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手中的灯火,不过一盏余光。二人面上都是暖色光晕,恍若将时光留在原地。
萱儿却是乖巧,又是可怜的身世。宋府里容不下人,自幼母亲便让我多照拂一些。
玉昀听着,又觉得放心了一些。许只是多加照拂的兄妹之情?可想起那枚平安扣,她便也干脆一并与他问问清楚。
那可是母亲的意思,想将三姑娘说给二爷?
陆北乔一时沉了声。见她眸中颤动,话到了嘴边,却难以出口。只好道,你多心了。
你犹豫了。玉昀自问也不算聪慧,可男子若在这种问题上犹豫,那便多半是动了心思。母亲方与我的平安扣,和三姑娘是一对。看来是想替二爷将人纳入来伺候。
母亲只是,心疼萱儿。
她自幼没了娘亲,在府上也多受人欺凌。便就在这边,才有人待她好些。
所以,母亲是有留了话了。二爷,也是知道的?话说到这里,玉昀也并不傻。看着陆北乔的脸色,便已得了想要的答案。
那二爷呢?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向对面人的眼里。她只是想问问,就算在皇子鉴中同窗五载,他且未有过将她放在心上的想法。那大婚之后呢?
书房里夜夜相伴,品茶同读,添香为乐,莫非也是不值一提罢了?
二爷,也是想要纳妾么?
第3章
夜里风寒。
陆府上引路的嬷嬷正将二位宋家姑娘送出了大门,便就要往回折返了。
三姑娘和五姑娘与嬷嬷说了别,又跟着自家的方嬷嬷,继续往宋府上去。
虽两家就在对面,可从陆府大门行过去,还有小段的距离。
五姑娘宋茵也是十四的年岁,过了冬日,便就要及笄。见一旁姐姐面上忧心,便就笑着劝人。
三姐姐还担心什么,姑母都已替你打点铺路了。不似我,嫡母一心只有二姐姐和四姐姐的婚事,也不知会不会想起我来。
宋萱这才回神些许,看了看一旁心思简单的妹妹,也不知道表哥今晚,会不会和那位提起。你知道的,她如今虽是没了背靠,可毕竟还是皇家的人。表哥总碍着什么,都拖了小半年了。
早前还是因皇城里出了事儿,公主又一直病着。表哥不说,也是人之常情。宋茵直道出来原因,又看着宋萱的愁容,不免觉着有些不妥,三姐姐也太心急了。
听妹妹帮着别人说话。宋萱只拧着手中的帕子,望着妹妹很是郑重。她们同为庶女,都不被父亲重视,以往都该是同一条船上的。
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没有法子的。若不是这样,嫡母便就随便与我们寻个人,打发嫁了。
我许还是没有法子的。可三姐姐你不是啊。宋茵再是心思简单,却也见识过三姐姐的手段了。你激着二姐姐将你推落水,惹得姑母和表哥都心疼得不行了。
你快小声些。宋萱拧了一把妹妹的袖口,又瞅了瞅前头引路的方嬷嬷。这话,可不许再说了。
**
萱儿她,自是不及你的。
话既已被玉昀说破了,陆北乔也没了退路。若她真是过来了,母亲自会教导她谨言慎行,只是为妾室,你是公主,且还是陆府的嫡媳。府中上下,依旧尊你敬你。
你该要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她目光渐渐落下,若她问的是尊敬和位分,那她堂堂皇女,嫁来无公无爵的陆府上,又是何必?
陆北乔也在原地恍惚半晌,方去牵了牵她的衣袖。走吧,送你回去。
女子侧颜的轮廓,如一尊精美的瓷器,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那双眼中的落寞,却早已不似初见的时候。
他十四岁时初见公主,那人便被孝武皇帝牵在身旁。那时的公主方才十岁,少女的身姿将将有了模样,一双明眸叫人过目不忘。正是年少矜傲的时候,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关切在眼里。
见他随父亲骑马,她也不堪示弱。
孝武皇帝亲自抱着人上了马。少女拉着马缰,走来他身侧。白净的面庞,一对笑靥迎着艳阳,眼里的光彩,如同晨雾中的光晕,煦暖可人。
我的琦玉好看么?
琦玉是马的名字,那马通身银色,皮毛在阳光下泛着缎面的光泽。孝武皇帝宠爱孙女儿名声在外,她的东西,素来都是最好的,又怎会不好看?
从宴上回陆府的马车上,父亲便问起他。
北乔弱冠之后,若要娶妻,玉昀郡主可好?
他且只见过人家一回,念及那个身影,如晨初的阳光。可惜,那只是父亲手上的一枚棋。
彼时朝中两党相争,父亲既攀不上外戚舒家的门楣,也未得太子看重。只好将希望放在了还在皇子鉴中读书的皇太孙身上。而公主那时,正是皇太孙嫡妹。
自那时起他便知道,娶了人家,只是为了陆家权宜。不论喜不喜欢,都得以礼相待。
回来玉檀阁的路上,玉昀一路无话。只等行来门前的时候,她方侧眸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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