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黎芜冒出这三个问题,眼底的阴红散去了不少。他听着旁边有人上了车,然后跟前座的司机说话。
“不用先送我,先回北角别墅吧,黎总可能受了伤。”
“好的。”
温有之习惯地交代完,泄气一般地靠回了椅背上,她转头看了一眼黎芜,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人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她又有点憋挺慌。
窗外树影一棵棵倒退,温有之许久才从鼻息中喘出一气,在玻璃上渲上了一层水雾。
其实他俩已经很少闹矛盾了。
曾经刚入职那阵比较多,后来温有之发现彩虹屁好使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发生过不和。
除非像那天在画展……不过那也不是矛盾,是她说坏话翻车。
可今天就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啊。
就算真生气,黎芜不可能道歉,温有之也不可能不道歉,干嘛非要弄冷暴力这出……
糟践死人!
温有之愤愤地转过头,想趁人睡着的时候多瞪他几眼,结果始作俑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眼了,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目视前方。
“……”
她迅速把自己小动作藏好,唰地转头。
呼,不就是冷战吗。
爱说不说。
谁先开口谁是傻逼。
半分钟后,温有之歪头看了过去,“黎总,合同不签没事么?”
黎芜继续看前方,语气闷闷:“没事。”
“可是,”温有之撑着膝盖,轻声道:“昨天周伯还跟我强调这次见面比较重要……”
黎芜皱起眉。
他记起那糟老头子的话,明白温秘书大概是会错了意。他没纠正,反问道:“你听谁的。”
温有之垂下眼,没吭声。
车里气压又低了下去,小刘怕车里闷,把车窗摇了下来。酒气都散了七七八八。
就快到目的地,温有之莫名有些不安,没话找话:“那个张总,看上去有三十了?”
黎芜“嗯”应了一声。
温有之:“我听他那意思,连媳妇都没有。”
黎芜又敷衍似的“嗯”了声。
温有之又说:“估计也没遇到哪个主儿能镇得住他。”
“……”
这回黎芜连标点都没回了。
明明想说点什么轻松的调节一下,可好像搞砸了。黎芜的心情肉眼可见得更差了。
温有之发愁,又有点精准踩雷的感觉。
一路上她没再刷存在感,车缓缓停在了北角别墅门前。
下车后,温有之下意识地告别,朝车库的方向走去,却被黎芜喊住。
“你喝了酒。”
温有之一怔:“啊。”
忘了这茬。
喝酒不开车,摩托车也不行。
温有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叫个车吧。”
说完她拿出来手机,点开叫车软件,下拉刷新了好几次,都没看到附近有一辆空车。
本来温有之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一看时间十二点半了。
这地方比较偏,又在这个时间点,很少有来往的出租车。从别墅区向外看只有几盏不太明亮的路灯,剩下都是黑不溜秋一片。
温有之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正纠结要不要给小刘叫回来。
旁边的黎芜一直没走,看着她脸上浮现窘色,突然开了口:“不说要看伤么。”
温有之捧着手机回头:“?”
夏天的夜晚从不宁静,几声绵长的蝉鸣声吵了进来。
黎芜没什么表情,转身道:“先进屋。”
温有之讷讷:“……哦。”
她把手机收起来,跟着他背影走进了屋子。
王婶早就睡了,在房子里留了一排夜灯,够黎芜自己走到衣帽间,又能进卧室。
只不过今天后面多跟了一个。
温有之摸着黑,好几次都没跟上黎芜的脚步。
她觉得这程度不用看伤。
给黎总报个竞走都能夺冠。
长廊两侧稀落的灯光分割出明暗,只有高跟鞋的声音吵得人头疼。
温有之终于忍不住了,在原本的速度上又加快了些:“您现在,是心情不好么?”
黎芜继续向前走。
“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温有之也没等,接着问:“哪句?说他三十?说他没媳妇?还是说没人能镇得住他?”
大概是酒精后返劲儿地上脑,温有之举动也比往常大胆了些,一直快步跟在黎芜的身边。
说到最后,她甚至大逆不道地横在了黎芜的正前方。
看到黎芜站定不动了,温有之才缓了缓气息,咽了一口。
“——您也请回答我。”
用这样的口气跟黎总说话,大概是最后一次,但并不是第一次。
温有之不惧地仰起脸。
刚才饭桌上无缘发火的是他。
把自己拽走的是他。
让先进屋是他。
练疾走不等人的也是他。
温有之就算有再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
她半天没听到回复,干脆也不等,“是最后一句?对么。”
因为最后一句黎芜就没吱声了。
“像这种搞事业的人,确实很难找到能合适的。”温有之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黎总也是,以后不知道哪位中了这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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