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德拿起床头的烟叼在嘴里，火机卡嚓一声点燃香烟，他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赶紧说啊，你找我干什么？”
    在余存卓眼里，杜邦德不过是只镶金的蟑螂，要不是为了余音宛，他不会给他好脸色。
    他沉下气，淡淡说：“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王佐山必死，不管为了余存辛还是余音宛，只有除掉王佐山，他有正当理由叫白璃回来，也可以让余音宛安心留在雨市。
    “不会是白璃吧？”杜邦德已经准备好拒绝的话，杀白璃可不行！他女儿满口都是小白姐姐，白璃死了杜思淼会很伤心。
    “不是白璃，我要你帮我杀了王佐山，你尽管开口需要多少钱，这和余音宛无关，这是我作为余家家主必须要做的事。”余存卓语气不带有任何情绪，好像杀人是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话毕杜邦德不乐意了，他嚷嚷起来，“你知不知道王佐山现在关在哪里？”他重重抽了一口烟，烦躁道：“王佐山关在雨市警局，你要我去警局帮你杀人？”杜邦德真没想到文质彬彬的余存卓会拜托他去杀人。
    对方一幅坚决不可能的态度，余存卓倒也不急，“你之前说过，你女儿很喜欢余音宛，王佐山是杀害余音宛表哥的仇人，你认为余音宛会放过他吗？还是你想让你女儿替你杀人？”
    他呵呵笑了起来，目光精明继续道：“杜家在雨市无所不能，你为了你女儿一定有办法，王佐山是个老赖，他还欠我们余家三十万，你不用担心善后问题，他家人已经和他决裂，那种社会底层的渣宰就算死了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杜邦德不是一个难猜的人，前几次通话他把女儿挂在嘴边，余存卓相信他是疼爱女儿的父亲，所以他拿杜思淼和杜邦德谈判。
    “哈哈哈！”杜邦德大笑出声，“余存卓，你比你哥哥有种！你敢拿我女儿要挟我？！”
    话糙理不糙，但凡余音宛开口，杜思淼愿意为余音宛做任何事，杀人也不例外。
    “是！所以你答应吗？”余存卓不急不慢追问道。
    “二爷，余音宛这丫头和你们家人不同，她不会杀人，更不会让我女儿帮她杀人。”杜邦德狠狠掐掉烟头，他在想要不要卖余存卓一个人情，“我可以替你杀了王佐山，前提是你不能对任何人透露我们之间早有联系这件事。”
    两年相处杜邦德已经把余音宛当做自家人，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他一直在骗余音宛，杜邦德不希望余音宛知道这些。
    简单的条件余存卓自然答应，“我会守口如瓶。”就像他大哥一样，直到死亡才把秘密托付给他。
    “什么时候动手？”余存卓问。
    “我自有安排。”杜邦德挂断电话，他睡意全无从床上爬起来。
    最近他经常后悔，两年前就不该刨根问底查清余音宛到底是谁，这样他就不会和余存玉那个老东西达成一致瞒住余音宛的下落，结果现在他又继续和余存卓合作。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余存卓真的能瞒住余音宛的下落吗？
    如果余音宛知道杜邦德两年前也在利用她...杜邦德叹了口气，心道麻烦。
    ...
    退房之后余音宛先带白璃回家补了一觉，等她们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钟。
    余音宛和白璃都属于很宅的性格，一年到头逛街的次数少之又少，上次两个人在雨市约会买了春装，一晃时间过去，雨市已经迎来闷热的夏日，白璃没有带衣服回来，余音宛打算和她约会然后一起去灿星。
    她的工作性质注定黑白颠倒，就算当老板一样闲不住，白璃表示理解，她可以跟在余音宛身边，无聊就找点事做，总之她想陪她一起。
    购买夏天的衣服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一出门余音宛心里慌慌的，她穿衣风格白璃早就见识过，清一色夜店风，每一件单拎出来布料少得可怜，一路余音宛看白璃神色平静，她心里还有点侥幸。
    结果一下车，白姐轻声把她叫住，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女人站在路边抽烟。
    白璃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尤其是她胸前，余音宛被她看得心慌，她出门前特意找了件相对保守的白色体恤穿在身上。
    “你...”白璃指尖弹了弹烟灰，黑眸饶有兴致打量她故作淡定的脸，“先给你买衣服吧。”
    “白姐...”余音宛试图和她讲道理，“我夏天有整整一柜子的短袖和皮...”余音宛急忙收声闭嘴。
    差点说出口，她有各种各样凸显腿长臀翘的皮裙。
    “皮什么？”白璃笑笑，“皮裙是吗？”她能想像到余音宛穿皮裙性感的模样，于是白璃态度坚决说：“全部换掉！你一个大老板坐在办公室就好，没事别下楼乱窜。”
    在灿星，男人女人的目光都黏在余音宛身上，白璃自己生闷气，她扔掉烟蒂重重踩灭烟头。
    “白璃！！”余音宛气她不讲理，她凑到白璃眼前戳她腮，不可思议反问道：“我夏天所有衣服都要换掉吗？！一件不留吗！”
    这人扎着高马尾，素白的小脸郑重点点头说：“一件不留，我给你买新的。”兜里有钱，白姐底气十足，眉梢都带了隐隐得意之色。
    余音宛没道理和她讲了，说白了她理亏，那些短袖确实太性感。
    两个人牵着手走进商场，余音宛状态蔫蔫的，白璃余光看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勾唇微笑，她摇了摇余音宛的手，温声说：“我不喜欢灿星那些客人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