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啊妹妹,姐姐酒量好的很,他们一桌男人也未必喝的赢我一个。”
“你有心事?”
袅婀娜沉默了。
“让我猜猜,”伊斯梅尔摇晃着酒杯,透过晶莹的酒液看着杯中某个人的倒影,“你其实,不是来钓男人的吧。”
袅婀娜不置可否的笑笑,抱着酒瓶坐在伊斯梅尔身边:“我只是想让自己快点死心而已。”
“介意说说嘛,”伊斯梅尔说,“我是个很好的听众。”
“呵呵,也没什么好说的。”
袅婀娜笑了笑,灌了口酒,轻轻叹着气:“无非是我看上他,他看不上我的烂俗故事而已。”
伊斯梅尔没说话,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袅婀娜。
借着酒精的作用,袅婀娜缓缓说起往事:“我从小是在暗巷长大的,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不新鲜,每个人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活下来。你可能也听他们说了我的事。”
“恩,”伊斯梅尔点头说,“但这个世上,谁又能真正光彩的活着呢。”
袅婀娜喝了口酒:“五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暗巷,两手空空,自称是雇佣兵。没人给他好脸色看,但他长得好,刚来那会儿又带着一身的杀气和阴郁,多少男男女女上杆子凑到他身旁,只为一夜风流,可谁都近不了他的身。有人说他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枣,也有人说他假清高。”
“你也是男男女女中一员?”伊斯梅尔好奇问。
“我更在乎的是从他身上能捞到多少好处,在暗巷没个靠山可不好混。当然,能睡一睡也不吃亏。”
袅婀娜敲着二郎腿,鞋子挂在脚上轻轻晃着:“开始一段时间,他接不到委托,人也肉眼可见日渐消瘦,我碍于暗巷中的规矩,只敢打探他的消息。突然有一天,有人探听到了他的底细,刻意找他挑衅。他没做声,转身走了。当时,我觉得他是个孬种、花瓶、一点血性都没有,结果第二天,他连人带窝把那伙人灭了,还抢了个干净,摇身一变,成了土匪。”
伊斯梅尔笑笑:“他也挺狠的。”
袅婀娜说:“曾今是士兵堕落成土匪,好人坏起来,比单纯的坏人恐怖多了。”
夜风吹过,伊斯梅尔轻轻咳了两声,袅婀娜取下披肩披在她的肩上,然后灌了口酒。
“可事实是,他来了之后,暗巷里不安分的人少了,规矩多了。土匪还是土匪,但也不得不遵守他立下的规矩,暗巷的规模反而越来越大,成了现在的黑市。”
袅婀娜放下酒瓶,看着不远处正在喝酒吃肉的男人:“他还是那个来去自然、随心所欲的土匪,除了那个小弟,身旁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过下去,五年,七年,十年,呵,谁知道......”
袅婀娜苦笑两声,伊斯梅尔按住了她的酒瓶,让她少喝点:“说起来,他们两个还是我撮合的。”
“傻妹妹,你就别安慰了,”袅婀娜搂着伊斯梅尔,枕在她肩上,看着空中闪闪的繁星,“他们俩要是对彼此没感觉,你把他们绑一起也没用啊。”
伊斯梅尔心疼的拍着袅婀娜的背。
“再说,我已经报复过他了。”
伊斯梅尔:“???”
“我故意装作跟他很亲热的样子,让他对象吃醋。”
袅婀娜嘿嘿一笑,笑过之后,眼中只剩的孤独和寂寞:“那时,我看见他的眼神,我就知道......彻底没戏了。”
袅婀娜拿起酒瓶,跟伊斯梅尔碰了一下:“姐姐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老娘要认真找男人!”
“好,”伊斯梅尔说,“那就祝你摆脱旧情人,开启新生活,干杯。”
“干杯。”
“她俩聊啥呢?”
赛特吃着烤肉,看着角落里边喝边聊的两个女人。
“不知道,”普林心有余悸看着她们,“大哥,我怎么觉得女人喝起酒来,比男人还恐怖啊。”
罗丹说:“那你跟你大哥一样,找个男人过一辈子好了。”
普林忽然陷入了沉思,好奇的看向赛特:“大哥,找男人跟找女人有区别吗?”
赛特笑着在普林脑袋上弹了一下:“只要你喜欢,是男是女重要吗?”
“哦哦,”普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和修哥,谁上谁下啊?”
“呃......”
这个问题瞬间堵住了赛特的嘴,他假装没听见,举起杯子跟普林对饮,顺势转移了话题:“嘶,诶,人呢,他人跑哪去了,我得去找他去。”
“喂,大哥,你别走啊,喂!”
晚上八点,珊瑚馆。
提尼斯城东部是河流的入海口,宽阔平静的水面上有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辉的珍珠——江心洲。
这里面积不大,比不上别的城区中的一条街区,却凝聚着提尼斯城百分之八十以上财富的资源。除了船只,唯一能通到江心洲的只有从北区延伸而下的跨江大桥,但桥的对岸是所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地方。
军方的装甲车一路畅通的驶进江心洲,又开了五分钟,车子停在了一处海湾旁,面对众人的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场馆,两层楼高,形似珊瑚,色泽幽蓝,如同阳光照射下大海的色泽,又带着夜的静谧和深邃。
只是,在强烈的几乎能将夜晚照耀成白昼的灯光下,这种幽深的蓝色多了几分吃人的铜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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