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跟医院里其中一位护士站在医护站的柜台后面聊天，聊昨天病人的情况，偶尔掺杂一些病人的八卦。
    有别的人进来时，外面在下雨，他们的伞总是带有水滴，阿姨会时不时过来拖一拖地。
    今天难得不忙。
    带我的老师也没给我下达什么任务，我想清闲一会就没往老师跟前凑。
    外面又有人推门进来时，我看到来人时，应该是有皱一下眉头。
    江大荣带着一位女人进来，看到我，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我们这里是肛肠科住院部，我寻思着是哪位有问题，江大荣还是江大荣的女朋友。
    他们拿着医生开的住院单到台前，拿给护士看，护士看一眼后就指了指方向给他们。
    “什么问题？”
    “痔疮。”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我了然，心想怎么不知道江大荣有问题，不过想想还是不要了，如果是江大荣有问题。
    我还得过去围观，毕竟这种小问题，老师特别喜欢让我们这些实习生处理，然后他在一旁指挥，这阵子，我是见过了不少菊花。
    江大荣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我依旧很迷惑。
    果然到了下午，我就被老师叫过去，进手术室帮忙，而手术室坐着江大荣，这次是给江大荣的女朋友动手术，小型割痔疮手术，另外一位实习生在老师的指导下操作完成，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然后我推着病人出来。
    “她怎么样？”
    “没事，住两天就可以出院，具体的饮食禁忌，待会会给你们发个注意事项的小册子。”
    我看到趴在病床上的女人握了握江大荣的手，轻声说她没事，两人看起来还挺相爱的。
    推到单人VIP病房后，我就走了，过一会儿给他们拿了一个小册子，上面是一些饮食禁忌。
    “赵医生……”
    “嗯？”
    江大荣示意我到外面讲话，我跟着他站到病房外面的走廊。
    “赵医生毕业了吗？”
    “还没有。”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
    “是。”
    我话语刚落就有人叫我，我跟江大荣说一声不好意思就走开了，真不习惯跟江大荣这种人拉家常，他的目光依旧让我不舒服，尽管现在有所收敛。
    江大荣的目光落在那道白色背影上，高大的身躯笼在宽松的白色大褂上，步伐不疾不徐，不慌不乱，的确有当医生的潜质，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赵海扬了。
    今天是我连着值夜班，到医院的食堂吃完晚饭后上来休息室，没什么事，我就在看书备考，下学期的医师资格证离得不远了，过了年就要考试，而且这个学期末也有两门课要考试。
    上课的次数不多，所以老师给我们划了重点，毕竟一本书太厚。
    外面还在下雨，医院里面是偏安静的。
    叩叩叩，有人敲玻璃门。
    护士从里面给开了门。
    “赵医生，她说痛。”
    “麻醉过后是痛的，应该无碍。”
    “你不去看看吗？”
    “流血了吗？”
    江大荣摇摇头。
    “那就行，没流血应该没事。”
    江大荣走了，我继续看书，到晚上九点，我过去巡房，到江大荣女朋友在的病房时，只是往里面看一眼，见他女朋友在跟江大荣说话就没进去，又到下一个病房，巡完房回来坐着看书。
    “赵医生，吃夜宵吗？”
    “吃不下，你们吃吧。”
    两个同样值夜班的护士无聊，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我有男性朋友，她们瞬间就明白了，改成问帅不帅，要是大帅哥才配得上我。
    “挺帅的。”我如实道，如果莫子耀都不算帅，就没人能算得上帅了。
    “帅哥陪帅哥，挺好的。”
    我不由想到莫子耀，我们有两周没见，莫子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公寓那边拿走他的手机跟钱包，我是问打扫家里的阿姨才知道的，这两周我也没回公寓，期间莫子耀也没给我发信息或是打电话。
    “你到时候留在我们医院吗？”
    “这个不取决于我，我们医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我怕是没那么本事留下，你们要在我实习报告上多给我留好话，这样我好找工作。”
    两位护士大笑，说那是肯定的，顺便称赞我表现得很好，有留下来的机会。
    我当是客套话，笑笑就过去了，笑着笑着又看到江大荣，他在医护台斜对面的长椅上坐下，这坐哪不行，非得坐这。
    况且他们VIP病房可是有多的床给家属睡觉，虽然看似在玩手机，可我总觉得他在看我，又是看猎物那种眼神。
    我跟护士再聊几句后就又看书了，忽略背后的目光。
    到晚上十二点，连走廊都变得静悄悄。
    我开始打瞌睡，拼了两个椅子睡觉。
    “赵医生，赵医生……”睡着睡着，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眼，“怎么了？”
    “503号病房的病人说他胸痛，想让你过去看看。”
    “钱医生呢？”
    “不知道去哪了，没找到人。”
    我找了病历，边看病历边走去503号病房，这位病人五十多岁，同样是因为痔疮问题住院的，我听到他说胸痛，替他简单检查一下，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心率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