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身后的常福擎着黄金托盘走上前,托盘里放着一个金丝帛卷,打开后,上首的赐婚懿旨二字,格外刺眼。
太后漫目划过那张懿旨,意外的没有生气,哀家可以在这张懿旨上盖凤印,只是皇帝得先答应哀家一个条件。
祁衍缓声,太后请讲。
太后牵了牵唇,直视皇帝,哀家要你放了祁麟。
祁衍挑起狭长的凤目,眸子一霎闪现的咄咄锋芒,骇的太后不自觉捂住心脏,她挑眉,怎么,皇帝不同意?
祁衍干脆,不同意。
皇帝!太后脸色骤变,声音抬高,你可别忘了,祁麟是你父皇唯一的血脉,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皇家后继无人么?
父皇唯一的血脉?祁衍轻笑,睃目,在太后眼里,朕是什么?
太后眼神微晃,诺诺,你身体底子不好,又爱打仗,说不定哪天...她私下常这样说,脱口而出后才惶然发现,这是当面诅咒天子,遂赶紧噤声。
说不定哪天就死了?祁衍接过她的话,眼里的阴戾一闪而过,太后是不是想说这句?
太后叹了一口气,声音软下来,哀家知道这么多年你心里对我有气,可是谁没有年轻不懂事过,我现在后悔,可这不是来不及了么?
或许以前祁衍确实渴望母爱,对太后有气,但现在他足够强大,也不缺爱,亲情上的缺憾早已消弭,对面前这个给了她生命的女人没有太多的情绪,也不想和她攀扯旧事,只又问一句,太后确定不用印么?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深浅,太后不敢把话说绝了,试探道:听闻你很快就要带兵攻打西戎,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宫里若没有一个皇嗣镇守,怕是人心不稳,后院起火呀。
祁衍眼风一凛,声音森冷,所以祁麟不能留。
太后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跌靠进椅背里,脸色煞白,她真是老糊涂了,还想拿赐婚懿旨换祁麟的命。
她颤巍巍指着祁衍,声音发抖,你杀祁麟,就是以防自己身有不测,给她铺平道路?
祁衍声音铮铮,不仅为她,还为了大齐的江山稳定。只要他在边关有任何风吹草动,会有各路人马打着匡扶先太子后人的旗号,祸乱宫廷。
太后却不管这些,厉声质问他,既然你预见自己此去边关,可能回不来,为了祁家,也得保住麟儿啊,你难道想看着异性王继承大齐的江山?
祁衍对太后的话不屑,如若必然,异性又如何?
太后瞪直了浑浊的眼瞳,仿佛不是在看儿子,而是在看一个恶魔,你...你说这话对得起祖先么?
祁衍面露不耐,不欲再纠缠下去,曲指敲了敲面前的懿旨,太后的凤印今日若不用,以后也不必再用了。
其实这赐婚也不是非要懿旨不可,圣旨也行,他只是不想连棠落人口舌,说这段姻缘没有父母的祝福。
太后盛怒,你在威胁哀家?
皇帝目光沉沉看着太后,像在做一笔交易,太后既生了朕,就永远是这后宫太后,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存妄念,朕保你余生富贵,太后惯会趋利避害,应该知道怎么选。
太后知道皇帝已懒得和她虚与委蛇,把利害关系直接摆出来,她耷拉下眼皮,避开他的锐目,吩咐身后的女官,拿哀家的凤印来。
*
时间一日日划走,礼部正在忙一件大事。
连棠的生活倒是一成不变,夜里捱男人的餍足不满,白日检查他身体的恢复情况,难过的是,这沉疴真是顽固,他恢复的很慢。
严格来说,也不算慢,只是她心急。
祁衍待在勤政殿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也意味着军情越来越紧急。
也许突然某一天,他就要披戎上阵,去赴那场和西戎国主的终极之战。
她不能阻止他,只能日日让他掏干力气,想把自己的所有都汲给他,换他康健。
这日清晨,祁衍上朝后,连棠在御厨房安排他的午膳,沉露走进来,心神不宁道:小姐,三夫人请你回府一趟。
连棠疑声,府里出什么事了么?
沉露低头,我也不知道,三夫人没有说具体何事。
三婶的能力连棠知道,若非事态严重的无法收拾,不会轻易叫她回府,思及此,连棠赶紧放下手里的食材,叫人预备马车。
连棠急匆匆赶回府,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再往里走,踏进正堂,嚯,吓了她一跳。
正堂里摆满了条凳,连氏族人坐满一堂,三叔三婶都在,就连闭关学习的连横都回来了。
见连棠进来,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到她的身上,连横则欢快的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阿姐,你可回来了。
连棠不明所以,低声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大家都在?
连横耸肩,我也不知道,是陛下让我回来的,说家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在场,嗐,咱们府里就这几个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连棠觉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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