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之间,儿子已经羽翼渐丰,脱离了他的扶持,在这片天地间拓出了属于自己的路,而他,已经追不上儿子成长的脚步了。
“骋骋,你还在埋怨爸爸吗?”
“爸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理解你。”
迟骋对爸爸的疑问避之不答,转而言他。
可迟爸爸品得出来,儿子的心里,那些陈年积怨依旧没有消弭,反而成了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根刺,长进了肉里,不去触碰,便相安无事,一旦碰到,便锥心的疼。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飞逝而过,迟爸爸回去之后不久,就调任省城了。
三年前,因为两个儿子的事情,让两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爸爸尴尬的一年多。池爸爸挂职期满调回去的两年之后,这对冤种爸爸又好巧不巧的怼到了一个大院里上班。老友相见,却是言不出语不出的五味杂陈。
旧房子的拆迁决定也下来的时候,迟骋已经顺利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距离毕业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这个暑假里,学校的宿舍他不能继续住下去了,但是假期里他还有导师留给他的任务,因此,在研究生开学之前,他必须尽快就近找个房子,先将自己安顿下来。
拆迁办辗转联系到他的时候,他正好在学校附近看房子。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详细地跟他讲了相关政策和条件,并请他抽空回去签署拆迁协议。
迟骋站在一套陌生的房子里,环顾十周,眼里却浮现出了老家旧房子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木。
姥姥留给他的旧房子,承载了迟骋从儿童成长为青年的岁月,留存着密密麻麻关于妈妈和姥姥的回忆,还有令他怦然心动却走失在等待中的初恋。
于情,他万千不舍,可是他也知道,无论他再怎么留恋,那所累月经年的旧房子都保不住了。
电话对面的工作人员也是个人精,不知他是从何处打听到,三年前W市的文科状元迟骋正是时任常务副市长的迟明育同志的儿子。
于是,电话里一会儿夸赞着迟骋年轻有为才华正盛,未来一片光明,一会儿又称赞迟明育同志克己奉公举重若轻,是位堪当大任好干部。
末了,他还直接向迟骋建议,让他领了拆迁补偿款直接到大城市买房安家。反正他和迟明育老同志在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也不会再回W市长期居住了。
诚然,从现实和理智来讲,那位工作人员的建议听上去很可取,他们的确没必要用旧房子换取一套的还未交付使用,以后又无人居住的安置房。
迟骋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将旧房子拆迁的事情告诉了爸爸,想听听他的意见。
迟爸爸接到迟骋的这通电话,竟有些喜出望外,于是他耐心细致地为迟骋分析了各方利弊让迟骋自己决定。但有些藏在心里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迟爸爸在W市的房子还原封不动的保留着,他不舍得也不愿意卖了那套房子。
他如今孑然一身地待在一座新的城市里,吃在单位食堂,住在单位公寓,电器家具一应设备都齐全,住房并不是他的刚需。
迟骋保送的是定向研究生,毕业即就业,但B市毕竟是一线城市,要在这个地方落脚安家,光凭借自己的奋斗,恐怕没个十年八年的,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与其把并不丰厚的积蓄和妻子留下来的财物浪费在他一个地方,倒不如都投资在儿子身上,这样儿子要在B市付个首付供一套小房子,也就不至于捉襟见肘。
迟骋听完了爸爸的一席分析,也并没有着急给拆迁办的工作人员答复,这件事情并不着急做决定。他当下的燃眉之急,是先找一处价格合适,安静而又离学校近一点的安身之处。
迟骋没有看中这一处房子,虽然这个位置离学校不远,他也并不介意合租,但是他很介意已经租住了的那位租户随手乱扔自己的衣物用品,还在房间里打游戏打得亢奋到让迟骋想报警。
从楼里出来,迟骋翻开手机里的APP,想要找找看,就在这个小区里有没有其他合适的房子可以短租。
这时,他浏览到了一条刚发布没多久的招租信息。
这位房东为了准备司法考试,想找一位可以相互督促学习的室友,要求单身男性,成绩优秀,专业可以放宽至文科类专业,安静话少爱干净,可以做简单的饭菜,生活规律,不打游戏,可有艺术爱好但不可有不良嗜好,符合以上条件,价格可以在标注的区间范围内商议。
迟骋看着房东留下的对租户的要求,笑不活了。
他心里暗自腹诽道:这位房东到底是单纯的就想要招个一起学习的合租室友呢?还是要招个男朋友呢?
这些要求还真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在房东的眼里,这些条件他应该算是百分之百的符合了,除了第一条他自觉不符,其他条件他全部都具备。
可当他下翻到房东留下的联系信息时,却瞳孔骤缩,仿佛猛然间遭到了电击一般,全身都抽搐了一下。
联系人一栏里赫赫然写着:池先生:1XXXXXXXXXX。
迟骋仿佛突然间被人扼住了脖颈,有些喘不上气来。他觉得简直太离谱了,就因为这个一“池”字,他的心就莫名地狂跳不止,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强行牵引着他,朝着那个连他自己都感觉相当离谱的方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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