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国会里几乎没有无宗教人士,至于每个人到底有多少宗教信仰,就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了。
简而言之,新天地不单单是个宗教那么简单,他们同时也是目前最大在野党的支持者。
当下上位的执政党代表是文先生,举凡文先生支持的他们都反对,而文先生最近的支持率大跌,等再度大选,到底谁上位就很难说了。
郑谦益跑来找亲妈就是为了听专业人士的判断,首尔市长想要阻击新天地是单纯的看不顺眼还是有别的政治诉求。
市长先生和总统先生是一国的,党派一致,彼此还是多年老友,组团打击反对者很合理。
亲妈给的回答是一半一半,一半是新天地近些年愈发过分。不论是合法生意的野蛮扩张还是不合法生意的大肆抢地盘,手段都有些过激。
尤其是从小城冲向了首尔,连任三届的首尔市长自然看不得他们在自己的地盘搞事。
另一半就不可避免的是政治诉求,屁股决定脑袋么,这是避不开的。
“你是担心他们在利用你?”父亲问。
女儿摇摇头,“我担心的是,在我攻击新天地时,他们是否会创造出另一个新天地来。”既然有一个新天地去支持朴女士,那文先生就不会没有支持者。
爸妈们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女儿,无声的赞同她的想法是切实存在的,也是无声的告诉她,此事无可避免。
避免不了的事就不谈了,聊不出结果来的。
离开父母家开车回自己家的路上,郑谦益在犹豫她要不要换个计划。
原先她找金明芝为的是把她当切入点,金万植手上攥着的狗腿不可能只有金明芝一个,而是有无数个金明芝在为他们做事。
那帮人手底下攥着的小卒子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如同金明芝就曾做过伪证。
郑谦益如今还是不适合直接对上新天地。但她这次想要砍金万植一刀狠的,通过金明芝顺藤摸瓜往下查,就算依旧弄不死金万植,砍断他的手脚却可以操作。到时候,她就等着新天地来找她麻烦,再度玩一波钓鱼游戏。
可如果不论她干掉几个新天地都有无数个新天地再度崛起的话,她还不如就先保留着已经在明面上的新天地,反倒可以维持时局基本的稳定。
邪|教跟黑|社会一样,一个大帮派分崩离析,各路小帮派就会冒头抢地盘,时局必然会动乱,受害者还是无辜市民。
说是说打怪推塔是很爽,可推倒邪恶之塔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打boss的爽快,更多是民众欢呼的声音让人开心啊。
要是邪恶之塔倒塌之时,会压死大批民众,未尝不能捏着鼻子忍一忍。
但反过来想,单单是为了保护无辜者就忍耐罪恶之人,那跟之前“恶童事件”里,得为了那些恶童还是未成年就得忍耐保护其家人有什么区别?很恶心啊!
车开到楼下郑谦益还是没想好是要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是不服就干,管他洪水滔天。等电梯时她也没想好,进门前她都没想到,进了门她还是没想好。
没想好要怎么继续下去,原定的计划就不能展开。郑谦益临时改了说法,同正在跟朴泰勇对峙的金明芝讲,我见你是为了谈一笔交易。
“我查到金万植从东南亚弄了一批人偷渡过来。但找不到他们具体的藏身地,需要你帮忙。”郑谦益看向朴泰勇,下巴从金明芝偏了偏,“这人你搞定?”
要被搞定的金明芝眼神微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郑谦益没理她只看朴泰勇,后者想了想,问,“非得用她当诱饵?这么特别?”
“她是那个村子的人,父亲的发家史也有问题,用她当鱼饵能钓出很多人。”郑谦益还想再说,金明芝抢先打断,“你们这是违规!”
朴泰勇扫了她一眼,当没听见,只问郑谦益,“你想走紧急逮捕令?”
“申请有麻烦?”郑谦益反问。
“没有,交给我。”朴泰勇起身从站在金明芝身后的两位同事示意,再对郑谦益说,“人我带走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面色煞白的金明芝还想叫嚣所谓的违规操作,理论上在普通民众家里压制另一位普通民众就已经是违规操作的检方团队,不穿制服的时候跟黑|社会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都凶的很。
凶残的黑西装们堵着金明芝的嘴把人带走了,留下郑谦益独自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黑|社会绑架普通民众”,心里毫无波澜只有烦躁,正义这个词啊,跟个狗链子一样,拴住的都是自愿看家的狗。这么一说,野狗反而更自由呢,战斗力还更强。
楼下的车已经带走了鱼饵,楼上的郑谦益却叹了口气,她就说自己不能靠近金明芝吧,这位每次出现都对她是个考验。
此次跟“恶童”不一样,新天地牵扯的人和事太多,多到郑谦益得很谨慎的做出没办法完全正确,至少也不能错太多的决定。
她想了两天都没想出两全之法,朴泰勇那边先来了消息,金明芝的母亲数次想要探视女儿都见不到人后,去找金明芝的父亲了,对方带了律师要见人。
“我能用紧急逮捕令抓人,但没证据不能一直关着,你是要用当年金明朝的案子定她作伪证呢,还是怎么说?”
郑谦益说不用,“你把那个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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