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辛慢悠悠的视线在易良脸上转了一圈：“颜值面前，我对冰坨子A也很可以。”
    易良扫他一眼：“老实点，不然把你藏的人曝光。”他知道程辛挖了徐层那批人，还专门弄了栋楼安置。
    程辛：“哦，我又没说很可以的alpha对象是你。”
    钟雯：“…没我什么事，先撤了。”Alpha之间的感情纠葛这么复杂吗，他哥是要去曝光这人的其他情人？看来没他什么事了，他哥自己保佑。
    钟雯带着omega朋友走远，能听见他们的讨论声。
    “那个Alpha和你哥是一对的啊，简直浪费资源。”
    “谁知道，看着我哥老古板，没想到这么离经叛道。”
    “我死了，一秒动心，一秒枯萎。”
    完全没压低声音全都听见的易良：“……”
    这人不止一点烦。
    他的这点烦躁波动的心绪还没荡漾开来，就听见酒吧内响起一阵破碎声和尖叫声，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混乱不堪。
    程辛觉察到空气中一股不正常的甜腻味，身边的alpha很快陷入了双眼猩红蠢蠢欲动的状态。
    这是……所谓的omega发情的信息素？
    几个alpha已经控制不住释放信息素往那个发情的omega处冲，被beta保安摁住，而那个最先发情的omega正暴躁地到处攻击，不对劲。
    易良反应迅速，朝混乱的集中区移动，把蹲在角落里吓得发傻的钟雯拎出来，又折返回去，企图去控制那个红着眼暴力搬着凳子到处砸，还要咬人的omega。
    易良认出来，是钟雯带着的omega之一。
    beta保安控制不住那么多发狂的alpha，易良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朝着那个omega走去。
    临近了他突然腿发软，却还是反应迅速接住了发疯omega砸过来的酒瓶子，反手要扣住他的胳膊，只是没想到这个omega力气大的惊人。
    他蓦然脱力，被挣脱开了，omega双手强硬地摁住他，狰狞着面容张嘴咬上来。
    后颈处有一瞬间的刺痛，肿胀的感觉同时传来，易良看着眼前的omega，没有时间去仔细分辨是否是他的腺体的问题。
    比omega动作更快的是那股不融于流淌在地上散溢着的大片酒精气的清凉薄荷香，比omega信息素跟让人麻痹，也让易良失去所有反抗力。
    程辛沉着脸掐住omega的下巴，把易良拉过来，朝omega的下巴一顶，合上了那张乱咬的嘴，手刀劈过后颈，人软倒了下去。
    程辛和易良对视了一眼，被迫闭上嘴前，这个发情的omega并不尖锐的牙齿上沾满了黄色粘液。
    如果粘液能用酒后的呕吐物来解释，那omega双手上就要破皮而出的黑色指骨怎么都不是正常omega该有的。
    程辛快速扫了一眼omega身上的异常，除了露出的双手，被衣服覆盖住的皮肤和连看不出异常。
    omega晕了，发情的信息素在这闷燥的空间里却没有消减，程辛没被勾的发情，也觉得这气味难受的让人窒息。
    踹开了一个地上躺着扭动的alpha，扯了件大衣，程辛把地上的omega裹住塞进调酒台下面。
    被信息素鼓动的alpha和酒吧的beta缠打在一起，还有躺在地上扭动，用脑袋锤地的alpha。
    程辛：“……”这和他想象的信息素□□场面不一样啊。
    没来得及细想，程辛被一双胳膊勾住了脖子，被亲昵地贴上了额头，“快走。”
    易良的气味喷洒在鼻息，某种熟悉的甜味清晰，比白桃味果酒更好闻。
    程辛没动，易良松开胳膊撑住他的肩膀借力，视线相对，他面不改色编了个理由：“脚麻了，扶一下。”
    程辛抓住他垂在眼前的细长手指，一边往应急通道走，不忘逗他：“差点以为教官信息素不稳，借机占我便宜呢。”
    易良沉默，被信息素影响了不假，薄荷沁凉让胸口沉闷酥麻，像扎进了绵密的针尖，一路向上蔓延到脆弱的腺体处，腺体回应着，迫切需要更多让它活跃的凉薄荷。
    占便宜也不假，易良自暴自弃闭上了眼微靠上侧面的肩膀。
    保持理智往应急通道处跑的人很少，程辛架着精神状态萎靡的易教官，拐了个完，拎上他缩在角落里的omega表弟从应急通道无障碍离开。
    他们刚从后面的通道离开，一艘军事飞船停在了酒吧正门口，下来一队戴着防护面罩的士兵将酒吧包围。
    程辛在□□发生的那一刻，联系了徐层分布在附近的暗部人员带着抑制剂来接他们。
    提着两个人上了后座，程辛捏着一只廋弱的omega胳膊，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支抑制剂。
    他看了眼意识清醒的易良，把剩下的抑制剂收好，“休息会。”
    程辛来到前座，驾驶座上的人提前有准备，带着过滤面罩来的。
    程辛：“你叫什么？”
    面罩男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硬声回答：“朗月。”
    程辛点点头，“看不见脸，人长得怎么样？有没有这名字听起来俊朗？”
    朗月语调依旧平直：“一般水平，alpha不比脸。”
    程辛笑笑：“alpha长得赏心悦目了更好进行下一步交流。”
    易良不舒服地手指握了握。
    这人真是遇见个人都要调戏一番。
    车内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钟雯弯腰猛咳，咳完了滑落在座位，虚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