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峰被压得喘不过气:“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迟尧压低声音,唇边的笑意更深,“你做过的事,枪毙十次都不够,还要我细说?”
离得近,迟尧能看到陈冰峰猛地收缩的双眸,手下的身体也很僵硬。
看来这傻子确实是其中一个“鬼”。
三号厅。
楚肖和一群新兵营的兄弟在等。
吊眼alpha忐忑地问:“喂,老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听楚肖说告倒那个少校,就告诉他们填申请单的秘诀,他就跟来了。
现在想想就是后悔,还后怕。
万一来的人刚好和那少校是一伙的,那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说不定就被打回原籍当驻军了。
看到大厅的门打开,楚肖低声说:“晚了。”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看那人的肩章和袖口的条纹,一个个天灵盖都要吓飞了。
所有新兵:“……”
一来来个中将,这下恐怕不是被打回原籍那么简单了。
卓麟扫视所有人,表情严肃:“哪位是受害者?”
楚肖站起来,敬了个军礼,指着坐在右边的那些新兵:“报告长官,这些都是。”
见卓麟眼神看过来,新兵们瑟瑟发抖。
楚肖踢了踢坐得最近的那个新兵,暗示他快点。
新兵避无可避,深吸了口气,也站起来。
“报告长官!在新兵训练期间,吴少校三次半夜把我叫他帐篷里,还让我脱了衣服睡他旁边,要是不服从就给我的评估表上打不通过,遣回原籍!”
卓麟脸色沉下来。
新兵被吓得直哆嗦,以为他不相信,又大声补充道:“我录了证据,对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卓麟对他右边的新兵抬抬下巴:“你呢?”
新兵犹犹豫豫地起身,脸色难堪。
这种事并不光彩,却要当着同事和领导的面说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低声说:“我、我被他摸过两次屁股,当时在站军姿,没办法拍下证据。”
卓麟一个个点名过去。
“我也被他摸过屁股。”
“他还说我屁股很翘。”
“澡堂洗澡时他摸我胸肌,还说手感很棒。”
“我也半夜被他叫去帐篷,但我说自己拉肚子没去,他就在德行那一栏给我打了不通过。”
卓麟偏头对手下低声说:“你带他们去录口供。”
中校应下:“是!”
楚肖见所有人都说了遭遇,可那个中将却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
“长官,一定是吴少校做了什么惹怒景少将,他才会打人的,请一定要查清楚,还景少将一个清白啊!”
卓麟:“放心,军方绝不纵容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等人走后,吊眼alpha和鹰钩鼻beta凑到楚肖旁边。
“这就行了?”
“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么做没什么用啊?”
楚肖心里也很乱:“不管有用没用,反正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只要相信景少将就好。”
回去后,楚肖说到做到,把自己那份申请单的留底拉出来。
所有人新兵围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最后只有一个结论——
这小子还在新兵营,真他妈是个奇迹。
这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
没两天,关于景晞打人的案子下了结案通告。
景晞当众殴打下级军官,防卫过当,写五千字检讨。
吴建少校因严重违反军中纪律,记大过,五年内不允许军衔升迁,革去新兵营教官职位,停止留用。
楚肖等人刷到这通告时,都很气愤。
“景少将明明没错,还被罚写五千字检讨?!五千字要写好久啊。”
“就是啊,那个吴少校猥琐得一批,竟然只是革职而已。”
“景少将是在为兵除害,那个吴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新兵能免受折磨。”
“就应该打得再狠点。”
“你们懂个屁。”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僵着脸转头,就看到教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
圆脸教官背着手,摇头叹息:“别看才五年不能升迁,停职留用,历来被这么处分过的,基本上就是打入冷宫,逼他自己离职了。”
楚肖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开除他?”
圆脸教官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你以为想开除就开除?杀人和杀人未遂能是一个处罚?”
楚肖:“可——”
圆脸教官:“别可了,上头能下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经是照顾到你们的情绪了,知足吧。”
迟尧从江枫口里听到这事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他没去乌烟瘴气的军部,整天呆在小别墅里逗闺女。
江枫抑制不住嘴角上扬:“这次的新兵敢反抗,很不错。”
少将打人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只是教训不听话的下属,往大了可以扯上人权。
就看有没有人搞你。
本来事情发生时,江枫也想过要走动走动。
可老大向来对这种外在的名声无所谓,也不喜欢他们和外面有过多的利益交涉。
迟尧:“带头那几个,都收进来吧。”
江枫:“还没综合评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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