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辞边跟系统聊天,边往山下飞。
本来他只是打算在附近溜达一圈,有了这根头发丝后,他胆子大了很多。
此时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正好是大阳天明寺晚饭时间。
这些天他还能吃几口馒头包子,荀喆天天只吃野果。
想起哲哥已经饿了五百多年,嘴都快淡出鸟来,楚时辞准备偷点好吃的给他带回去。
他拍拍金光闪闪的小莲花,示意它先把光效关了。
趁着厨房大门没关,楚时辞偷偷溜进去。
在他的印象里,和尚应该是吃素的,可上回他在这里偷到了一根鸡腿。
厨房面积很大,旁边的锅里蒸着馒头,闻起来特别香。
妈妈病逝后,就没人给楚时辞生活费了。做饭不带他的份,也没人给他交饭费。
他小时候会在早市买个五毛钱的馒头,早上吃半个中午吃半个。在嘴里多嚼嚼,馒头会变得很甜很香。
现在饭还没做好,楚时辞围着转了几圈,差点被蒸汽烫到。
不远处的几个大锅里煮着什么东西,盖着黑色盖子,他也看不到。
楚时辞在大阳天明寺待了一段时间,也观察出规律。
可能是有什么讲究,和尚们大多不吃晚饭。
虽然晚上也会做饭菜,但量比早上中午少。是给部分劳作一天、身体疲惫或者有需求的和尚吃的。
今天饭菜的量,明显比平时大很多。
难道今晚寺里有聚餐,大家都要吃饭?
楚时辞躲在角落,蹲着等开饭。
过了一会,两个负责伙食的和尚走进来,他们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公鸡。
鸡是活鸡,被和尚抓着翅膀,正不停地挣扎。
和尚把公鸡按在木椅上,拿出铁盆放在下面。另一个和尚抓住鸡头,将它的脖子拉长。
楚时辞看懂了,这是要杀鸡。
他在饭店打工时,帮忙杀过活鸡。
以他这个杀鸡专业户来看,这两个和尚手法真是烂到家了,一看就是初学者。
和尚动作很生涩,被鸡扇了好几次脸。等好不容易把鸡控制住,一人拿起菜刀,准备割鸡脖子放血。
就在这时,那只鸡出声了。
不是咯咯的叫,也不是打鸣,楚时辞很清楚地听到它在说话。
虽然有些含糊不清又尖又细,还时不时掺杂着鸡叫,但很明显是人话。
公鸡拼命挣扎,尖嘴里发出一个男人慌乱的声音,“你们是谁!这是哪,你们抓着我做什么!不要杀我!救命救命,我要报警!救命!!!”
下一秒,鸡脖子被菜刀割出一个极深的伤口,一时间鸡血飞溅。
公鸡挣扎的更厉害了,和尚一下没抓住,鸡又疼又怕开始满屋乱飞。
到底是被割断脖子,公鸡没扑腾多久,无力地摔落下来,身子开始抽搐。
它像人一样爬行,用鸡翅膀在地上胡乱摩擦,想要爬出厨房大门。
最终在距离大门一米远的地方,彻底断了气。
躲在米桶后面的楚时辞都懵了。
系统也很懵逼,它摸摸脑袋,【艹,我幻听了?刚刚鸡在说话?】
楚时辞也听到鸡在喊救命。
他抓着莲花花瓣,探头往外看。
拿着菜刀的和尚俯身捡起死鸡,他的同伴开始准备开水烫鸡毛。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有一瞬间楚时辞看见他们眼中隐隐泛着水光,似乎是蒙着一层泪。
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和尚们笨手笨脚地把鸡处理好,继续准备晚饭。
系统还在嘀咕,【卧槽,鸡说话了,它还在喊救命。】
楚时辞摸着小莲花陷入沉思,‘是个男人,听起来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好他妈瘆人,你说这鸡会不会是人变得?】
楚时辞也说不准。
这世界上真有什么办法,能把人变成鸡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愣住。
难道上回他偷走的鸡腿,也是用这种鸡做的?
一股凉意袭上心头,楚时辞连忙用力擦擦手,还好他当时没来得及吃就被鬼吓跑了。
趁着他们忙碌的功夫,楚时辞偷偷溜上柜子,从高处往下看。
晚饭很丰盛,除了馒头、素包子、蔬菜汤外,还有一颗完整的蒸猪头、一只现杀活鸡、一条红烧鱼。
做饭的和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子,将灰倒在碗里,兑上点水,用鸡血搅拌成粘稠状。
再用筷子沾着红色的粘稠液体,给包子馒头都点上一个小红点。
那个小罐子楚时辞见过,之前有和尚在树林里挖坑埋东西。走完前面的流程后,都会拿出一个罐子,对着坑里倒灰。
有的时候是纯灰,有的时候掺杂着一些碎渣。
昨晚老和尚看见红衣厉鬼后,还特意拿出罐子倒了点灰,将鬼暂时安抚住。
楚时辞左看右看,怎么看这个罐子都和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特好奇里面的灰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怎么大阳天明寺的和尚到哪都用它。
等点完红点,和尚们推着车,将饭菜一样样运出去。
在他们出门的间隙,楚时辞溜下来偷晚饭。
本来他想偷个鸡腿,可看见刚才那一幕,他觉得背后毛毛的,有些不敢吃鸡。
他拽拽蒸猪头的耳朵,想拽点肉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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