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不,领导!你说的对,肯定是有人害我……”
田局一脸忧愁的说道:“线人言之凿凿的跟我说,有个男人带孙初雪去黑诊所堕胎,他顺着这条线找到了孙初雪,当时我立功心切就没想太多,哪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啊!”
“田局!你不要着急,仔细想想……”
赵官仁认真的问道:“失踪的线人叫什么,你们有没有共同的熟人,派出老矿厂的警员是不是都牺牲了,有没有无法辨认的尸体,引你们去老矿厂究竟有什么好处?”
“线人是个搬家工,他主动打电话报警,所长立即通知了我……”
田局沉声说道:“警员除胡敏外都牺牲了,没有无法辨认的尸体,但我们清点了院里的住户,发现少了一男一女,男的失踪,女的就是寄生人,他们住在线人所指的403,但女的肯定不是孙初雪!”
“看来有人想把事情搞大,故意引你们鹬蚌相争……”
赵官仁把纸笔递给了他,说道:“我是什么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但你工作上出现了重大失误,光我相信你可没用,你把重要人物和线索都写出来,等我查明了真相,一定会还你个清白!”
“好好好!有人在故意搞我,我把有嫌疑的人都写给你……”
田局忙不迭的埋头书写,可刚写完就来了不少人,领头者直接亮出了吓人的证件,让田局跟他们走一趟,田局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把纸笔递给了赵官仁。
“来啦!交给你们了,我们去楼上汇报工作……”
赵官仁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一个人都不认识,拿上公文包便带着夏不二出去了,此时大厅里全是各部门的领导,还有大批荷枪实弹的军人,以及从外地调过来的警察。
“小赵!你赶紧来一下……”
孙楚辞在前方招手进了会议室,夏不二低声道:“果然是孙楚辞,二十多年后我听说他有个女儿,身体不好一直在住院,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只有二十多岁!”
“那肯定不是孙初雪了,估计他又生了一个……”
赵官仁点点头走进了会议室,桌上的圣甲虫已经被收走了,除了几个陌生的领导之外,还有三位中年警监在场,这三人全是正副局长的配置,摆明又是从外地紧急空降的警察。
“赵家才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从省来的领导干部……”
孙楚辞上前做了番介绍之后,补充道:“由于东江警方的问题严重,将由这几位暂代黄局等人的职务,同时从外省筛选了一批可靠的精干力量,全面配合你的侦查工作!”
“我听几位领导的,咱年轻人跑跑腿就行了……”
赵官仁笑着跟各位领导握手,但新局长却正色说道:“我们对东江可是一无所知啊,还是得靠你来指点迷津,我们刚刚研究决定了,暂时由你担任刑侦支队长一职,胡敏同志继续担任你的副手!”
“谢谢各位领导抬爱,但我真是寒了心了……”
赵官仁无奈道:“我和胡敏先后被人埋伏,消息都是警员泄露的,所以我打算进行独立调查,只带几个警卫秘密行动,等有了线索再跟诸位领导汇报,不再动用警方的资源了,你们还是去找胡敏谈吧!”
“这……”
几位领导迟疑的对视着,但孙楚辞却无奈道:“还是尊重小赵的意思吧,他这次死里逃生还带着伤,确实不该给他再压担子了,再说安全局也展开了全面的调查,警方还是以辅助为主!”
“谢谢各位领导关爱,我先去医院换药,有事打我电话……”
赵官仁又客气了几句才离开,但夏不二却不解道:“仁哥!人家都从外省调人来了,借警方的力量查起来会更快,你为什么还要自己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二子!你没混过官场吧,我脑残了才当支队长……”
赵官仁不屑道:“人都是他们带来的,一句话就能把我架空,万一出了事我还得背黑锅,他们一句人生地不熟就能推个干净,再说我牵头做事,他们就得查我老底,咱们经得起查吗?”
“佩服!这短短几分钟你就想了这么多,我只想着怎么完成任务……”
夏不二苦笑着跟他上了楼,进了四楼的套间之后,刘天良和从晓薇正在外间吃早饭,没想到黄百灵也来了,猛地扑出来亲了他一口,而黄百合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家才!还没吃早饭吧,快坐下来吃吧……”
黄百合笑盈盈的梳理着长发,很客气的冲夏不二点了点头,怎知夏不二竟倒吸了口凉气,居然傻眼一般的望着她,弄的黄百合不悦的皱了皱眉,扭头又走进了卫生间。
“去吧!帮你姐梳头去……”
赵官仁拍拍黄百灵的小屁股,走到餐桌边端起了豆浆,但夏不二也快步跟了过来,低声道:“黄百合是我女朋友的大姨妈,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没想到她俩长的几乎一样!”
