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洺则是一人跪在地上,对着那已经无人的软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眼下宫殿的门窗大开,从林间吹来的一丝清风,将池渲随手放在软塌上的画卷给吹落了下来,缓缓飘落到了慕清洺面前,他低头看着面前的画。
或者说看着那画上的红色背影,久久都未收回视线。
翌日,众人上早朝的时候便发现在太和殿主位旁边,摆放了一个侧位。
现在池渲就坐在上面,没有珠帘羽扇挡着面容,穿着黑金色的朝服,满头金饰点缀在复杂的发髻间。
此刻的池渲哪里还有骊山内素手青衣不染纤尘的样子。
凤眸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不怒自威。
众臣跪在殿上,齐声道:臣等见过陛下,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随着池烬的微微抬手,众人这才从殿上起身,每日上早朝不过就是念上一些公文,汇报一下各地城县的情况,这般的话她在奏折上都看过不下百遍了。
等到众朝臣将公文折子都给汇报完之后,她这才睁开眼睛,朝着慕清洺看过去,说道:本宫记得,赵鸿俦是慕大人的恩师?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皆落到了慕清洺的身上,尤其聂怀昌等人的眼神颇为古怪。
慕清洺身穿紫袍玉带,站在朝臣之首,同时也是距离池渲最近的位置。
自骊山回去之后,慕清洺的病应当好了,可此时依旧脸色苍白,带着病弱之态,微微弯腰,不卑不亢道。
回殿下,赵大人确实是臣的恩师。
她似是才知晓一般,轻轻点头:赵大人上了年纪,此次从津安从上京城,免不得折腾,就请慕大人代本宫出城迎接赵大人进京任职。
这句话几乎是摆明了告诉众人,慕清洺是赵鸿俦的学生。
而赵鸿俦曾经和卢瑜有过恩怨,两人同年入朝为官,都是朝中重臣。
但和玩弄权势的卢瑜不同,赵鸿俦极其喜欢诗词歌赋,一次酒后赋诗,被卢瑜抓住了把柄,上告陛下,说赵鸿俦借景来讽刺他们皇室杀孽深重,这才血脉凋零。
陛下大怒,直接将赵鸿俦贬去了津安,这一去便是四十年。
在池渲这句话刚刚落下的瞬间,慕清洺撩起衣袍,手执笏板便跪了下去,行大礼请求道:老师年迈,身子有疾,实不适长途跋涉,臣请求殿下收回成命,另设辅政大臣。
池渲低头看着跪下自己面前的慕清洺,似嗔却笑。
是身体不好?还是以身体不好为由不愿为大靖效力?
本宫记得,卢尚书比起赵鸿俦还要年长两岁,且重病仍坚持上朝,可见年迈重病不可为推辞之由。
说话间,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卢瑜确认道。
本宫说的对吧?卢大人?
这一番话,切切实实将卢瑜给架了起来,他只得点头称道:老臣愿为大靖效力,死而后已。
她轻轻点头,重新收回视线放在慕清洺的身上,就见慕清洺的面色一灰。
她下令或许慕清洺还有反驳的机会,但现在卢瑜开口,彻底将慕清洺的后路给封死了。
殊华殿内,香炉中放好了冷香丸,桌案柜椅摆放整齐,一切都井井有条,就连外头的青竹都看不见半片枯叶。
宫人们低头不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见池渲从外面回来,这才放下手中的事情,对着池渲微微弯腰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等池渲走过之后,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她抬步进了正殿,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头上的珠钗步摇给卸了,斜倚在软塌之上,身后跟着一同走来的是左辞,她抬眸朝着左辞看去。
询问道。
东西可寻来了?
左辞犹豫了许久,这才从袖中将一个小瓷瓶拿了出来,递到池渲的面前,她将塞住瓶子的木塞打开,朝着里面看去,便见着有两条粉色的小虫在里面蠕动着。
西域擅蛊,这两只蛊虫是她让左辞给自己找来的。
检查了一遍那两只虫子还活着,她这才满意地将木塞放回去,收了起来,左辞站在一旁,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劝道。
此蛊一旦入体,便不可剥离,殿下要三思。
她不以为意道。
那便不离体。
左辞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殿外传来脚步声,计酒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也只得将想说的话重新吞回腹中,说了一声告退便退下了。
计酒进来便对着她说道:安王妃今日清晨已经离开了上原。
现在到哪了?
她本以为安王妃带着世子离开上原,是来上京领尸体的,却听见计酒说道。
到了齐王的封地九曲,将世子留在九曲之后,就乘上马车孤身来上京了。
闻言,她直起身子来忍不住啧了一声,有些好奇。
你说,池桉那个世子是他的吗?
安王妃沈氏出身将门,自幼随着父亲上战杀敌,眼底容不得半点沙子,十分瞧不惯皇室的作态,听说在出嫁前就有了心上人,结果造化弄人,还是嫁给了池桉。
计酒摇摇头,但还是说道:安王妃性子刚烈,应当做不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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