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简点头,朕无恙,也用不着这些大补之物。以后不必来送了。
皇后抬起羞红的脸,震惊地望着司行简。她都暗示到这个份儿上了,皇上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已经这个地步,她索性说得更直白了,倾儿虽然记在陛下的名下,但到底不是亲生的。若陛下喜欢女儿,不如,不如再要一个孩子。说到最后,又低下了头。
司行简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些食物不仅是补身体的,还有壮阳之功效,只是之前他没往这个方面想。
皇后,朕之前的话,你是没有放在心上?司行简双眸如潭水般不起波澜,神色无奈中又带着几分不耐烦。恨不得直接告诉她朕没有那种俗世的欲望。
冯婉自然是记得那些话的,可她不信。皇上才二十余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习武之人,每日精力旺盛的,怎么可能过得了这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怕不是嫌弃她?或者真正心悦之人求而不得?也可能两者皆有。
陛下这般年轻,佑儿尚年幼。便是寻常人家也要多求几个孩子呢!陛下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龙子
冯氏!司行简在她还未说完时,便语气不善地打断了。
多生几个孩子以防万一?哪有母亲这样咒自己孩子的?
这一声呵斥,骇得冯婉一个踉跄,陛下竟然称呼自己为冯氏?这是连她皇后的颜面也不顾了。
你若是太闲,不求你多关心佑儿,至少多读些书明理。还有和你娘家人少些来往,若他们再借着朕的岳家之名行不轨之事,呵!朕的眼睛里可一向揉不得沙子。这次是看在佑儿的面子上,我不想以后有人拿着他母亲家族的事情来攻讦他。若是有下一次,朕不介意亲自料理。司行简沉声警告。
说完他转身欲回内间看看崽崽的情况,你还是回去反省一番。
冯婉却以为自己要被厌弃了,连忙扑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跪倒在地,陛下,妾是佑儿的生母啊!您不能废了我啊!不然以后要佑儿如何自处?对,您不是要立佑儿为太子吗?他的生母怎么能是废后呢?
司行简抽出自己的袖子,语气缓缓,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佑儿的生母了?你要想清楚一件事,朕之所以封你为后,是因为你生了佑儿。佑儿尚小,我又才回来不久,怕他离了你不适应。对朕来说,皇后可有可无。
你回去好好想想,别再对佑儿说些要和你冯家人亲近的话。也别打倾儿和佑儿婚事的注意。有些事,朕只是不说,并不代表不知情。你在侯府所作所为,朕不计较了。若你再为冯家算计两个孩子,那你便直接回冯家去吧。
他想起被楚家夫人告知今天皇后要撮合倾儿和她侄子的事情,语气愈加冰冷。
不,不,休我回去,陛下这是逼我去死啊!佑儿,佑儿,你替母后求求情,你父皇最疼你了。冯婉转向另一个方向哭喊道。
司行简转过身,就看见崽崽披着外衣,鞋都未穿,赤脚踩在毯子上。睡懵的表情现在带着点不知所措。
他走过去,抱起崽崽就往内室走,怎么不穿鞋子?你都发热了,要穿好衣服。语气平静却温柔,一点儿也不想刚才像是结了冰。
我有点饿,醒来却不见人。原来是在爹爹寝宫。带着点小心翼翼问道,母后,她怎么了?佑儿还想向后看看情况,却已经被司行简抱进了内室,遮住了视线。
司行简给崽崽盖好被子,你母后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你也一样,今日不听话,害得自己生病。念你是初犯,这次罚你三日不许吃肉。若有下次,你的小马驹就没了。
我以后一定听话。佑儿举着手保证。做错事就要受罚,他以为母后受的罚也不过是不吃饭、写写大字之类的,就抛在脑后了。一心念着他的芝芝。
司行简差人去取崽崽的粥。他一向不喜外人与他同出一室,因此才会发生崽崽醒来没有人照料的情形。
他出去时,皇后仍满脸泪水跪在地上。
皇后,你差人去打听一番,这京城中被抄家、被问斩的,都是什么原因。你便知道,朕对着你,已经颇为仁慈了。你莫要再挑战朕的底线。
他直接命人送皇后回宫,顺便把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了。
几日后,皇后去庙里祈福。
冯婉临行前不甘心地想找司行简求情,他倒是见了。听她哭诉了一番自己单独带着佑儿长大,一个妇道人家支撑侯府多么不易。又说自己在他还不是侯爷的时候嫁入司家,现在他做了皇帝却这般对待发妻。
若是别人或许会同情自责,但司行简却不给她留一点脸面,把以前冯婉从侯府拿到冯家的东西单子放在她面前。
司行简是不觉得自己理亏的,若是他没来,原主死了,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他早就警告过,他能给的,只有皇后一个名号而已。
或许是有些辜负了冯婉,但他不会在意。他待人只凭自己顺心,按理来说崽崽也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会对原主的亲人好,只不过是他愿意罢了。
第38章给儿子挣个皇位(十六)
佑儿第二天要去请安时才知道母后出宫了,得知是爹爹的处罚,他问了句什么时候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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