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惊讶地睁大眼,仿佛在问,真的吗?
桑语笑着点点头,我下乡之前从同学那里弄了不少瑕疵布,别看是瑕疵布,其实就是花色印染坏了点,布一点都没问题。你要是想要,下工了和我回去看看。
李大嫂猛点头,随即又迟疑地打手势。
桑语看懂了,不要票,我买的时候也不要票,价格的话,大人一套一块二,小孩子十岁以下六毛,十岁以上八毛。你是想问什么?对,一套就是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样式就是我身上这种的。
桑语今天穿的,就是她最近做的工装,板正的上衣和裤子,上下各两个大口袋能装东西。
你想做吗?对,就是我身上这种料子的。
李大嫂征得她同意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桑语的衣服,然后飞快地比出三的手势。
你是想给你三个孩子做吗?大树八毛,二花和三草都六毛。三草还小,这样,你给八毛的话,就给三草做两套。三草只有六岁,做大树一身的布料可以给三草做两省,这样他们花二块二就可以做四套衣服了。
这可比外面买便宜多了,去供应社买布回来做衣服,一块多钱也只够做一件的。
李大嫂立刻从裤兜里掏出五毛钱,表示先下订单。
桑语笑眯眯地收下,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六叔出声询问,我,我也想做,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帮谁做?桑语立刻答应。
李六叔算了算,觉得自己负担的起,于是道,给我大哥的孙子孙女,一人一套。
李六叔当年因为烧伤,并没有结婚,但他也不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他还有一个大哥,不过大哥早年去世了,就嫂子带着两个儿子过活。
寡妇门前是非多,于是李六叔就搬了出来,但他这些年也没少帮衬着两个侄子。
两个侄子也是好的,一直照顾着这个叔叔,像是上山砍柴这样的重活,就不让他做。
两侄子现在都结了婚,聘礼他掏了一半,后面再想拿钱出来补贴两侄子,他们都不肯要。
觉得自己都成家立业了,怎么还能要叔叔的钱,让他留着养老。
于是李六叔就变相地补贴,给侄孙侄孙女们买吃的喝的。
听到桑语那里有布,还这么便宜,就动了心思。
他一共有四个侄孙,最大的今年十岁,最小的三岁。
听他报了年纪,桑语道,十岁就按六毛算,四套就是二块四,就和李嫂子一样,出二块二,你看行不行?
李六叔当即点头,说好了下工后就带着四个孩子去桑语家量体型,顺便付定金。
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是相当实惠的,可实际桑语也是赚了。
她花了五十块钱,弄到了三十六匹布,如果没有空间,这些布寄到橡树大队来,也需要四五块钱,所以可以按五十五算。
那每匹布大概是一块五,做大人的衣服差不多是六套,做小孩的衣服□□套的样子。
也就是说,做大人的衣服她能赚七块钱,扣去成本是五块多,做小孩的衣服赚六块,扣去成本四块多。
要是所有三十六匹都能卖出去,她能赚两百以上,算是暴利了。
而做那些简单的衣服,有缝纫机在,按照她目前的手速,一小时就可以做一套,一天能做五套,一个半月就可以完成。
一个半月赚两百,到哪都算是非常厉害了。
五点一到,桑语就先回去了,把空间里的布匹翻出来,等会儿让李嫂子和李六叔挑选,看他们要用什么布料做。
现在有的选,就让他们先选,到了后面布匹消耗完了,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一会儿,李嫂子和李六叔就带着七个孩子过来了,桑语让两人看看想要用那个布料,自己先给孩子们量尺寸,记下来。
李嫂子的孩子大了,在外面跑跑跳跳容易擦破,就选了结实的布料。而李六叔则分开选,给大孩子选结实的,小的就用柔软的棉布。
桑语和他们商量好,表示做衣服需要五天时间,五天后过来拿。
其实不需要这么久,两天就搞定了,但她也不想这么赶,故意给人衣服难做的错觉。
这是为了防止有些人觉得她做衣服容易,然后巴上来想要学习。
桑语其实是不介意教别人的,她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会,从裁衣,到缝合,到设计,到绣花,几乎样样精通。
教会了其他人也不妨碍她赚钱,可这样做没有意义,不说整个村只有她有一台缝纫机,难道她要让出来,给别人练习?
再说目前的风气还是比较严肃的,大家的衣服都以朴素为主,设计和绣花都用不上,简单的缝合村里的妇人都会,也用不上她教。
所以除了招来嫉妒,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她倒是可以带几个徒弟,从后世来的她当然知道,能设计衣服和绣花,之后会越来越吃香。
但桑语并不打算利用这个赚钱,她已经计划好了,等高考恢复就考大学,之后读研读博,留在大学里当老师。
以前她就觉得大学教授是一门相当体面的工作,可惜上辈子她的心思还是比较浮躁的,向往外面精彩的世界。
可经历过死亡,她觉得她的心态已经老了很多,少了很多好奇心和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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