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泪水横流,双眼模糊地冲着已经空了的病床大声地呼喊着:
“姥姥你回来啊!你别丢下我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爸爸红着眼眶站在他的身旁,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头。可是,那时的他,心里有多么抗拒多么痛恨那个人。他奋力甩开那只手,冲出了病房,疯狂地冲出了住院部大楼。可是他不知道他们把姥姥带去了哪里,他找不见姥姥了。
阴沉的天像一道沉沉的灰幕,笼罩在迟骋的头顶,雪花开始零散地飘落下来。那一天是立冬,W市在一片灰蒙蒙中迎来了那年冬天的初雪。
池援虽然并不知道那些细节,可当他听见迟骋略有些颤抖的低吟时,他的心瞬间破防了。他顾不得现在还身处在到底都是摄像头的教学楼里,转身便一把拉住了迟骋的手。
“好,我们一起去。”
教室里,监考老师慢悠悠地踱着步,终于回到了讲台上。他拿起迟骋的试卷,准备先欣赏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学神的作文。他扬手一翻,白茫茫一片的作文页上干干净净,连一星半点儿的墨痕都没有留下,更不要说什么华彩篇章了。
嗯?我看错了?监考老师瞪大了眼睛扪心自问。
他把讲桌上唯燙淉一的一份试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出问题。学神迟骋答完了其他的所有题目,唯独作文只字未动!这是什么意思?监考老师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徐教师看到这份试卷时被震惊到变形的样子了。
这是一场事故啊!徐老师引以为傲的学生,作文给他交了个白卷!他甚至连个题目都没有写!明明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再不济也能写出两三百字的漂亮开头来,可他居然直接交卷走人了。难道学神都是这样任性的吗?这孩子怕不是睡糊涂了吧?
监考老师惊叹不已,他连忙奔出教室,试图将刚出去不久的迟骋叫回来问问。可迟骋和那位在教室外徘徊过的少年早已不知去向,空留监考老师呆立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好半天都感觉回不过神来。
两人还没有出教学楼,一股凛冽的冷空气便从并不严实的楼门缝隙里楔了进来。池援“嘶”了一声缩了缩脖子。W市与A市不过相差了两个纬度,冬天的寒冷感觉却相差了好几个等级。
池援连忙搂住了迟骋的肩膀。这条胳膊对于遮拦寒风来说,显然无济于事,但却能在这凛凛寒风之中温暖人心。迟骋惯于跟他人保持距离,却贪恋着池援对他的每一分亲近。
“骋哥,你冷不冷?”
“不冷,你很冷啊?”
池援立刻舒展了身体,对着迟骋痴痴一笑,拍着胸脯大大咧咧地说道:“我阳刚之躯当然也不冷,嘿嘿!”
迟骋才不理会池援的瞎吹呢,径直略过池援的话说道:“中午回去换件后点的衣服吧!”
池援乖顺地点着头答应了。
今天的校医院里换了另一位医生。池援跟医生说明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医生又让迟骋量了个体温,三十八度三,倒是不严重,却偏偏是在考试这样的关键时刻。
因为来医生已经开了药,医生便只给他开了退热贴,并嘱咐他按时吃药。
早晨迟骋起来的时候,分明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便没有再吃药。谁知道还没有挺过一场考试,那种头重脚轻的病态便再次袭来。
从校医院里出来,第一堂考试早已经结束了,校园里趁机出来放风的同学们也开始回流。池援看了看时间,下一堂数学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开考十五分钟之后不得入场的规定,他们还能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回趟宿舍,去把那顿本该是早晨起来就吃了的药给补回来。
池援二话不说,拉着迟骋就进了小超市,买了点吃的东西。开考的铃声已经响了,但池援还是不慌不忙地拉着迟骋往宿舍的方向走。迟骋看着已经重新恢复了空旷的校园,拽了拽池援说道:
“援儿,你快回去考试吧,我自己去吃药就可以了。铃声都已经响了。”
池援的脑海里,全是迟骋对着他说出那一句“别丢下我一个人”时,眼里瞬间便流露出的仓皇无助。他偏过头蹭了蹭迟骋的额角,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笑道:
“不用,你老公我的水平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个期中数学,闭着眼睛都分分钟搞定。现在最重要的事啊,还是陪着我的大宝贝儿去吃药,然后,再把他好端端地送回考场!”
迟骋没有再赶池援先走,他心安理得地在池援的陪同下回了宿舍吃完药。迟骋对着镜子,看着池援为他贴的退热贴,颇有些不好意思。
“贴上这个会不会显得太夸张了啊?就是个低烧而已。”
池援从背后抱上来,不失时机地在迟骋的脸上啄了一口。
“一点儿都不夸张啊!看我大宝贝儿带病上考场,这精神,下周的升旗仪式上高灯泡儿不当着全校师生表扬一下你,都对不起这张退热贴呢!”
迟骋垂眉浅笑。
“尽胡说!”
两人又不疾不徐地回到了教学楼。
池援的考场在二楼,原本迟骋想着先将他送进考场自己再上楼。毕竟有了自己额头上的病号标记,跟监考老师解释起考试迟到这件事情,便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但池援坚定无比地看着迟骋,接下来,便说出了一句让迟骋感动一时,却耿耿于怀了好几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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