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傅云声失去一切,他不再自信,也没有资格继续维持自己的傲骨,谢轻雪曾经看见过的光辉尽数消散,傅云声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不起眼的凡人。
也许傅云声并不知道,但谢轻雪觉得,现在的傅云声比起月辉,倒不如说更像刺猬,因为恐惧,他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尖刺之下,每当有人靠近,无论对方究竟怀揣着怎样的目的,傅云声都会竖起尖刺,防备拒绝着一切改变。
傅云声满心惶恐,尖刺之下,是他最狼狈、最丑陋的一面。
谢轻雪不会硬生生拨开这些尖刺,去看傅云声最不想展露在人前的一面,她在等待,等待着猎物真正对她敞开内心,到时候,谢轻雪就可以心满意足地把不炸毛的大刺猬叼回家。
谢轻雪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耐心,不过她想,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傅云声并不知道谢轻雪在想什么,他组织着言语,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傅云声以为自己能平静地讲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可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原来他并没有释怀,相反,他非常在意,这也使得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干涩。
傅云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在说起家人抛弃他、双手被打断,天赋被换走,甚至被所有人冠以小偷、骗子这样污名时,他的语气极为平稳,可谢轻雪却敏锐地察觉到,傅云声的掌心在缓缓转凉。
好不容易被谢轻雪捂得暖和的手掌再度变得比冰雪还要冰凉。
谢轻雪蹙起眉,她轻柔地捂住傅云声的掌心,试图给他带来些许温暖。
手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暖意,傅云声不由得侧过脸,看了一下谢轻雪,他张了张唇,像是有些犹豫,半晌,他还是用很轻的语调说: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所以,谢轻雪,你刚刚说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开心。
说罢,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睫毛轻轻抖了抖。
这是谢轻雪今天第二次听到傅云声说这句话,对上傅云声眼里的亮光,她不由得失笑。
想了想,谢轻雪故意坏心眼地反问:唔这么说,难道你之前觉得我不会相信你?所以才那么慌张地想要阻止李宿说话,在你心底,我就是那么眼瞎的人?
不是,我、我
傅云声神色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他匆忙想要解释,可我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什么?
谢轻雪明知故问,她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
然而,傅云声没能看出谢轻雪是在故意戏弄他,他定了定神,眸子轻垂,像是有点紧张,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看向谢轻雪:我我只是害怕而已。
说着,傅云声不自觉攥起掌心。
害怕什么?
害怕你讨厌我。
傅云声没有再移开视线,他鼓起全部勇气,等待着谢轻雪的回答。
谢轻雪愣了愣,与傅云声对视着,触及傅云声眼中的某种情绪,谢轻雪脑子停止运作,不知怎地就要脱口而出一句话: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话还未说完,口袋里的通讯器忽然震动起来。
谢轻雪还未说出来的话顿时没了后续。
永远永远什么?
谢轻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想说什么,她像是有些迷茫,又像是有些震惊。
饶是谢轻雪这般的直A,此时也不免察觉事情哪里不太对劲。
然而谢轻雪终究没能理清自己的思路,口中里的通讯器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谢轻雪无法,只好掏出通讯器,朝着傅云声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好。
傅云声点头,语气干巴巴的。
目送着谢轻雪远去,傅云声满脑子都是谢轻雪方才那句话,永远什么来着?
仿佛在破译未知密码,傅云声一脸凝重,脑海里出现无数种能接上永远这两个字的后续,傅云声心底像是藏了一只小猫,小猫用爪子挠着傅云声,叫他好奇得心痒痒,越发想谢轻雪知道还未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唯一能为傅云声解答困惑的谢轻雪还在打电话。
明明通讯器上显示的是谢轻霜的名字,可通讯一接通,响起来的声音却不是谢轻霜的声音,而是一个冷厉带着威严的男声。
谢轻雪,你很好,回来都不打一句招呼。
听到女声,谢轻雪脸上的轻松褪去,眼中闪烁着晦涩的光,谢轻雪眉头越皱越紧。
听说你一回来就跟李家那小子打架了?几年不见,你倒是愈发能耐了。
谢轻雪听到一声冷笑,眸色微沉,谢轻雪一言不发,正想挂断通话,可对方好像早已察觉谢轻雪的意图,赶在谢轻雪挂断之前,对方板着声音继续说: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现在赶紧给我滚回谢家。
嘟
下一秒,通话挂断。
谢轻雪看着通讯器,脸色的神色难得有些阴沉,半晌,谢轻雪情绪才恢复如此,她抬步正要朝着傅云声走去。
可就在她即将走到傅云声身旁的那一刻,一辆黑色轿车从街角快速驶出,横跨在谢轻雪和傅云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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