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说得口干舌燥的,刚开始是只有他说,后来面前这位公子便也开始提问了,这位公子问出来的问题是极有针对性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这个行业中摸爬滚打许久的人——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问些什么,不知道他还能不答出来。
“多谢王掌柜了,便先说到这里罢,事不宜迟,可否带我们去看看那陆、张两家的布坊?”季逢君温声问道。
“自然是荣幸之至的。”王掌柜恭敬地说道。
他虽然是不打算做生意,但他此次来所图之事不小,他的重心虽不在此,但这些他却是要多了解些才好的。
若他们自己去布坊看,就凭他们几个生面孔,这第一次是不可能了解到他想知道那些的,若是有人引荐便有很大的不同了,能少去不少的麻烦。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发罢。”季逢君温声道。
第98章 晋江独发,禁止转载
“这间店铺是做什么的, 为何现在便关了门?”
“季公子就有所不知了,这家店是卖炮竹的,也是陆家的产业, 如今这非年非节的,用不着炮竹,二公子便命人先关了这家店。”陆家管事的笑着说道,王掌柜也连忙符合。
季逢君随口问道, “往年也是如此吗?”
“那倒不是,好像只有今年是这样。”
乐亿安很早便给王掌柜写过了信,王掌柜自然和这几家都交谈过,不然光是打交道,就要花去不少的时间。
饶是如此, 一日的时间终究是有些短的, 忙了一日,也只看了看陆家的布坊,这的运营模式基本上和他猜测的是相差不多的。
此时, 王掌柜并陆家的一个管事的正在库房走着。
“马上就又要到雨季了,走水路来扬州的少了许多。”领路的轻叹了口气,“一到雨季生意都要萧条不少,这个雨季赶紧给我过去吧。”
季逢君眉头微蹙,“确实, 水路终究是比陆路方便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雨季也不光影响水运,陆运也影响,雨季潮湿, 尤其是这江南, 就算小心保存, 也有发霉的,若不是发霉了——”说着,那个管事的便发现了一匹似是有些发霉迹象的丝绸,他赶忙把那匹丝绸取出,责令下面的人再检查一番。
季逢君轻叹了下,这着实是有些可惜的,一匹绸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血,现在却是毁了,只是依照现在的工艺,确实做不到多好。
陆家的布坊也的确如王掌柜所说的一般,质量和稳定性都很高,几乎都是精品,至于女工们织布的场所,他是外人,又是男子,便未能去看,但听他们所说的,他们所用的织机效率还算不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能够算得上是顶尖的了。
虽然看了陆家,其他几家的基本情况也能猜得大概了,但既然来了自然是都要看看的,这几家中他现在最好奇的却是陈家。
毕竟这个陈家还做着麻布的生意,算是和他的计划最近的一个了,陈家发家的时间短,却能做到和其他三家齐头并进,想来手腕也是不低的,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之后便是再去找周围的村镇中看看,那些养蚕的农户生活又是如何的,他们大多是如何利用这缫出来的丝盈利的,他们又能够盈利多少。
这个时空与前世极为相似,前世棉花传入中原分为数个阶段,在使用棉花前的华国古代,有的只有绵花——这两字虽是只有偏旁的区别,但却是指的是不同的东西。
现在做得事情也是有用的,等了解完这些后,他再想办法解决织机上的问题,这也不是一日便可做成之事,慢慢来,不可着急。
告别王掌柜,他们便直接回到了他们在扬州的住处,这扬州的事情繁杂,布坊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其他的事情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弄清楚西凉的事情也是当务之急。
这件事除了拓跋乐一个切入点外,另一个便是顾先生了,昨日顾先生并未出现,不过却是发现他留下的标记,现在是安全的,不过昨日听见拓跋乐的话,便忍不住有些担忧了——
若西凉国师真有那么神乎其神,那他派来的下属会不会也有些奇特的手段?或者说,万一,那国师也跟着来到扬州——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季逢君暗道自己是想多了,毕竟是一国国师,还是西凉的实际掌权人,又岂会轻易来到敌国的腹地。
那日他看见顾先生留下的标记之后,他就派人去寻找他,可这扬州之大,找一个人回来又谈何容易——现在只能盼着顾先生能早些回来了。
昨日未曾问清楚的——拓跋乐从国师处偷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正如季逢君所料,回去的时候,便看见拓跋乐了,她沏好了茶在屋中等着,见了季逢君和君晏,凌厉的眉毛略微上挑。
笑道:“回来了——我虽是你舅舅的妻子,但也每什么必要仗着这个辈分,便不买官司了。昨夜有些匆忙,公子现在有什么想问的,但没来得及问得,便一并问了吧。”
季逢君听了拓跋乐的话,有些莞尔,这舅母说的话虽不留情面,但这确实也是事实,温声道:“却是有些疑问,还请舅母解惑。”
拓跋乐话是这么说着,目光却是落在了君晏的身上,昨夜她的身份未明,自然是不好多说的,今日季逢君来的时候并未带着那两个暗卫,却依旧带了这个少年——轻轻咳嗽了下,像季逢君示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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