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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附近的寻仙台等待商歌,话不投机,已经沉默很久。
白欢喜趁机道:“是我在心里骂你。你若不赔我玉笛……”
李舒心不在焉地听白欢喜说话,他离开了浩意山庄和栾秋的视线范围,那种浑身发痒的不适感终于消除。但栾秋的眼睛,栾秋的话,总在他头脑里萦回。
“……我可能讨厌栾秋。”李舒跟白欢喜描述自己的感受。
白欢喜眨眼:“这是讨厌?”
“我讨厌看见别人伤心。我也讨厌正道人士。”李舒说,“两者相加,正是今日的栾秋。”
白欢喜长叹:“世间总有一事,能令聒噪之人口笨舌拙,寡言之人滔滔不绝。”
李舒:“什么?”
白欢喜:“没什么,不想告诉你。”
李舒威胁:“不说我绝不赔你玉笛。”
白欢喜:“不赔玉笛我绝对不说。”
两人僵持半天,白欢喜忽然说:“我有一计,一定能令你茅塞顿开。正道人士总是污蔑我们苦炼门荒淫无耻……”
李舒:“说的就是你。”
白欢喜:“咳……除我之外的苦炼门荒淫无耻,咱们不能白担这个骂名。既然是魔教恶徒,你何不勾引一两个正道大侠玩玩?栾秋对你如此在意,正是最好的目标,接近他,毁了他,岂不有趣?”
李舒松开衣襟:“有趣吗……?”
他没再跟白欢喜争执,满脑子填的都是白欢喜的提议。起初想得粗浅,之后渐渐深入,他忽然捂着脸跳起:“好热、好热。”
白欢喜:“你想了什么不该想的?”
“罢了。”李舒说,“我这回假扮他去杀乐契,等找回星流,我们便启程回家吧。大瑀诛邪盟是个烂摊子,谁也支不起来,对我们没有威胁。”
“生怯,生怖,生不忍。”白欢喜像个和尚似的,摇头晃脑,“一入此门,万事皆空。”
他说话总是只说一截,李舒实在听不懂,迅速上手掐他。扭打时商歌终于来到,左右手各一个小包袱。“这是易容的,”她掂了掂,“这是下毒的。”
含毒的草药先让白欢喜试了,据说会让人上吐下泻,浑身无力。白欢喜百毒不侵,只难受了一会儿便活蹦乱跳,但这些草药放在曲渺渺和卓不烦吃的饭菜里,很快让两个孩子卧床不起。
于笙、曲洱照顾两人,连骑牛那少年也在庄子里帮忙,栾秋则下山去四郎镇找大夫。
“出一身猛汗,第二天就好了。”白欢喜辩解,“这药若是下给于笙和栾秋,对他俩根本没影响。我也是深思熟虑,才选的渺渺和不烦。”
李舒心中暗恨,不该让白欢喜去干这事。但如今阴差阳错,正好把栾秋调离浩意山庄。商歌为他易容,各种气味古怪的材料混了油、混了水,一点点地堆在李舒脸上。镜中的他,逐分逐寸,变成了栾秋。
浩意山庄跟明夜堂极少来往,这成了李舒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他穿上白欢喜买来的衣裳,带上从曲洱屋子里偷来的闲置佩剑,翻墙离开浩意山庄,直奔江州城。白欢喜伪装成他的模样,躺在床上装病,李舒腾跃穿过树林时,心想若是栾秋来看我,不知他能不能分辨真假。
想罢又不知自己是希望栾秋能认出,还是认不出。
掠过河面,李舒停下歇息片刻,在河水中看见一张冷淡的、面无表情的脸。
这感受十分奇怪:水中人分明是自己,却长了别人的脸。
“……小心点。”李舒指着水面说,“小心我勾引你。”
才说完,他最讨厌的不适感又酥酥麻麻地爬上了身。李舒跳了几下,骂骂咧咧地继续往前。
抵达明夜堂已经是傍晚时分。李舒冷着一张脸走向明夜堂,压低声音,模仿他熟悉至极的栾秋神态:“浩意山庄,栾秋。”
这句话早已练习过,说得极为顺口。
沈灯出门未回,李舒心中狂喜,面上仍是冷冷的:“我来见见那个苦炼门人。”
有人引他到厅中喝茶,等待沈灯。看门的两个明夜堂帮众面面相觑,低声道:“是我记错了么?栾少侠怎么好像……矮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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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夜堂人:栾秋好像矮了一点儿。
李舒:……这,这我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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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系列文有个很快乐的地方,就是从不同人的角度去回顾一件事的时候,会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狼镝》里的明夜堂,和这个文的明夜堂,给人观感不太一样,因为主角的立场、角度、与明夜堂的关系不同。
比如同样的一件事,沈水溃堤、皇权争夺,对黎民百姓和江湖人来说,也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就很像是从不同角度对单一事件的一个补足。我写的时候感到非常有趣。
第19章 伪装(2)
才喝了明夜堂的第一口茶,便有人过来带李舒去见乐契。
“灯爷叮嘱过,他跟你、栾家、云门馆有约定,你们若想见苦炼门那恶徒,我们只管接待。”那人笑道,“金满空和栾苍水白天来过,在乐契那房子里吵得厉害哩。”
李舒默默点头。浩意山庄、明夜堂、栾家和云门馆果真已经联合,他心中阴云更浓,眉头蹙成一团。
“栾少侠,一会儿见了乐契,可千万不要动怒。”那人说,“此人十分麻烦,你想跟他说些什么,必须耐心。”
李舒心里盘算着如何杀人,闻言淡淡道谢,语气和栾秋有九分相似:“多谢提醒。”
两人穿过回廊往后院走,李舒随口问:“听闻阴狩在城里有宅子,灯爷是住这儿,还是住阴狩家里?”
“灯爷绝不会住阮不奇的房子。”那人笑着,指向岔路尽头,“往这儿走,尽头就是灯爷的小院。《侠义事录》也是在那里写的,栾少侠看过么?”
李舒点头记下:“看过一些。”
乐契被明夜堂的人看管得十分严密,走入他住的屋子,浓厚的草药味儿仿佛闷了十几年,瞬间熏得李舒几乎流泪。
大瑀春夏闷热,乐契脸上的伤口好了又坏,隐隐散出臭气。屋子里燃着熏香,熬着药汤,乐契呆坐在窗下,听一只归巢的燕子在檐下嘀咕。他耳朵被割了,听力还在,听见脚步声立刻转头看向门口:“又是谁?”
挖眼之后,这是李舒头一回这么近地看乐契。乐契比李舒年长几岁,身材高大结实,平日里气焰嚣张,李舒和朋友常被他欺负。但这样一个跋扈的人,如今瘦得如一具骷髅,佝偻着腰,脏污的布条蒙在缺失的双眼上,一张脸恶鬼般破碎丑陋,完全不似人形。
李舒压下心头欲呕的冲动,扭头对引路的人说:“我跟他单独说话。”
那人笑道:“这可不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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