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呢?”
“对啊,我们也要。”
柳桃和苏佳渝闹,霖哥儿便给大家都剥。大家便笑成一团,也不是真让霖哥儿伺候他们剥果子,开玩笑的,大家吃喝聊起来了,下人没在了,也没旁人,柳桃问霖哥儿要不要肤脂膏,她今日带来了一罐你记得用。
王坚是没成婚不懂,还以为这肤脂膏听名字是擦脸的,便喝茶只听不问,因为他有擦脸的,柳桃说这个怕是什么新花样,他懒得换。
霖哥儿也懵懵的。
“算了直接给你了,第一次总是没轻没重的,我早起腰都快折了,你用的时候挖出来一坨护在手心,一会就化开成了油,哪里酸痛了往哪里推揉一下,是护肌肤还解酸疼。”柳桃给霖哥儿教怎么用。
王坚这会听明白了,喝了茶呛了下,那他更插不进嘴了。
“佳渝也有,还是他跟我说的。”
大家都看苏佳渝,没想到哇——
“侯佟就这般没轻没重的?”
苏佳渝忙说:“也不是,是我,也不是,是他……”说不出什么话了,这可如何说,羞死人了。
“佳渝阿哥你别着急,大家逗你呢,不是误会侯大哥,他那般呵护你,怎么会伤害你。”还是霖哥儿出来解围了。
苏佳渝这才缓了缓,还是顶着羞,说:“也不是他没轻没重,就是第一次,他以前屋里没人,没有经验,第二天我就起不来,腰有些酸涩,他、他是烧这些胭脂水粉瓶罐的,对这个比我懂,回来就带来了一罐,肤脂膏就身体护肤的,里头添了几味药草,要是哪里青了不严重,也能涂,没药油功效好,但味道香护肤不冲鼻。”
卖的还挺贵。
后来苏佳渝给柳桃带了一瓶,柳桃一想给霖哥儿带了一瓶,此时柳桃说:“孟见云应该也是没经验吧?我就想你能用上,霖哥儿细皮嫩肉的,护着点好。”
孟见云自然是没经验。
霖哥儿脸升起红晕,却不想外说房中之事,只点了头,说:“他、他学的很快。”
大家一看,便懂了,闺房之乐有了就好。
王坚也安心了,原本看孟见云那张冷脸,还怕对这些事没兴趣,那霖哥儿岂不是守活寡了?现在看来,挺好的。
大约过了两刻,黎周周才到,一瞧这四个是脸红的脸红,眼里逗笑的逗笑,就知道刚说了好一通了。
黎周周听了肤脂膏,再看霖哥儿苏佳渝那两张红脸,就知道肯定不是擦脸的,便说:“改日我也买来试试。”又岔开了话,“来吃点心,霖哥儿你要是在家无聊了,去杂货铺子里坐一坐跟以前一样,别拘束了,以前如何现在还得加一项,得学管家了……”
李家女眷妇孺,那是关在后院很少能出门走动的。霖哥儿打小见的、受的教育也是如此,嫁为人妇,那就困在后宅相夫教子一生,可如今嫁给了孟见云,还在黎府,这日子好像和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大家都还在,都还照顾关心他,他还能坐车出家门去铺子里做喜欢的事情,至于管家——霖哥儿知道,这是阿爹看重他。
后来李妈妈知晓了,也说:“顾夫人这是看重,才嫁进来多久就教霖哥儿管家,大爷就算是义子,以后这府邸——”
“不许说这些话,提都不许提,也不许想。”霖哥儿一反往常的强硬许多,他看着李妈妈,这是母亲身边伺候的,随他到了黎府帮他的,但他说:“在黎府中,要敬重黎府长辈,还要尊重福宝,别起那些念头,也别在我耳旁念这些,不然下次我请阿爹送你回去。”
