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余音宛无声咀嚼这三个字，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白璃很久没有叫她大小姐了。
    她心慌，还想再说什么，她想告诉白璃和杜镰勋无关，可她再次与白璃对视，她看见白璃眼里冰冷刺骨的寒意。
    一眨眼，余音宛好像看见18岁的白璃站在自己眼前，她年轻美丽，短短几年的成长令人惊叹，她的优秀超出余音宛的预期，她白皙的脸上挂着一层浅浅的红晕，那张薄唇一张一合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四个字带着白璃所有心意，她是虔诚的，眼里写满浓浓的期盼还有小心。
    那一刻余音宛心里盛开了一片彩色的花海，而白璃站在花海中捧着一颗真心。
    她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亲手毁掉了那片花海，每一朵花苞化为黑色粉末碎了一地，她践踏了白璃的心意。
    “白璃..我...”余音宛揪住胸口的衣襟浑身颤抖，内心压抑的情感让她眼皮酸胀。
    雨市的雨，还真是如影随形啊，余音宛捂住眼。
    人生只有一次23岁，那时她是余家公认的准家主，她不可以答应白璃啊！余音宛心里难过的想，眼睛更加湿润了。
    “妍姐姐！你睡了吗？！”杜思淼在门外敲门，她睡不着觉，不放心余音宛和白璃。
    白璃从她身边经过，完全无视余音宛的存在去开门。
    余音宛仰起头，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
    开门的人是白璃，杜思淼吓了一跳，一看白璃冷肃的脸，她小声问：“妍姐姐有空吗？”
    “有空，今晚她和你睡。”白璃说话干脆利索。
    “？”杜思淼来不及消化，余音宛已经走出来，没事发生一样拉着杜思淼，“走吧，我们去你房间。”
    她们都需要冷静。
    白璃头一次把余音宛推开了。
    白肃从小教导她，不要做没意义的事，不要说没意义的话，白璃靠在墙上，头疼的厉害。
    她留在雨市，是否没意义？
    .....
    来到杜思淼的房间，余音宛卸下所有伪装，她没有微笑的力气，心口又乏又痛。
    两个人先后洗漱，躺在一张床上，余音宛随手关了灯，杜思淼藏在被窝里，露出一双好奇的杏眸。
    “妍姐姐，你和小白姐姐吵架了吗？”杜思淼悄悄问。
    女人闭上眼又睁开，她没办法入睡，她和白璃吵架了，白璃不开心她和杜镰勋接触。
    而她呢，余音宛用力咬住唇瓣，她想从白璃嘴里听到什么？又期待什么？
    庸人自扰罢了。
    “你们还没在一起是吗？”杜思淼心底有些失望，她看余音宛和白璃若即若离，根本不像在一起。
    余音宛转过身面对杜思淼，她怜爱的捏了捏杜思淼的脸，“人小鬼大，少看点漫画书吧。”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杜思淼顺势撒娇也不气恼，余音宛没有苛责她的意思，她听得出来。
    “淼淼，将来有一天你遇到心意相通的人，不要考虑太多，顺从内心答应他，和他在一起就好。”
    少女脸蛋又滑又嫩，满满的胶原蛋白，余音宛想的却是白璃的脸，她的皮肤，眼神，微笑。
    少女时期的白璃如此出众。
    那是余音宛眼前见证的小树苗，就在它即将成长为大树的时候，余音宛挥舞斧头，拦腰斩断。
    杜思淼感觉到女人压抑的悲伤，她不明白，天真地问：“那你和小白姐姐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啊？她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小公主看的都是甜甜的漫画，书里两个人彼此相爱，自然而然在一起。
    余音宛很想告诉杜思淼现实的残酷，但今晚，她愿意放纵自己，不去提令她压抑的事。
    “哦我知道了！”杜思淼一拍手，脆生生道：“你不知道她的心意对不对！”她怕余音宛睡着，赶紧拉过来余音宛的手，高兴的甩了甩：“但她跟我说了！她喜欢你呀！”
    嗯？余音宛瞪圆眼睛，不相信的追问：“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舞会上。”杜思淼呐呐的，“我问她，她是不是喜欢你，她承认了。”
    女人瞬间从床上爬起来，捞起自己的衣服搭在胳膊上，杜思淼挠挠头，“妍姐姐你要去哪？”
    “我还有事！你乖乖睡觉！”余音宛差点死了的心突然剧烈跳动，她恨自己不能瞬移到白璃眼前。
    那个傻子！！余音宛想哄哄她，哪怕很自私，违背她的初心。
    余音宛穿着酒店睡袍，赤着脚打开门跑出去，压抑不住升高的心跳，可她看见她和白璃的房间开着门。
    白璃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开着门睡觉，余音宛反覆深吸气，放慢脚步，双眼警惕悄悄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余音宛的心跌入冰窖。
    行李箱摊在地上，衣服全部拿出来放在一边，白璃跪在地上，右手捧着金色的相框，痛苦弯下腰。
    一滴眼泪砸在相框中央，更像是砸在余音宛心口。
    白璃僵硬的扭头看向余音宛，揭开心底的伤，她黑眸带着自责和忏悔，嗓音沙哑说：“我和你一样，没有忘记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方念妍名字的由来了
    高虐警告..说实话下一章我酝酿了好几天才写完
    大小姐有她的苦衷，她不是真的残忍！！（我努力为我女儿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