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姜望舒擦着他的泪，只能不停的重复这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
    除了道歉，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是没有记忆的姜望舒，不可能毫无负担逼着他回忆过去的一切，因为他是除了小妖怪父母外最清楚的记得当年的情况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岑未茗当时受到的折磨有多大，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那时，自己还没从兄长离去的状态中走出来，没能注意到小妖怪状态的不对。等他好起来的时候，小妖怪的状态越来越不对了。
    最初，小妖怪只是不愿意说话。渐渐的演变的疯狂起来，开不不断的指责他，说他害了自己。
    “别过来，都是因为你，你别回来。”
    他只要一靠近就会被东西砸，更本无法接近的了解小妖怪的情况，以至于病情到后来愈发严重。
    后来，小妖怪不再一味的责怪他，开始愿意让他靠近了。他以为这是好转，可等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小妖怪开始一味的自责，看见他就开始说：“是我，是我的错，我要是不认识你爸妈就不会出事，都是我错。”
    为了不让小妖怪的病情继续，他把所有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却也失去了靠近小妖怪的机会。为了不刺激到小妖怪，他们的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到死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从回忆里缓过神来，他就看见岑未茗没有哭了。只是红着一双眼，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看着他。
    “小哭包，不哭了？”姜望舒逗他，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才哭包，坏。”本来不哭了的岑未茗给他气哭了，自己这边满心纠结他什么都不在意。
    姜望舒这下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来不哭了的这下被他逗的哭的更厉害了。
    头疼，我怎么嘴这么贱，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辈子，他咋就这么话多呢？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吧？
    是个鬼，你自己以前嘴不嘴贱还不知道吗？
    岑未茗不懂他脑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见他不看自己哭的更凶了。
    “未茗别哭了，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嘴贱了。”姜望舒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更厉害了。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呜呜。”岑未茗气的开始说胡话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小祖宗。”姜望舒要疯了，虽然他也希望小妖怪多闹腾会这样才不会想起伤心事，但这也闹腾过头了QwQ。
    “真的？”岑未茗擦了泪，一抽一抽的问他。
    姜望舒拼命点头，生怕把小妖怪气出什么毛病来。要是真气出些什么别说妖王大人追不追杀他，他自己都得把自己这张嘴缝起来。
    不说了，其实他现在都想把这嘴缝了，太破坏他在小妖怪心目中的形象了。
    岑未茗不哭了，他其实哭的有些累了，他就是想吓吓大美人，谁叫他这么过分。
    他往里边挪了挪，更加靠近姜望舒了。他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慢慢开了口：“我问过母亲一个问题，为什么她和父亲总是吵吵闹闹的却还是关系那么好？”
    “嗯？你母亲怎么说？”姜望舒问。
    “她说因为爱，然后我傻乎乎的问她‘爱’是什么，她只是跟我说长大了我就明白了。”岑未茗扁了扁嘴，他好像懂什么是爱了，算长大吗？
    “所以……你现在懂了么？”姜望舒想他大概知道小妖怪想说什么了，明明期盼着他懂现在却有点害怕听到答案了。
    一定很为难吧，知道他是妖管局的人后……
    这么想着心的难受得很，他把人抱的更紧了，好像要把他融进骨血里。
    岑未茗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懂了又或许没懂，他不知道了。因为懂了的话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知道大美人爱自己不应该高兴么，为什么他感觉到的却是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QwQ，写了一天我是个废物。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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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美人，为什么我感觉到的是煎熬，明明我都懂了？”岑未茗郁闷地说。
    “难受就当不懂吧，没关系的。”姜望舒强颜欢笑的说，他知道自己在说反话，明明他是最希望他明白的人，可他舍不得小妖怪为难。
    “你撒谎，眼底都没有光了。”岑未茗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说，眼眶还红着。
    “那就不想了，你好好的就行。”姜望舒吻了吻他微红的眼眶，把自己的快要喷涌而出的感情压回了深处。
    去他妈是爱，如果这份爱真的让他这么为难，那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不行的，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岑未茗拼命摇头，他已经自私这么久了，不可以再这样了！
    “唉，所以未茗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姜望舒摸摸他的额头，他从没有看透过小妖怪的心，前世是这样今生也还是如此。
    “我……我很纠结，可我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着你啊！”岑未茗哭着说，大美人一点都不懂他心思。如果真的讨厌他，离开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纠结难受。
    理智，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崩塌，本就压制不住的情感像洪水一般把他淹没。
    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在前世失去父母、兄长时没有哭，在知道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爱人的时候也没有哭，可他却在知道爱人心意的时候哭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这么多年居于上位扛着压力带着族人向前走，哪里还会哭？到现在他才发现哪里是自己不会哭，只是因为自己知道没有可以为之哭泣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