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瞬间就乱了,四下逃窜。
五城兵马司的人顿时就被混乱的百姓们给拖住了,趁着这个空隙,这些人施展轻功朝秦玉娇奔去。
周念身边的那个侍卫放下弓箭,直接从城楼上飞跃而下。
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娘耶……
这还是人么?
只见他如灵猴一般,先是落脚在台楼上,再从塔楼跃下,落脚在登闻鼓上。
紧接着又从登闻鼓上飞跃而起,同时将腰间的软剑抽出,剑锋所至之处,便带起一蓬血花,带走一条人命。
他……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洛神赋》)
他……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洛神赋》)
他手中的剑时而若行云流水,时而又刚劲有力,势能吞山河、如破竹!
崽儿!
是崽儿!
兴奋的赵香柚弯腰捡起崽儿放在一旁的弓箭,站在城楼上拉弓射箭,解决掉一个又一个扑向崽儿的刺客。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所有的刺客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地上乱跑的毒蝎子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死光,在它们的身上,沾染着不少白色的粉末。
这粉末是崽儿抽剑的时候顺便撒下的!
崽儿将秦玉娇的下巴和一双胳膊卸下,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侧,多一眼都没看她。
秦玉娇被擒获,所有的刺客毙命。
宫门缓缓打开,无数推着板儿车和提溜着水桶的内侍有序地从宫门里出来。
秦少安提溜起秦玉娇,将她扔到第一辆板儿车上,命人将她推进宫去。
其他内侍则把尸体抬到板儿车上垒着,垒上个五具就推走。
后头跟着的提溜水桶的内侍们就用水冲刷血迹。
等血迹冲刷干净之后,又是整整齐齐的几队内侍出来把广场上摆满了大红色的月季花。
好看极了。
整个过程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到,赵香柚有一种她在看《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错觉。
果然帝王的实力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典礼继续进行。
周念温柔地问孙婷:“累吗?”
孙婷想点头,但脑袋上顶着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于是只能轻声说:“累!”
柚儿跟她说过,别学那些贤良妇人,什么都忍,忍来忍去忍得大家都习惯了,忍到什么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就完了。
不管是疼了累了还是委屈了都要跟周念说,别藏着掖着!
自己不心疼自己,还怎么指望别人心疼自己。
这些话她记得贼牢固!
周念握了握她的手,语带愧疚:“马上就结束了,今天辛苦你了!”
孙婷冲他笑了笑:“你记得就好!”
周围的老臣们:……
好撑!
皇帝陛下是故意的,他怕不是不想办宴席招待他们!
走完最后的流程,周念送孙婷回新房。
周念命人伺候孙婷换衣裳,把一身累赘给换下来。
还让永嘉跟纯宁好好陪一陪孙婷,而他则是要去见秦玉娇。
走到门口赵香柚就将他拦住了:“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该去大宴群臣!”
“以及,陪伴你的妻子!”
“婷姐儿今天一定吓坏了!”
周念顿住脚步,他垂眸道:“我就是想问她……问她为什么?”
赵香柚盯着他:“放不下?”
周念叹气:“终归是有些意难平的!”
赵香柚问他:“那你觉得,是她的回答重要,还是你的人生更重要?”
周念略微想了想,就勾唇笑了:“谢谢你柚儿!”
一脸疲惫的孙婷走了出来,她换了轻便的衣裳,头发只用一根儿金簪挽在脑后。
“柚儿,我也想去问问她,问问她为何要这般狠心!”孙婷牵住周念的手,继续道:“不问清楚我心里跟猫抓似的!”
赵香柚无奈,她笑着打趣孙婷:“这才当上人家妻子,就知道疼相公了啊?”
周念闻言也笑了,他抱了抱孙婷:“那就走吧!”
赵香柚心说原来自己就是个负责增进他们感情的工具人啊!
秦玉娇被送去宫里的天牢关押。
重兵把守,一个地牢就她一名犯人,剩下的全是守卫。
她如破布娃娃般躺在床上,身上血迹斑斑,脸上毫无血色。
箭矢还插在她的膝盖上,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赵香柚走到她跟前儿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放下药箱,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将箭尖给剪掉,再把箭杆儿拔出来。
在她给秦玉娇清理伤口的同时,秦玉娇转动眼珠子看向周念。
那眼里满是厌恶。
像是在看一件脏到极致的东西一般。
“朕是你亲生的!”周念道,柚儿不可能出错,柚儿说他们是亲母子就是亲母子。
“你今日这般做意欲何为?”
“难不成还想让桂氏的野种登基不成?”
“哈哈哈哈……你还挺聪明的,是,不错,本宫的确是想让桂氏的孩子登基。”
“但成王败寇,输了本宫无话可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玉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周念气得牙痒痒,紧紧攥着的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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