李妈妈吓了一跳,怎么没脾气软性子的霖哥儿还会发火了?再看霖哥儿那表情,说的是认真的,肯定不是吓唬她,便老实了不少,只是背过霖哥儿了,还跟带来的下人嘀咕念叨。
她都是为了小主子好,为了霖哥儿着想的,没成想当着人给了她一顿,闹了个没脸。
“真是变了变了,嫁了人了成了大夫人了在我跟前摆起架子耍威风了,以前小时候还吃过我的奶,是我看着大的。”李妈妈念叨说。
李木说:“妈妈,霖哥儿不是这样人,你以后真别说了。”
谁知道李妈妈听了啐了一口,骂了一通李木,意思你一个死了娘的小兔崽子也想教训我了,就是李家看大门的儿子还管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别以为在黎府霖哥儿看重你,就想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了,霖哥儿如今这样肯定是你兔崽子撺掇的。
李木顿时也拉了脸,扭着身进自己屋了,没理李妈妈。
都是李家买的家奴,李木是家生子,他爹是李家门房看大门的,以前是李家的小厮粗使,后来一步步爬到了门房位置,他娘不是李家奴,是村里的丫头,后来成了夫妻生了李木,只可惜李木六七岁时,他娘就没了,没法子他就随了爹成了家奴。
也幸好做了霖哥儿的跟班伺候,才日子好过一些。
而李妈妈姓李,那可是李家老奴了,喂过霖哥儿奶,当了一段时间奶娘,为何这么看不上李木,也是李妈妈有孙子孙女,想把孙女给霖哥儿当丫头伺候,结果李木这个死娘小哥儿顶了她家位置。
在李家就看不顺眼,但没事,后来孙女去了霏娘那儿伺候也一样。
李妈妈在李家什么地位,那就是后宅里头奴中老奴,可到了黎府,本还想拿排场,仗着老经验直接捏了管院子权势,没成想这才几天,全让李木跳她一头。
要是在如此下去,院子里全听李木的,她还有个什么位置?
李妈妈看的真切,现如今黎府就一个周大管家,可周管家是男的,后院管起来肯定不顺手,顾夫人想让霖哥儿学管家,那就是管后院权势,这大爷院子管不管交给李木也没什么,这黎府后院不能退了……
第二天霖哥儿要车,要去铺子里。
李妈妈一听,当即说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往外头跑没规矩,这都嫁人了巴拉巴拉。霖哥儿说:“阿爹说了,我以前如何这后头也成。”
“那是顾夫人说客气话呢,好霖哥儿你咋傻的哟,还真信了。”李妈妈是一副过来人架势,可还没再说。
霖哥儿道:“阿爹说这话不是客套我知道,李木你去叫人备车,还有我这儿也安顿好了,你该收拾进学校了,总得把学上出来上完不能半途而废。”
李木本来都不想上了,可看霖哥儿还记着没他上学事。
“他?李木一个哥儿下人,还去上学?”李妈妈又惊了,还要再念。
可霖哥儿已经不给机会了,拉着李木往出走,边走边想,要不还是送李妈妈回去吧?留在这里,老是拿李家规矩说他,这是黎家了。
过了十来日。
播林与南夷接壤的村落。
远处就是峭壁悬崖,这日村中护卫队见了不对,纷纷吹哨子。
“有人有人,山那边有动静。”
“之前城里来的大人就说了,要提防南夷人翻山过来——”
“这哪里是山,那是悬崖,掉下来人不得摔死摔肉泥了,南夷人敢这么下来?”
