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满朔将碗微微倾斜,示意自己只是在喝红豆汤,碗里的红豆早就被熬得粘稠,用勺子轻轻一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碾成细腻的豆沙,可在眼前的场景下,暗红色的色泽却无端地让人联想到凝固的鲜血,甜香与扑鼻的血气混合起来,只让人的胃里一阵抽搐,几欲呕吐出来。
虎杖悠仁铁青着脸,他怎么没想到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情况就急转直下,他完全无法理解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为什么非得杀人不可呢?
“他在做什么?!就这么当着孩子的面杀人?”庵歌姬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注视着源满朔的面容,发现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害怕之类的情绪,只是很平淡的…像是习以为常?
是了,也许这样就能解释通了,庵歌姬有些恍惚地想道,自见面以来,源满朔的形象好像在她的心目中过于良好,让她不由的都有些忽略了高专时期伏黑朔的恶趣味,以及作为[Q]的首领的禅院朔的强势,如果他早就习惯了…
“歌姬。”五条悟的身上好似褪去了那些轻浮不着调的东西,蓝色的眼睛仿佛倒映着浮出水面的冰川,海面上的部分在阳光下发出开裂的声响,带着寒气砸入水中,而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是深不见底的庞然大物,“这是早已过去的事实。”
“我知道我们只能看着,可是…”庵歌姬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五条悟说的是对的,所以最后也只是自暴自弃地说道,“你在装什么成熟啊,给我叫前辈!”
就在咒术界因为眼前的场景而人心浮动的时候,禅院惠反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仔细想想,其实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也跟现在的源满朔差不多大(柯学世界),更何况…他瞥了一眼虽然同样面有异色,但明显与庵歌姬他们所想的不是同一回事的御三家,在心中漠然地想道,即使是小孩子,有时候天真的恶毒也比“死亡”要来的恐怖的多。
…就像完全不将无咒力视作为人的禅院家一样。
“听明白了吗?要是听明白了…让你空着手离开也不太好…”尸体被拖走,葵一边盛出杂煮,一边手一抬,草木蔓延生长,将浸润着鲜血的泥土翻了过来压在下面,不一会,除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之外,仅凭肉眼几乎看不出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源满仲走到源满朔的旁边坐下,将他手中已经见底的红豆年糕汤拿走,完全无视了大气都不敢出的“幸存者”,只是摆了摆手随口吩咐道,“穆彦,之前的柿饼还有剩下的吧?就作为伴手礼让他带走吧。”
源穆彦欠了欠身,身影在眼前消失,不多时,他手里拿着几个盒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不管禅院家的人是否接受,就强硬地塞进了他的怀里。
盒子坚硬的边角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了长长的划痕,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仿佛丧失了管理表情的能力,木然地应答道:“感谢…您的仁慈。”
“哦,对了。”源满仲接过身旁侍女递过来的巾帕一点一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中带着不容置喙地说道,“今年的收益我要三成。”
这个看起来仿若即将崩溃的人恍惚地抬起头来,甚至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源满仲的话,只是哆嗦地应声着。源满仲眯了眯眼,看着他跌跌撞撞、踉跄地走远,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手指轻敲着膝盖,看表情很难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除了锅里的咕噜声和风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空气一时间都凝滞了起来,半响的沉默之后,源满朔幽幽地开口说道:“所以…果然有人吃了?”他们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呢?
“噗。”葵用袖子遮挡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向来沉默寡言的源穆彦斟酌了一下措辞,慢吞吞地说道,“那是他们的荣幸。”
“…穆彦,不是这个问题。”源满仲将源满朔抱到膝盖上,坐在廊前看着西斜的太阳,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在池塘上洒下了粼粼的波光,“虽然达成的效果比想象中要好,但是规矩这方面还是得好好再给他们立上一遍。”
“说到底其实一开始送柿饼只是想要警告这些跳的太欢的家伙一下。”源满朔扒着源满仲的胳膊,表情看起来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一没想到兄长厨艺的威力(源满仲挑了挑眉),二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会吃下去,这一下就从‘警告’变成‘杀鸡儆猴’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是禅院的话其实并不奇怪。”葵将杂煮分给了源穆彦一碗,在氤氲的热气中,脸上带着笑意隐晦地说道,“裕泽大人…一向发挥稳定。”
源满仲哑然失笑,但看表情显然也是赞同的,如果说五条家家主的水平一向是保持着稳定的中等偏上,偶尔会出现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的话,那么禅院家就只能用“跌宕起伏”来形容了。
有时候会一连出现好几个蠢货,有时候又会出现力挽狂澜的“英雄”,上下限的差距大的不可思议…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话说兄长…”源满朔仰起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奖励’是什么?”
“让他活着回去还不算奖励吗?”
“兄长你本来不就想留下一个传话的人吗?”源满朔看起来对于源满仲的回答有些不满意,“更何况就算他回去的话,也会被盛怒的禅院家主杀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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