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直接把布带走,而不是让她们帮忙做好。
唯一要求做成衣的,就是那些知青们,这些活计,周红和二花两个,一周就做完了,都用不着桑语帮忙。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这一两年村里富裕了,很多人家婚丧嫁娶都要求有缝纫机了。
村里一下子多了五六台缝纫机,那些原本就会做衣服的女人,熟悉一下就可以自己动手做了,又考虑到桑语要带孩子,可能没时间,不想排队就自己带回去做,或者找相熟的人家。
反正是给自己省事了,桑语也就不多管了。
这一下她又赚了四五百,两人的存款加起来,又快到两千了。
这里面有之前司徒泽赚回来的,也有老爷子那边补贴的,就连大哥二哥那边,都寄了钱票过来,让他们有困难就说,别委屈了孩子。
拿着这些钱,桑语觉得有点烫手,我们又不是真的困难,大哥二哥那边也不见得就多富裕,要不还是还回去吧?
司徒泽摇摇头,这是大哥和二哥的心意,他们一直觉得亏欠我,不让他们表示表示,心里更不好过。
可他们也有孩子要养,
大哥那边,司徒海是海军,时不时要出海巡逻,姜红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就不能出去工作,所以他们是一个人的工资养一家三口。
按照司徒海的品级,一个月大概有三十到四十的工资,虽然比普通人家好过,但多是真的不多。
二哥司徒泽那边,两口子倒是都有工作,可陈欣悦的父母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两口子势必要给老人养老的。两人的工资养五口人,负担也不轻。
如果司徒泽和桑语只是普通的知青,赚不到多少钱,那得了哥哥的接济,收着也就收着。
可并不是啊,他们两口子的日子过的比大多数人都好。
今年村里养的猪除了交任务,其他不会卖掉,我已经和支书说好了,预定半头,到时候做成腊肉腊肠,我再寻摸一些板鸭,给大哥二哥他们寄去。加上红糖,糖果,和你做的衣服,当成回礼了。
能得那么多?猪肉大家都想要吧,他们能买到半头?
可以,村里的人口不变,去年要多少,今年顶多增加五十斤,不会更多,可多出来的两头猪,得事先有人预定,不然就会卖出去。司徒泽道。
村里人的习惯一时间是改变不了的,让他们从节俭到大口吃肉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别看桑语这里的布卖得这么好,那是因为布匹耐放,再不济他们也可以匀给亲戚,真不是他们口里说的那样,全给自家人做衣服了。
你且看着,大多数人今年穿什么,明年还穿什么,除了新嫁娘,少有人穿新衣服的。司徒泽低声道。
你他们会不会把布倒卖出去?桑语也压低声音。
司徒泽点了一下头,这不需要你操心,他们心里有分寸的。
主要是买的最多的也就两匹,亲戚分一分就没了,扩散不出去。
桑语放心了,我现在就动手,给两孩子多做两套,至于大人的,就寄布过去吧。让他们看着做。
司徒泽点点头,认可了这种做法。
做衣服不难,即便桑语趁着孩子睡着的间隙做,也没花费多少时间,甚至都没有积攒她写文的时间。
对于她写文的事,毛晓晓关注到后,就上心了,缠着桑语询问了不少内情。
主要她也是没办法,原本她不感兴趣的,可毛大嫂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周红和二花帮着桑语做衣服,被她奖励了一块多钱。
可当她问到毛晓晓头上,才知道毛晓晓并不会做衣服,她专注刺绣。
毛大嫂是个没见识的,不知道刺绣更高级也更难学,一心觉得是桑语区别对待。
她想要到桑语面前闹,被毛会计喝令制止了。
毛会计直白的道,你的工作都是人桑知青安排的,你这么闹,是不想当工人了吗?
再一次扩招后,毛大嫂被选入制糖厂,原本这机会是给毛大哥的,但村里种地的活计更累,他心疼媳妇,就让给了毛大嫂。
现在毛家毛云和毛大嫂在厂里,毛会计还有着村委的工资,日子是相当舒服的,但所谓人心不足。
在知道周红和二花能赚钱后,她就觉得毛晓晓受到了区别对待。
毛会计的威胁奏效,毛大嫂不敢对桑语说什么,但毛晓晓就遭殃了。
毛大嫂在家里一遍遍数落她没用,让她不要学那什么绣花,完全用不上,还不如学着做衣服。
毛晓晓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一开始还会给她解释,这个很有用,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手艺知道吧,那就是吃饭的家伙。
那东西能吃什么饭,你大街上去瞧瞧,谁的衣服上敢绣花。毛大嫂这话也不错,现在这个年月,大家确实以朴素为荣。
但毛晓晓心里清楚,只要再过几年,这种情况就会彻底改变。
而再过十几年,刺绣将会成为非常受欢迎的技艺,只要她能学好,将吃到第一波红利。
然而她说的这些话,毛大嫂不相信,你一个毛孩子懂什么。
但这是师傅说的,毛晓晓见自己的话她不听,拿出桑语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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