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佟子昇顿了一瞬,很快面上就绽开一笑:“是啊,我就是一次考中的。这人跟人不一样嘛,没有可比性。”
确切来说,他是乡试一考即中,院试可是考了两次才考上。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佟子昇认为没必要跟蒙真说。
蒙真一错不落地看着他,都说江南出才俊,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这佟子昇也不过刚二十岁,乡试第一次就考中了举人,实属难得。
他不禁想起他们那批同进学的秀才,这次乡试中一共考中了四人,其中两个廪生,都是二十来岁,还有两个非廪生,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九岁。
十九岁的那个考生正是时常听他讲道的刘潺。刘潺跟邓博文同岁,邓博文平时学习就很好,只是这次也不慎落榜了。
乡试是全国统一性的考试,考试时间固定,每个省参加的人数不一样,蒙真曾听杨教官说,江南省今年参加乡试的考生多达一万三千人,超了他们顺天府足足四成,可以想见,考生何其多。
本朝乡试录取比例因地制宜,大省录取率五十比一,中小省录取比例四十比一,要想在一万多考生中脱颖而出考中举人,难度是非常大的。
而佟子昇能在一众考生中杀出重围,榜上有名,可见其才学非同一般,不容小觑。
“表伯!”蒙真正想的得劲儿,忽听佟子昇一声唤,“表伯怎么了,可是表侄哪里说错了话,惹表伯不高兴了?”
蒙真连忙摆手:“佟贤侄说的没错。我在想,江南可真是好地方,人杰地灵,英才辈出,倒叫人心驰神往。”
佟子昇忙不迭接道:“对对对,表伯这句话说的甚对。”恰好这时候下人新换了一壶茶水,佟子昇接过喝了几口,又接着滔滔不绝起来。
“我们江南确实是好,尤其我们苏州府,不仅多才俊,美女更是数不胜数,往那桃花坞河上游览一遭,听一曲姑娘们弹奏的琵琶,那感受别提多美妙了。”
说到这里,他眼睛一闭,倒先自个儿沉醉起来,仿佛此刻人就在桃花坞河的船上,旁边一姑娘低眉信手一拨,一曲清脆圆润如珠玉落盘的天籁之音缓淌而来。
蒙真瞧着他那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实在不理解他因何而这样,便是琵琶声再动听,也不至于凭空想象迷醉如此。
“吭……嗯……”蒙真重重咳了一声,佟子昇忽地睁开眼,弯弯一笑,“若是得空,表伯也去我们苏州府转一遭,保准表伯去了不想回来。”
蒙真心说,就他这老胳膊老腿,香河县都懒怠挪动一下,更何况那千里迢迢之外的江南,他可是想都未从想过。
“人老了,走不动了。”蒙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有那份心没那个力。
“哎,表伯不要妄自菲薄嘛,我观表伯面色极佳,腿脚灵便,平日里应是保养极好,到时让蒙清表兄陪着您去我们家住些时日,也好领略下我们那里的人土风情。而且我父亲时常在我耳边念叨着您,如果您去了,他老人家定会高兴不已。”
他父亲念叨他?蒙真咂摸着这句话,有些不可置信。他曾听蒙清说,当时蒙清那个堂爷爷偷卖家里粮庄折成银票跑走时尚未有一子半女,也就是说佟子昇的父亲是在外地出生的,跟他蒙真八竿子打不着,他念叨他做甚么。
这话显然是佟子昇的客套话,他怎可能当的了真。
“表伯貌似不信我所说?”佟子昇端起茶水又喝了好几口,在蒙真屋里这么一小会儿时间,他都不知喝了多少水了。
都怪这京城天气太干燥,虽说他水土不服恶心呕吐的症状好转了,可这寒冷干燥的气候他始终适应不了了。
正逢冬天,蒙家屋里炭火烧的旺,就这么小坐了一会儿,他身上就起了不少汗,嗓子又干的不行,若不是靠着眼前的茶水,他早就旱死在这里了。
白天还好,口干了喝些水润润嗓子便可,难耐的是夜醒之后,通常一觉醒来,佟子昇嗓子干的简直能冒起烟来,每天早上睁眼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喝大量的水,仿佛自己是在沙漠里,因为缺水濒临死亡。
“你喝这么多水肚子不涨吗?”蒙真见他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一壶水就见了底,也顾不上他方才的问题,只觉得他狂喝水的行为很是奇怪。
佟子昇摇头失笑:“表伯有所不知,不怪我喝这么多水,着实是你们这边的气候太干冷,我这离不得水,不然口干舌燥,难受的紧。”
原来是气候原因所致,蒙真一时也没办法帮他解决,只能等他慢慢适应了。
“不过幸好……”佟子昇继续说,“幸好我提前来了,若是等到年后再来,那时再遇个水土不服,会试怕是考不成,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白费了。”
佟子昇这话倒是一点不差,三年一次的会试在京城举行,考试时间在二月,一些省份离着远,考生们怕在路上不慎起了病,或者像佟子昇这样,来京之后出现水土不服等症状,通常年前就启身来京了。
考生来京之后有亲友的投靠亲友,无亲友的住客栈,更多的则是住进了本省驻京办的会馆。
本朝初期,一些省份为方便自己省份的举人上京会考,以及本省的商人来京做生意,某些个高官或者巨贾出资买下地皮兴建会馆,为有困难的同乡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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