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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解释,他已经迈步走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春诺懊恼地坐到了椅子上,上面还有他的余温。她能说她后悔了么,她早就后悔了,世界上有谁能制出后悔药吗,她绝对是第一个去买的。
她坐在椅子上还没有吹够三十秒的冷风,值班护士过来,语气温柔,把她轰回了屋。
春诺在床上硬挺到窗外都有些蒙蒙亮了,才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她醒来的时候,小花在旁边带着耳机打游戏,“你醒了,还难不难受?”
春诺从床上起来,盘着腿,幽幽地盯着小花,她眼神太过幽怨,小花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怎么了?”她好像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儿。
“徐阿姨是不是知道我生病了?”
小花把手机放下,挠挠头,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知道了。”
春诺昨天躺在床上摸着被子,越摸越不对,小花说是她买来的,可买的哪有这么蓬松,这么软和,这么实在,这明明像是家里老人做的。
“我昨天发了一个朋友圈,她看到后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了,她来的时候你在睡觉,没让我叫醒你。这不,今天一大早又把饭送来了,你还在睡觉,你说你怎么这么能睡。”小花说到最后有些气弱,这本来是她心里腹诽的话,一顺嘴就给说了出来。
春诺也想问问自己,她怎么这么能睡,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偏要睡,她问小花,“你有徐阿姨微信?”
“有啊,我给你,是得亲自谢谢人家,人家只是你前婆婆,做到这个份上,太够意思了,你说前婆婆都这样,这要是谁真当了他们家儿媳妇,还不得幸福死。”
小花神色向往,被春诺一个枕头扔过来给拍醒了,春诺拿下巴点着落到地上的枕头,让她捡起来,嘴上还不忘说,“放心,是谁都不会是你。”
小花把枕头捡起来,放回了床上,又退了三步远,“老大,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有一个声音在喊,是我是我,只能是我。”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春诺语气正经又严肃。
小花愣住了,她本意是调侃,没想到她老大能大方承认,所以贼心不死的是她老大。不过也不对,昨天那个男人把她老大抱在怀里的时候,动作小心又克制,眼神深情又隐忍,所以两个贼心都没死的人,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小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老大你既然心里有他,当初为什么会分手,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小花看着又要往外飞的枕头,她又没说什么,只是纯属好奇的疑问,至于护犊子护这么厉害,不过迫于淫威,她赶紧改口,“那是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往外飞的枕头又缩了回去,“对,我对不起他。”
我去,小花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她老大还能这么厉害,脚踩两只船。春诺哪儿能看不出她心里所想,她拿枕头威胁,“把你心里的想法给我咽回去,你老板我是那种人么。”
“那是为什么?”小花不解。
两个人的事情,春诺不想对外人说,她又躺回了床上,语气敷衍,“分个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当时在一起太长时间了,没感觉了,就分了。”
小花嗤她口是心非,“我看你现在对他有感觉得很。”分开这么久还这么有感觉,当时得有感觉成什么样。
春诺拿被子捂着自己的脸,“感觉这东西,来来回回,我也说不准。”
半掩的门前停留的影子离开了,风过无痕。
吃完饭,又输上液的春诺,打发小花去楼下买个果篮,大的,好看的。
小花指着桌子上放的水果,“这么多,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洗。”
“不是我自己吃,我要去看人。”
“看谁?这个医院里有你认识的人?”小花狐疑。
春诺瞪她,“让你去你就去,废话怎么这么多。”
小花看着她老大明显心虚的强装作狠,敬了一个礼,道了一声遵命,肯定和她那个前男友脱不了关系。
春诺输完液,一刻钟都不多呆,从床上下来开始换衣服,牛仔裤,白T恤,皮肤状态也可以,大概是这两天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粉嫩水润,黑眼圈也没有很严重,就是头发有一点不顺,她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看到了桌子上棒球帽。
“小花,我要借用一下你的棒球帽。”
小花正在咕咚咕咚地喝水,现在的天气,春天就跟那个过客一样,意思一下,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前两天还冷得不行,今天突然升了温,直逼夏天。
她喝完大喘了一口气,“送你了。”反正也是你男人的,前男人的。
春诺把小花留在了房里,自己提着果篮上了楼,她从徐阿姨那里打听出了那个老师的病房,阿姨还告诉她徐言在陪老师。
能让他专程跑回来二十四小时陪护的,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她想要去看望一下。
她站在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敲了三下门,屋内传来一声进后,她推开门,
一位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大概四五十岁,人已经瘦到了皮包骨,徐言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正在削苹果,抬眼看到是她,柔和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冷峻。
中年男人开口,“姑娘,你找谁,是不是走错门了?”
徐言推开椅子起身,“老师,我出去一下。”/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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