“双胞胎又怎样,人家是你大姨妈,你还想道德沦丧啊……”
赵官仁略带心虚的低着头,其实在正常的历史轨迹上,黄百合就是夏不二的媳妇,而他故意接近黄百合姐妹,自然是想搞清楚夏不二的情况,只是一不小心就搞到床上去了。
“当然不是!我就是惊讶,还有点怀念过去……”
夏不二讪笑着坐了下来,但赵官仁又低声道:“你去一趟洪家山吧,白子画是你的大舅,他悬赏我的事你看着处理,不过我怀疑他跟大仙会有瓜葛,你最好顺便查一查!”
夏不二惊疑道:“你为什么觉得白家也有份?”
“大仙会搞传销,白沐风跟他们勾连很深……”
赵官仁正色道:“运气是肉穿者的最大优势,而我们落地就碰上了白沐风,所以我不相信他只是搞传销这么简单,待会我给你们把身份解决了,全部弄成联防队员,行动起来也方便些!”
“小二!”
从晓薇说道:“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有些事你还不太清楚,万一跟他们起了冲突,有我一个外人在场,你也用不着为难!”
“谢谢!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
夏不二若有所思的说道:“孙楚辞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女儿跟有妇之夫私奔了,这种事他绝对容忍不了,也不会让外人知道,会不会是他杀了赵老师,然后贼喊捉贼呢?”
“不可能!凶手在现场跟孙初雪发生了关系,这就把他排除了……”
刘天良抬头嘟囔道:“其次死者并不是赵老师,孙初雪还有帮忙清理现场的痕迹,说明她当时并没有死,总不能转头她爹又把她宰了吧,况且老孙在全力支持阿仁破案!”
“不!我没说是他亲手干的,有可能派人来找他女儿,只是想教训一下赵老师,再把他女儿带回去……”
夏不二说道:“中途肯定发生了意外,对方误杀了赵老师,而孙初雪也成了帮凶,孙楚辞干脆让他俩隐姓埋名,谎报孙初雪失踪,但突然有人发现了东江的案发现场,孙楚辞只能把戏演到底!”
“小二!”
刘天良惊愕道:“我刚刚说的你没听清吗,死的人不是赵老师,人家都做过基因检测了!”
“不!二子想说的是,老孙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
赵官仁忽然插嘴道:“他们在教训赵老师的过程中,不小心把他误杀了,之后两人带着孙初雪躲到卫校,结果发生内讧又杀了一个,所以卫校的血液才不是赵老师!”
“没错!凶手肯定不会是赵老师,刚杀了人就在现场玩女人,这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人……”
夏不二拍桌笑道:“从大仙庙的反应来看,孙初雪也不在他们手上,所以一定有第三方带走了孙初雪,而且孙楚辞要是真着急他女儿,怎么会想不到是大仙会绑架,非等到一年半以后,你来把这件事点破?”
“我他妈明白了……”
赵官仁也拍了一下桌子,压低声音说道:“老孙一直跟大仙会有勾连,他眼看事情就要败露了,干脆把事搞大,全部嫁祸给大仙会,所以昨晚引诱警察血战大仙会的人……就是他!”
刘天良震惊道:“不会吧?老家伙心机这么深啊,这演技简直滴水不漏啊!”
“孙楚辞的心机就是这么深,当年我可被他坑惨了……”
夏不二小声的说道:“二十年后的四大幕后老板,分别是张莽、孙楚辞、夏明亮和李崇宇,其中夏明亮是我的父亲,而李崇宇是黄百灵未来的老公,他也是一名警察!”
“你爹也有份?”
赵官仁吃惊道:“那李崇宇不就是你的岳父,感情你家除了你之外,就没几个是好人啊?”
“差不多!有很多人都误会过我,认为我是贼二代……”
夏不二无奈的说道:“吃完饭我就去洪家山,顺便查一下我父亲的下落,他这时候二十出头,不是没有加入大仙会的可能,你们去查一下李崇宇吧,他是孙楚辞的死忠!”
