存心道,当然眼熟,你去搜一搜香江新闻,十条新闻有九条都是他。
毕业聚会后,好朋友们各奔前程,付真也跟着阿斐回了香江。
夏季的夜空,是璀璨的墨蓝色。
酒会刚刚结束,沈逐光靠在会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
一个青年悄声走近,抬手,想要去触碰面前男人俊美得妖异的脸。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来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年。
青年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却不敢出声,生怕被人发现他偷偷溜进男人休息的地方。
沈逐光缓缓地睁开眼,浅色的瞳孔转过来,冷淡地道:“阿昆。”
阿昆恭敬地道:“属下明白。”
青年眼泪快要掉下来,他看着沈逐光:“沈先生……”
阿昆跟他的主人一样,没有丝毫同情心,他把青年拖出去,直接扔到走廊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行人走了过来,看见阿昆、以及摔到地上的青年,为首的人停下脚步。
“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的是位西装笔挺的青年,身姿虽然单薄,人却长得很是漂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
听到这个声音,地上的青年脸色更白了,就好像是被原配抓到的小三一样,捂着脸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跑。
阿昆“啧”了一声,敢出来勾引有夫之夫,还要什么脸?
他微微欠身,对西装笔挺的青年道:“那是霍先生的小儿子。”
阿昆没说霍先生的小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知道付真少爷肯定知道。
付真淡淡地道:“保镖呢?”
“回小先生,会客厅里有暗隔,霍小少爷是通过暗隔进入会客厅的。”
意思是,不是保镖不尽忠职守,而是霍家无耻得没有下限。
“我知道了。”
付真走进会客厅,他身后的秘书助理留下来,跟阿昆一起站在走廊上。
熟悉阿昆的一位秘书道:“听人讲你之前在三少……沈云端那边做事,是不是真的?”
阿昆笑了笑,他道:“你都话是听人讲的啦,真是搞笑,现在什么谣言都有。”
“但是老话讲得好,空穴来风,你多注意一下自己,是不是得罪什么人。”
“我会注意的啦,你千万别在小先生那边乱讲。”
会客厅里,付真倒了杯水,递给沈逐光。
沈逐光抬手接过,喝了几口,放到茶几上,他看向付真,见他脸色不太好,瞳孔深处有一点笑意出来。
付真生气地道:“你还笑,我刚处理完工作就来接你,结果呢?是不是我晚来一点,霍家就要得逞了。”
沈逐光身居高位,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好处的人数不胜数,即使知道他早就有爱人,也还是免不了碰到一些想爬床的人。
付真知道自己的老公有很多人惦记,每次阿斐出来参加酒会、晚宴,他都会过来接他,警告那些想勾引有夫之夫的人的同时、宣示主权。
沈逐光起身,把付真抱进怀里,低笑地道:“怎么这么爱吃醋?”
“有一群无时无刻不想跟我抢老公的人,我能不吃醋吗?”
“他们抢不到。”
付真咬了一下唇,他当然知道他们抢不到,但是,每次看到他们看阿斐的目光,他就觉得心里难受,涩涩的,想哭。
沈逐光抬手,手指轻抚了一下付真的眼角,低低地道:“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让人检查休息的地方有没有被做手脚。”
又是一年暑假,沈逐光和付真回燕市,看望付妈妈。
公园深处废弃的游乐场,挺拔的白杨树与橙红的晚霞融为一体,远处零星的星光点缀,像一幅精美的油画。
远处路灯亮起暖橘色的光,付真坐在长椅上,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石桥。
沈逐光双手举着相机,懒懒地靠着石桥,他面前橙红的晚霞慢慢地变成墨蓝色,星光璀璨,是让人惊叹的美丽。
拍完照,沈逐光瞳孔转过来,对付真道:“上来。”
仿佛时间流转,回到了刚和阿斐相识没多久的时候,阿斐也是这样看着他,脸色冷淡,让他过去。
付真的心重重地跳起来,他走上石桥,突然就扑进阿斐怀里。
沈逐光一只手抱着他,微微低头:“怎么了?”
付真眼睛热热的,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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