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沈漱流他们的这个篝火堆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兽人们头挨着头,肩靠着肩,都露出如出一辙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笑,让沈漱流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在外婆家过年,被亲戚围着做表演的社死场景。
沈漱流张了张嘴,嘴里的小甜歌顿时有些难以启齿。
沈漱流:“……”瞬间就社恐起来了。
“你就当唱给我听,当他们是大白菜。”玳握住沈漱流的手,本来想安抚他的,但是嘴里的笑就是忍不住,第一次看到沈漱流吃瘪,真新奇啊真新奇。
沈漱流脸上烧得慌,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然后,然后唱不出来:“……”
这辈子的英明都毁了。
玳见状,也不逗他了,轻声道:“没事,唱不出来也没关系,不会有兽人笑你的……”
兽人们连忙点头:“对对对,不会笑的,谁没失误过啊?人之常情,首领。”
这一生要强的沈漱流认真起来:“不行,答应了就要做到。”
说着,沈漱流深呼吸一口气,轻轻道:“……喜欢你,给我你的外衣,让我像躲进你身体里,喜欢你,借我你的梳子,让我用柔软头发吻你……”
沈漱流的音色很低,轻声慢唱起来,就温柔得不像话,玳一开始只是起哄,听着听着,耳根却慢慢烧起来,心脏也热热的,跳得又轻又快。
一曲毕,兽人们都面露惊叹。
“首领唱得真好……”
“首领,这什么歌儿啊?怎么这么好听……”
“首领能教教我们么?”
“首领……”
沈漱流心里的尴尬也早平复了下来,闻言点点头:“有空再教,长鼻兽烤好了,都去吃肉吧。”
兽人们欢呼一声,应了各回各位,反而阿云有些懊恼:“光顾着听歌儿,忘了看火,有一点点的糊了。”
沈漱流:“不碍事,给兽人们分了吧。”
阿云应了一声,让森把长鼻兽分了,烤得最肥美最好的兽腿自然而然地来到了沈漱流的餐桌上。
沈漱流把后腿撕开,递给玳,却见他脸还是红的:“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没……”玳红着脸摇了摇头,身体却诚实地更贴近沈漱流,肩挨着肩,腿挨着腿。
“跟我撒娇呢?”沈漱流笑了笑,将手上的肉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吃下去,温热的舌头伸出来时,还卷到了沈漱流的手指,烫得沈漱流心里一动,心尖痒痒。
“阿玳最近真奇怪,贯会撒娇黏人了。”沈漱流笑道,“以前还害羞,现在都会使坏点子了。”
玳抬眼看他:“你不喜欢?”
“哪会不喜欢?明明更让人心软了。”兽肉烫得很,沈漱流怕他烫到,用小骨刀分解了腿肉才放到他碗里,长鼻兽烤得有些许过了,表皮焦酥香脆,里面的肉却是烂软,肉汁流出了,香得人咋舌。
玳吃得头也不抬,大口大口吃得香甜。
酒香阵阵,兽人们又开始分酒了,大桶的酒被倒到干净的小石锅里,放了个长勺供兽人们取酒。
沈漱流舀来一碗给玳:“虽然果酒度数低,但也不许多喝。”
“你才是,不能多喝,喝两口就够了。”玳还是不放心,把酒递回给他,“你喝一口,就不要喝了。”
“还记仇呢。”沈漱流也知道自己什么德行,浅浅抿了一口,“嗯,就一口。”
玳这才满意,但防住了沈漱流,没想到防不住兽人们的酒桌文化,祈端着酒大着舌头就走了过来,一把揽住沈漱流的肩:“来来来,首领喝一碗!”
“对对对!首领来一碗!”兽人们起着哄,祈笑得红光满面,“首领来,咱们干!”
说着,祈一口干完了整碗酒,还打个酒嗝,熏得沈漱流皱起了眉,沈漱流把这个醉鬼撇开,“我家伴侣让我禁酒。”
“啊……这样啊……”祈有些喝糊涂了,“哎?你家伴侣是谁啊?你不是单身么?哦……对哦,是玳!”
“嗝,嘿嘿,你伴侣是玳啊!”祈又打了个嗝,“不行了,怎么停不下来了?嗝……嗝……我去找雪喝酒了嗝……”
“他这是喝了多少……”玳看着祈摇摇晃晃的,忽然就趴在了雪身上,“祈和雪玩得太好,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让他们玩吧。”沈漱流道,“祈那个傻小子,白虎雪也套不出什么来。”
“说的也是,”玳想到刚刚还有些好笑,“连人都不记得了,也记不住什么机密。”
“不只是祈,这也证明你做的不够好。”
“我?”玳愣住了,“哪里不好?”
“不够黏我。”沈漱流一本正经,“祈喝几杯酒就忘了你了,说明我俩平时还不够好,以后要更好一点才行。”
“歪理。”玳余光又瞟到默默抿酒的白虎雪,“他喝了多久?不会醉在这里吧?”
“醉了就醉了,露天席地的也不会踩着他。”
踩是不会被踩到,但人确实是醉了,白虎雪的心已经彻底被果酒迷住了,喝得眼睛都醉醺醺的,脸颊上都出现了老虎的胡须。
白虎雪动了动鼻子,脸上的胡须也跟着动,白虎雪捧着酒,忽然觉得困了,脑袋沉沉的晕晕的,越来越重。
白虎雪眼睛一闭,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老虎就倒在了地上,祈也顺势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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