“晚上我们去卫校复盘,看看猜测到底正不正确……”
赵官仁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我们第一项任务是找到凶手,找到之后就应该会出第二项,肯定会跟夜鬼病毒有关,咱们要把病毒掐灭在萌芽之中,让第二项任务被我们掌控……”
第1220章 推凶断案
七天一晃而过,处在暴风中心的东江仍然是鸡飞狗跳……
事情完全没有朝着预计的方向发展,大仙会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全局只抓到一批小喽喽,绑匪张莽也被无罪释放,连发布江湖追杀令的白家,全都一口气跑了个干净。
“大家随便坐,这间茶艺馆我买下来了,暂时不对外营业……”
赵官仁走进了一座古朴的包房,除了身在外地的七个人之外,剩下的守塔人全都到齐了,夏不二也带来了三个弟兄,还有个叫做安琪拉的姑娘,正是陈光大的亲女儿。
“大家请用茶,这都是最好的普洱……”
沙小红领着几位服务员走了进来,三十把太师椅摆成了回字形,每人手边都有一张小茶几,大家都挺放松的互相谈笑,窗外是一座绿叶成荫的园林,院门一关就没人能打搅到他们。
“小红!你带人出去吧,不叫你们别上来……”
赵官仁端起茶碗挥了挥手,他老娘很乖巧的应了一声,摆上几罐特供烟和雪茄才带人出去,一直等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大家谈笑的声音才猛然消失,全都望向了中间的赵官仁。
“张莽连夜跑路了,已经跟朱鹤雷在海峡对岸汇合,人是抓不回来了……”
赵官仁放下茶碗说道:“二子说的李崇宇刚从警校毕业,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倒是你父亲夏明亮不在老家,人家都说他在外地打工,但我查到他半年前,从东江汇了笔钱给你爷爷!”
“我去了他打工的地方,人家说他一年前就不干了,寻呼机也停了……”
夏不二靠在椅子上说道:“我拿到了他的寻呼记录,有一个来自杭城的ic卡电话,在停机前连续一周呼叫他,那部电话就在张莽单位附近,而且打给过朱鹤雷的办公室!”
赵官仁皱眉道:“有没有跟孙楚辞的联系?”
“明面上没有,但ic电话每次呼叫我父亲前,还会拨打一个手机……”
夏不二说道:“手机登记在孙楚辞学生的名下,圣甲虫事件发生之后,当晚他就上吊自杀了,所有黑锅都扔在了他头上,但他是个没背景的寒门子弟,人住在单位宿舍里,他花一万多块买手机干什么?”
“不需要深究,我们不是法官,分析的合情合理就行了……”
赵官仁摆手说道:“孙楚辞显然早就加入了大仙会,事发之后他又想赶紧切割,所以诱杀了去老矿厂的警察,制造了轰动全国的大案,倒逼大仙会的主脑们逃亡,抓不到人也就查不出他的勾当了!”
“等下!这我就不明白了……”
刘天良困惑道:“如果孙初雪不在大仙会手上,孙楚辞不会被迫加入他们,可大仙会要是绑架了孙初雪,没道理又把她杀了吧,况且现在有证据表明,孙初雪不在大仙会手上啊!”
“大哥!大仙会肯定不会说实话啊……”
夏不二说道:“张莽他们来东江找孙初雪,忽然发现她和情夫都失踪了,他们完全可以回去告诉孙楚辞,你女儿被我们绑架了,或者说你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帮你找女儿!”
“关键是说不通啊,这第三方是从哪冒出来的……”
刘天良摊手说道:“你们之前说是孙楚辞派的人,误杀赵老师之后又隐姓埋名了,那他还有必要加入大仙会吗,而且孙初雪百分之百死了,否则咱们就不会接到找凶手的任务!”
“良哥说的没错,他们俩喜欢凭直觉做事,但这次显然不管用了……”
陈光大的女儿忽然站了起来,说道:“直觉来源于经验,可你们俩并不是凶案专家,你们的直觉不一定准确,而且没有真凭实据的瞎猜,反而会误导在场的其他人!”
“大侄女!你有啥高见,尽管畅所欲言……”
赵官仁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安琪拉是个标准的漂亮混血妞,口音也有些怪怪的,而且在场除了赵飞睇就她的辈分最低。
“我有个最大的疑问,凶手为什么要仔细打扫现场,甚至粉刷了墙面……”
安琪拉说道:“正常杀了人都想赶紧离开,况且一栋废弃宿舍楼,几个月都不见得有人来,哪怕发现血迹也未必会报警,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凶手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找,不是找受害者就是孙初雪!”
“非常精彩!请继续……”
差一步苟到最后 第10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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