“那我咋知道,反正那边有动静,赶紧叫城里来的大人。”
第201章 功成首辅38
那人是挂在树上的。
护卫队都是村中精壮男丁,村里地势摸的清,虽然不常来这边——太陡峭也没什么,翻过去那就是南夷地盘,划不来。
但沿着小峭壁坑坑洼洼找着力点,攀岩上去还是可以的。
“队长,这人像是个死人了。”上头人再喊。
意思人死了就不必费什么麻烦,还有这般小心了,直接往下丢了就成,也没多高。队长还没答话,见城中孟管事来了,先用土话喊了声等会别动,又给孟管事见礼。
村里人见礼也不是什么正经礼,就是点头哈腰的,不过这位孟管事素来冷脸,有什么说什么直截了当不来虚的也不爱这些客气话,队长倒是挺喜欢的,觉得不是官老爷来村里耀武扬威来着。
“人死了,就在半拉上。”村长给指路。
孟见云一看,那树梢凸出来一截,离地面有个一丈多高。
“诶哟,还有气——”
“没死,没死。”
上头护卫队惊慌失措的喊。
队长:……
“孟管事,人还没死。”
孟见云也听见了,说:“用麻绳两头拴着放下来,底下人接着。”
众人麻溜听话做事,拴着肩膀,只是拴的时候,那昏厥过去的‘死尸’一般的人,立即又动弹睁眼,吓得大家一跳,有人才注意到,这人肩膀被穿透了,血浆糊的衣裳都看不清。
“这、这还活着?”
“可真是命大。”
“没准抬回去就死了。”
这倒是。
此人脸看不清,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裳没一处好的,露在外头的皮肤也被血糊着根本看不清哪里伤着哪里好着,几个男人按住了,尽量避开伤处,幸好这人挣扎几下到了极致又给晕了过去。
终于放下来了。
底下人早备好了木板木条,将人抬在平坦处,闪开让城里大人瞧。
孟见云蹲下剥开此人头发看了眼,尽管污血糊着脸,但眉骨略高,鼻梁挺直,不像是大历人长相,莫不是南夷探子?但探子这个伤——
“先抬回去,找大夫看。”孟见云发话,又抬头看了看陡峭的悬崖上头,说:“留下一队在这儿看着。”
村长家有空房,这是给城里大人备着的,此时就抬到村长家了。
镇上大夫到村里得有的走,今天肯定赶不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眼瞅着随时没命,村长年纪大,面对城里的大人也颤颤巍巍的磕绊,说不了昭州话,说了一遍,村里小年轻给学。
“我们村长说,村里还有个接生婆,要不要找来?”小年轻学完见村长又说了句,也跟着翻译:“隔壁村还有个神婆。”
孟见云:……
“都找来吧。”
看着都快死了,能用就成。
孟见云这人给此人擦洗换衣裳,只是根本找不到解衣裳的地方,没处下手,血都糊结实了,只能找来剪子剪,等剪完了,留下的村民看着眼前的人,纷纷吸着冷气。
这、这人身上都是伤,大大小小的,胸口那儿还有个血窟窿,肩膀被刺穿,其他地方是鞭伤,皮开肉绽那种,还有烙印——
就没有一处好的。
“有酒没?拿酒,还有开水清伤口,先把沾了泥土灰尘的擦洗。”孟见云现下觉得此人不该是探子了。
没一会接生婆来了,这料理的活便交给了接生婆干,等神婆到了一看床上人就说魂没了,危险要死了,然后就招魂。
终于到了第二天,镇上大夫过来了,一看床上躺的人伤口,摇头说他救不了,其他的伤倒是好说,胸口这个要活不成了。
“备马车,垫厚一些被褥,送到昭州城。”孟见云跟带来的忠十一说。
十一问:“管事你不回去吗?”
“我留下来再看看,这人掉下来不对劲,以防南夷再来寻,你带车马去昭州,回府里说清楚,若是大人没在,一切由老板做决定。”
“是。”十一就带人回去了。
孟见云没走,留在此地,时不时往掉人的悬崖峭壁去巡逻。忠十一赶着车马一路走的水泥路,并不是颠簸——官府用车都有橡胶轮胎,起了防震作用。
日夜赶路,第三日终于到了昭州城。
忠十一在路上都怕车里人死了,用参水吊着,这人昏迷不醒还高烧不退,但也没办法,只能熬着。
车马到了黎府门前,门房瞧见黑车胎,赶紧让人通知周管家。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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