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终于别开了脸,回避起他父皇的视线。
挨打的地方倒是不疼,他父皇也没怎么用力,但他的脸颊似乎有点烧得慌。
皇帝略等了等,儿子脸蛋通红但就是死硬着不肯认错,他再无耐心,厉声道,“滚!”
二皇子麻溜儿地滚了。
而在二皇子还没彻底理清头绪的时候,王太医在家中“病逝”的消息传入宫中。
二皇子还想跟王太医对质,听到这个消息他人都傻了。
他在书房里呆呆地坐了一整个下午,在心腹小心翼翼上前的时候吩咐,“去找霍五!他要是不来,我就让他永远也娶不到南瑾平!还有他爹签下的推举我为太子的联名折子,我这就交给父皇。”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来,“不行,我还是写封信,不然说不清楚!”
打发掉前来送信的二皇子心腹,容道远把求救信看了一遍,就递给了身边的霍大哥。
霍大哥看完言简意赅,“毫无诚意。他这么心急火燎地求助,八成是恶了陛下。”
容道远笑了笑,“所以我必得走上这一趟,让他认清点现实。”
皇帝只命二皇子自省,没说不许二皇子见客。
就凭这一条,容道远就断定皇帝对这个儿子还有几分怜悯之心,远没到彻底失望的地步。
皇帝接下来的反应也验证了他的猜测:霍大哥按照格式写就的“入宫申请”,早上递上去午饭前就得到了皇帝的朱笔批复。
哥俩赶紧收拾收拾入宫去了,其实他俩这回还想叫上二皇子亲舅舅——子不教父之过,二皇子长成这样,生父皇帝以及实际上的养父舅舅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可惜二皇子舅舅听说外甥短短半天的言行当场气到吐血,夜里传出消息,他昏迷不醒,且病情不甚乐观。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二皇子舅舅走在二皇子前面,真不是什么坏事。
跟随领路的内侍一路快步前行,容道远和霍大哥在乾清门前遇到了太子和顾潇潇。行礼后两拨人“各奔东西”,太子带着顾潇潇去面君,而容道远他们则要前往皇宫西北二皇子的住处。
霍大哥颇能察言观色,目送太子远去后还不忘故意挑拨,“顾家姑娘好像很高兴。”
容道远十分配合,“她能名正言顺甩脱大哥你,凭什么不许她喜上眉梢?”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前来给哥俩带路的定然是二皇子心腹。内侍们不同于世家子弟,只要愿意付出一定代价就能换个人选“投靠”,他们被分给“主子”往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如今这个局面,他们相信太子才是幕后推手,深深怨恨太子,总比把一切归咎于二皇子更容易一点。
果不其然,听了哥俩这番对话,领路的年轻内侍脸上恨意一闪即逝。
接下来一路无话,容道远和霍大哥踏进二皇子的书房,二皇子坐在躺椅上不仅不肯站起来,甚至连敷衍的欠身都无……容道远和霍大哥对视一眼:没救了这货!
不过二皇子因为心情糟糕装都懒得装,但他的心腹们还没糊涂,也都想再挣扎一下。
于是二皇子的大太监主动上前请哥俩落座,并亲自端来好茶,诚恳劝道,“殿下自打昨天……就心神不宁,茶饭不思,请二位公子好好劝劝殿下!”
容道远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后不紧不慢地说,“殿下,您破罐破摔得太早了。”
二皇子动也不动,只眼睛亮了亮,嘴上却说,“我吃了这么大个亏,父皇不为我出气,还骂了我一顿,让我自省……我迟早要疯的人,不破罐破摔做什么?”
容道远轻笑一声,张口就来,“您也相信您落得如今下场,背后少不了太子的功劳?”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二皇子坐直身子,“愿闻其详。”
容道远只笑而不语。
二皇子终究还没傻到智障的地步,赶紧屏退左右,只留两三心腹,“现在先生肯说了吗?”
听听,称呼都换了。
容道远挑了下眉毛,“殿下,据我所知您只断断续续用了一年的忘忧丹,您又请太医瞧过没有?”
当然是没有。
二皇子一怔,旋即为自己挽尊,“我都气糊涂了!”
“您是不信太医了吧?”容道远笑问,“您请为帝后看诊的那几位老人家前来不就得了?陛下若是不想管您,我们今天可踏不进宫门一步。”
一直惜字如金的霍大哥也开口了,“陛下不会害殿下您的。”
二皇子当然笃信皇帝打他骂他,但不会不疼他。有霍家兄弟给他台阶,他没怎么犹豫,便给心腹使了个眼色。
心腹内侍得令,连忙小跑着出门去请太医。
两刻钟不到,转给帝后看诊的两位老太医便相携而来。
一番仔细望闻问切之后,两位太医合计了一下,一起写了调养的方子。至于诊断结果,简而言之就是二皇子若是继续服食忘忧丹,要完全发病,至少也是十年以后,好生调养的话则是二十年以后。
送走两位太医,二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喟然长叹,“我以为我活不过三十。”
容道远依旧慢悠悠地说:“恕我直言,您不能夺嫡,但正因为没了威胁,只要别……你恐怕是一众皇子之中最安逸的。太子二十出头,陛下可正值壮年,小皇子们过不了几年也要长成,到时候太子有的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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